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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簇几乎以为花筝会就此殒命之时,花原都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父亲!”花簇心中一喜。 无论父女两人有怎么样的矛盾,在她心中父亲仍旧是那个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花原清之时。 花原都嘴角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可以放下我的‘女儿’了吗?” 无面人看向从容信步进入房内的国王,看似顺从地放开了手。花筝的身体眼见着就要坠落在地,幸而花簇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及时将她抱到了怀中。 小女孩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白皙的颈项上,殷红掐痕触目惊心。 “小竹,你先带小筝出去吧,免得她再碍到领袖的眼。” 花簇见meimei情况紧急不敢耽搁,抱起她单薄纤细的身躯匆匆告退。 她一出门就叫来了医生,诊断的结果却叫花簇心中发冷——花筝颈椎骨折,晚一步都可能性命不保。 花原清身为领袖对一个孩子能下如此重手,这正是让花簇惧怕的原因。 花筝直到傍晚才悠悠转醒,花簇一直守在她身边,看到睁开眼睛的瞬间差点喜极而泣。 “jiejie……”现代医疗对于骨折已经有了十分高效的治疗手段,加上花筝似乎运气绝佳,没有造成严重的脊髓和马尾神经损伤,这时醒来竟然还有余力可以说话。 花簇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气又急,“你还知道叫我jiejie?和你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花筝泪眼迷蒙,抽着鼻子道:“jiejie,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听你话。” 明明自己差点没命,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怕她生气。 花簇眼眶一热,赶紧偏开脸偷偷擦了眼角的泪水,口中却道:“听我的话?那也得你有小命留着听……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jiejie、jiejie你别哭,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女孩见她难过,一副想要起身的模样,吓得花簇赶紧把她按了回去。 “你这个小鬼不要命了吗?伤还没好就乱动。”她一转头对上花筝通红的双眼,终究是气极,数落道,“之前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会变得如此愚蠢?你现在能碰得过领袖吗?想要变得更强?想要保护我?你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谈什么保护我?” 花筝鼻头通红,可怜兮兮地拉着花簇的衣袖,“可是jiejie你是王女,是帝国未来的女王,没有人可以轻视你……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轻视你,那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啊啊,她这个愚蠢的meimei。 “可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我的威严需要他人的性命来维护,那我宁愿当一个没有威严的君主。” 两对瞳眸视线交错,碧绿与赤红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色彩中此时有着一样的固执。 花簇突然开始明白,对方之前提到的信念,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jiejie,我好痛……”最终,还是花筝先服了软,拉着她的花簇的手呻·吟般地撒娇,“你能不能亲亲我。” 女孩软软的短发服帖地趴在脑门上,秀气的眉眼因伤痛看起来无精打采,连原本瓷白精致犹如随时沐浴在圣辉中的皮肤都没了光彩。 花簇此时纵有万般怒火也发不出来,一边俯下身亲她额头,一边气道:“你这个小混蛋,做错事只知道蒙混过关。” 花筝拉着她的衣襟,微微眯起眼睛,显出了舒适的表情,“jiejie,我想塞壬了。” “你要求怎么那么多?”花簇听她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有种自己被她玩弄在股掌间的错觉。 花筝泪眼看她,“可是内塔里没有人能帮我安抚,小白片一点儿也不像塞壬抱着我那么舒服。” 是的,花簇已经听说了,内塔没有一个公共向导能帮花筝进行安抚。向导的精神体看不到海拉是一方面,海拉一点儿也不配合是另一方面。 她被这个死小鬼彻底缠上了。 “你既然那么聪明,为什么连精神体都管不好?”花簇气呼呼地放出塞壬,嘲讽道,“在保护我之前,你是打算一直麻烦我吗?” 花筝一副心虚的模样移开了视线,抿着唇不说话。 花簇发誓,要不是看她可怜绝对打烂她的小屁股。 可惜塞壬显然一点儿也没有接收到宿主的誓言,在还未完全具现出身躯时就飘然“游”向花筝,将她抱进了怀里。 自从被海拉“亲吻”过后,塞壬身上的红羽颜色就随着和花筝的接触越来越深。不过花簇倒再没有过结合热发作的征兆,除了偶尔因精神体对花筝过分亲昵的行为而心烦之外没有太大的困扰,她也就暂时不去纠结这件事了。 向导的安抚能有效降低哨兵对疼痛的应激反应,虽然哨兵有专属的温和性止痛剂,但安抚所带来的舒适是那无法相比的。 花筝看起来舒服不少,轻轻地叹着气。 花簇见她神情放松,生理体征也一切正常,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这个小鬼虽然时常受伤,但康复速度向来很快,可见体质并不像看起来那般虚弱。 花筝一边接受着塞壬的安抚一边断断续续地和花簇说话,花簇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没有选择无视她。 现在已经临近晚餐时间,花筝没办法进食只能吃一些营养剂,花簇却仍需要进食。花简吃过晚餐来接jiejie的班,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塞壬怀抱花筝悠悠哼歌的场景,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