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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琢。” 赫胥猗并不怕宋文泽, 但也明白自己目前这种情况下在他这里讨不着好。尹如琢出现的那一刻,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过往她或许会因为自己这样依赖对方而心态失衡, 但现在, 她只觉得安心。 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好,她需要的并不是去拒绝,而是接受和回报。 尹如琢看了宋文泽一眼,而后径直走到赫胥猗, 笑道:“对不起, 我来晚了。” “不晚, 刚刚好。” 所有人都没料到尹如琢会来, 毕竟景润作为综合性集团, 就算来行业峰会也是旗下专门的负责人。就连赫胥猗这一回也不知道尹如琢会来,听到她的声音时惊喜而不敢置信。但她很好地把自己的惊讶压了下去, 表现出的是全然的喜悦。 两人短暂对视,而后共同看向了宋文泽。 “宋总好久不见。”尹如琢轻轻环住赫胥猗的肩背,笑容未达眼底, “没想到你对精琢的产品也有兴趣, 今天亲自到峰会来了。” 按辈分, 她本也应该叫宋文泽一声舅舅,但以她的身份只用宋总称呼,任何人都说不出毛病来。 宋文泽轻视的神色已经一变, 目光晦暗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又扫了一眼已经走到宋锦绣身边的祝惜辞。 “我也没想到尹总会来。” 更没想到侯爵家的小姐会一起。 过去他倒是希望自家女儿能结交上这个朋友,现在只是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而已。 “猗猗第一次出席这种会议,我自然希望能看到她的风采,可惜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是没有赶上。” 尹如琢对赫胥猗的维护,以及两人展现出的默契和自然而然的亲密,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情出现问题的样子。众人此时也看出来了,不管是赫胥复的事情有什么内情,起码张景宣根本没有影响到两人。 是感情深厚也好,是同盟关系坚不可摧也好,总而言之,尹如琢展现出了她坚定的态度,那就是无条件地支持赫胥猗。 只要有这一点,赫胥猗差不多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锦绣见到祝惜辞,心中的那点委屈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可没赫胥猗的隐忍,一边特别特别特别娇气地抱住了祝惜辞的手臂,一边狠狠地瞪向了宋文泽。 “惜辞……” 尹如琢比她爸有钱,祝惜辞比他爸有身份,两人都来了,她还怕什么? 宋锦绣十分“小人得志”,根本不怕被人说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摆明了就是要抱大腿和老爹对着干。 她爹都能把她卖给别的男人了,她还留什么情面! “你没事吗?” 平日里祝惜辞总表现得对宋锦绣不假辞色,但关键时刻,她的关心也溢于言表。宋锦绣第一次见她如此毫不掩饰地关怀自己,心里头想的明明是自己很有事,嘴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否认了。 “我没事。” 面对祝惜辞,她向来是要把一分委屈说出十二分来的,谁让对方总是表现得那么不在乎。但其实她心底里也知道,祝惜辞在乎自己,否则不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愿,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 祝惜辞松了口气,主动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告诉宋锦绣,自己就在这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接到宋文泽也来参加会议的时候就心道不好,赶紧给尹如琢打了电话,让她带自己一块儿来。 就是因为去接她,两人才会晚到了一段时间。 “没事啦,反正我没做演讲,你又看不到我的风采。” 宋锦绣有祝惜辞在身边,一点儿没有刚才咬牙忍耐、气恼却束手无策的模样。她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放到了祝惜辞身上,像是忘记对面还站着自己的父亲。 对同行婚姻、同性情侣,现在社会上仍然有着泾渭分明的两种态度,只不过得益于法律以及科技的进步,把这种事视为平常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场的人不能说都抱着这样的观念,但会大惊小怪的确实已经是少数。 而且都是商人,生意比一切都重要,没人会在这时自找没趣。 宋锦绣在后面和祝惜辞说悄悄话,前面则是尹如琢和赫胥猗在应对宋文泽。 宋文泽敢当面羞辱赫胥猗,却不敢真的拿那些话冒犯尹如琢——起码现在不是时候。 “看来是我多虑,尹总对猗猗这么上心,我这个当舅舅的也就放心了。” 他没讨着好,这时也不准备继续浪费口舌,只在最后看向宋锦绣。 “锦绣,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吧,别在外面玩太久,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宋锦绣气得差点破口大骂,祝惜辞及时拉住了她。 “宋总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锦绣的,改日有时间和她一起拜访。” 宋文泽没答话,只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这场不愉快的对话之后,围着赫胥猗的人群气氛一时有些冷。不过很快,尹如琢开始招呼人群,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以和尹如琢套套关系。 精琢这边一下更热闹了,不止是赫胥猗身边,尹如琢身边,就连祝惜辞身边也围满了人。至于宋家的大小姐,这些人之前是不认识她,现在则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打交道,一时看起来有些冷清。 宋锦绣郁闷无比地度过了这艰难的一个小时,还好祝惜辞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中途找了机会带着她开溜。但赫胥猗和尹如琢没有这样的好运,待足了三个小时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