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页
“够了!”花簇一点儿也不喜欢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花筝,“比起只是让她诞生的父亲,我更知道小筝是怎么样的人。我既然能够信任她, 当然也可以爱她。” “看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了,”花原都终是露出了深深的无奈,“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有见她戴过吗?那条你第一次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的红宝石项链。你有见她戴过哪怕一次吗?” 高级酒店的宴会大厅通常都会布置哨向能力抑制材料,以保证宾客交谈的隐秘性。而且,在这种场合下抑制自己的能力是一种礼仪与教养。 花筝看到了花原都和花簇的交谈,而且通过唇语“听”到了花簇的话,但因为花原都背对着她的方向,所以她并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并不是一件叫人意外的事。 “不好意思,请容许我离开一下。”花筝露出抱歉的表情,示意后离开人群,向着花簇和花原都所在的方向走去。 花原都像是感应到了她的靠近般在这时站起了身,对着已然到了面前的花筝道:“小筝来得正好,你jiejie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帮我先送她回宫吧。” 花簇面色惨白,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花筝的到来,呆呆地望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筝轻轻扫了她一眼,而后对着花原都恭敬道:“好的,父亲。” 王储殿下因身体不适而提前离场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二王女也随同一块儿离开则更让人觉得遗憾。 “殿下,你没事吗?”花簇沉默了一路,一直到达寝宫脸色仍处于紧绷的状态,花筝面露担忧,语气关怀地问道,“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花簇坐在床沿上,感受到身边花筝的气息,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床尾正对的墙上挂着的那条赤红色马鞭。 那是花筝送她的第一件礼物,非常用心地亲手制作。她之前一直挂在书房,两人在一起后又挪到了卧室。 并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她只是想在花筝不在的时候看着它入睡而已。 花簇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终究摇了摇头。 “我没事,可能有些累了。” 她怎么能仅仅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对两人的感情产生动摇呢?不将生日礼物随身携带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明明她之前从未纠结过这件事,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在意起来? 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年轻了。 花筝轻轻揽过她的肩头,温声细语地道:“洗完澡我帮你做一下按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 花簇努力想要撇开脑海中花原都所说的那些话,结果却并不如人意——她需要什么事来分散注意力。 “……晚一些也可以的。” “嗯?” 花筝从喉中发出低低的疑惑声,让花簇不禁有几分懊恼。她十分确信,对方不仅听到了,而且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怎么,是你累了吗?”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忐忑不安,羞恼混乱的时候,对方总还能保持最清醒的状态。 她偶尔会想,花筝和自己在一起真的能够感觉到快乐吗? 并不是有什么明确的征兆让她如此思考,更甚至可以说这个念头出现的时机总是很突兀。虽然她无法坦率地表达自己,但和花筝在一起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很多不曾体会过的快乐。她希望对方也是如此,希望自己能成为她可以托付的人,也希望两人在不久以后可以成为真正的灵魂伴侣。 可是,那种偶尔出现的微妙违和感究竟是什么呢?父亲的话,真的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吗? 花筝像是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噗嗤”笑出了声。 “我现在可是被称为最强哨兵,而且……你知道的,我从不会累。” 这是一句实话,花筝的强大从另一个侧面得到了良好的应证。如果双方不是同性的哨兵和向导,在完全不做避孕措施的情况下,她后面大概已经跟着一串小包子了。 但同性哨兵和向导的受孕率确实低下,这也是大多数哨向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极力避免如此配对的原因。 可对于花簇来说,子嗣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她愿意和花筝如此亲密,只是因为她……想要如此。 “哼,大言不惭。” 可是,小筝也是这样想的吗?没有选择阿简而选择了自己,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看来,得让殿下看到我的实力——” 花筝的话并未说完,花簇难得主动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强势地低喃道:“废话少说,抱我去浴室。” 她需要忘记这些混乱且毫无道理的想法,花簇很庆幸,这件事发生在花筝回来的时候,否则她一个人一定会更加胡思乱想。 长久的激情之后,室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哨兵的体力确实可怕,花簇再无一丝精力去想这些,很快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花筝侧卧在花簇身边,单手支撑着脑袋,观赏似的凝视着王储殿下熟睡的面容,用指尖轻轻摆弄她散落下来的发梢。 对用不着睡眠的花筝来说,这是很好的夜间“娱乐”。 王储殿下的容貌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不仅赏心悦目,而且十分耐人寻味。即便是最挑剔的人,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缺点,最后也只能发现更多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