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绿皮火车上的故事在线阅读 - 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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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焱转过头,“再说吧。”

    张母不以为意的挑挑眉,“本来我还考虑着让你去国外念个什么专业来着,现在,你想去吗?”

    “哼,初中毕业能念什么专业?”张焱合眼叹了一口气,“饿不死就行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还是保住自己的地位吧,他那个儿子好像对我有意见。”

    张mama见过的人比吃过的饭多,能从最细微的语气里察言观色出一吨重的含义,她突然提点道:“凡事过犹不及,不能太当真,否则伤害了自己还耽误了别人。”

    张焱眼睫闪动,什么也没说。

    候机厅里,张焱过安检之前突然悄悄送给自己老妈一句忠告:“高龄产妇很危险,少生优生健康一生……”然后撒丫子溜了。

    成年人的婚姻没有什么你侬我侬要死不活藕断丝连的情谊,多是觉得差不多就可以凑合过日子那种就行。但是以张焱对自己老妈的理解,她绝对不是凑合过日子的类型,要不然早凑合了。

    但是他一直到走都没想明白,他老妈到底看上那个地中海啥了。不过他儿子长的还行,张焱只能勉为其难的理解她这是看上他的基因了。于是临走前强调了一遍国家目前的人口政策。

    胡冰在研究了一个寒假的“爱情观”,只能在最后几天熬夜写完了作业,然后顶着俩黑眼圈登上了回卫城的火车。他人是回来了,但是总有一半的心还留在那个街道空旷满是雾霾的城市。

    卫城除了经济发达,真是没有什么美观可言。胡冰打算毕业后和张焱一起去燕城发展,那边山清水秀,又是一线城市,只是他高考的时候贪图离家近,才选择了卫城大学,现在想来还真是感谢当初那个一闪念的选择。

    胡冰把行李箱拖进宿舍以后,就飞到张焱家了,下楼的时候拐弯太急还撞到了提着一碗面的李铭,面汤洒了一地。气得李铭站在楼道口一个劲儿的跳脚骂娘,然后只能和“热干面”面面相觑。

    胡冰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张焱正在吃饭,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个煮鸡蛋,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继而无声的笑起来。

    胡冰一上来先把张焱嘴角的蛋黄叼走了,然后给了他一个细密绵长的吻。

    “想死我了”,胡冰搂着他的腰说,“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怎么感觉你瘦了?”

    张焱笑着说:“你感觉错了。”其实他差点脱口而出:科学证明,见到许久未见的人觉得他瘦了,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因为你关心一个人就会不自觉的总感觉他瘦了,即使他真实体重可能已经胖了10斤……

    “吃饭没?”没等胡冰说什么他又补充道:“想吃自己做,我没想到你现在过来没做你的份。”

    胡冰俯身亲了他一下,转身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水煮面条,一边吃一边问:“明年过年怎么过?”

    张焱嗤笑一声:“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胡冰:“看到你妈的男朋友了?感觉怎么样?”

    张焱:“地中海,没感觉。”

    胡冰:“……”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老爸的光头,以及基因这种玄幻又科学的东西,于是受到打击的小心脏再也没了问下去的欲望。及至洗碗的时候,他才福至心灵突然来了一句:“我以后能住这儿吗?”

    张焱这才又想起了两个人之前在电话里聊得内容,脸上不自然的一僵,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出有点慌张。

    张焱沉默了片刻说:“想来就来吧。”

    他把选择拱手交给了别人,好像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他是被迫的一样。既然是被迫的,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自责懊悔。

    胡冰不知道张焱的小心思,他只认为张焱那颗时不时会敏感细腻一下的小心脏越来越接受他了。胡冰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暧昧,回身擦干净手,然后悄悄从侧面搂住了他,“你妈不是已经搬走了?大不了咱们分床睡。”

    张焱给了他一个恰当的白眼,示意:我信你个鬼!

    胡冰无声的笑了,“早知道就不把行李箱拖回宿舍了,现在我还得再拖下来。唔,我没想到你会同意……”

    张焱没理他,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坐在桌子旁拿出了一张白纸开始勾勒图稿,胡冰瞬间会意,乖乖的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他旁边,没有再动手动脚。

    过完年以后,冬天也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各色花卉开始盛开,灰败的天空转眼变得生机勃勃的明亮,空气温暖干燥而香气十足,一波波春风激荡着人体内的激素,过敏的过敏,荷尔蒙爆发的就突发奇想谈个小恋爱,实在找不找对象的就看看韩剧发发|情吧。

    及至四月初,春天的气息是最浓重的。胡冰的课业其实还挺繁重的,要谈个恋爱真是靠挤出时间,不过好在时间安排的合理,倒还顾得上两全。

    两个人确立关系以后,张焱很少去他的学校里找他,以免被人看出什么造成胡冰的心理压力,当然他这些心思胡冰是体会不到的。胡冰只觉得这是那个嘴瓢的美人突然害羞了,看见一只到处开屏的白孔雀为了自己突然变得害羞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两个人的日常时常是这样:胡冰埋在书海里,张焱埋在木头里,两个人相安无事,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干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看对方一眼,不过也巧,在无数次的看望里竟然没有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