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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那百官之后有一人出列道:“启禀皇上,镇国长公主为我朝唯一的公主,先帝钦点长公主可参政,此乃开天下之先例,吾等敬重公主万分。然公主已到婚配年纪,臣请皇上主持,趁新元伊始,为长公主择良配,选驸马。” 话音刚落,百官中一班人马出列齐声道:“求皇上亲为公主择良配,选驸马。” 那年轻的皇帝坐直了身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出,他目光看向独孤逸,独孤逸低着头并未抬头看他。 另一边的济国公睁圆了眼睛,他没想到这大朝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如此一件,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你登基又如何,还不是被拿在手心里?你这唯的一个翅膀马上就要被折断了,若是结了婚,看她能翻什么天。” 史相瞧着这三人的互动,心中轻笑,举步出列道:“启禀官家,老臣不才,家有为侄子史定之,年十八,聪敏好学,品性恭良谦逊,臣以为可为公主配,恳请官家应允!” 同知枢密院郑清之跨步出列道:“老臣有幼子郑士隆,年十八,好读书,其品性官家最明了不过,臣也为幼子求长公主,恳请官家多方纳选,为公主寻得良配!” 如同商量好的一般,那纷纷出列的文武百官报出了十余个青年才俊,有的精通书法,有的善于绘画,有的好学,有的好音律,有的善易理,有的弓马娴熟,不论你公主要什么样的,总能挑出来。 官家坐在龙椅上,眉毛紧蹙在一起,嘴唇紧紧的抿着,看样子气的不轻。 济国公挑着眉毛暗笑不已,心道:“烈火烹油,且看我加把火来。”于是跨步出列道:“臣附议诸位大臣。皇上,长公主之才天下无两,臣作为兄长,为臣妹之婚事担忧不已,恳请皇上网络我大宋之英才,为公主选出个万里挑一的驸马。方不辜负先帝之恩。” 济国公在前,身后跪了半个朝堂的官员,还站在一边的大多只剩下些个将军、武夫。宋理宗赵昀沉默了一息,道:“众爱卿所言有理,诸位起身。阿姐,你以为如何?” 史弥远和郑清之对望一眼,各自回列站好;那众臣们见皇帝松口,便爽快的起身回列,只等那长公主如何说法。 独孤逸向宋理宗拱手行礼,跨步出列,站在百官之前。只看她身量中等,身材瘦削,一身暗纹蟒袍中隐隐透出凤凰纹,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严肃。 只听她道:“启禀皇上,臣亦有事启奏。先帝遣臣赴襄阳,巡查守边将士之辛苦,又另臣去青州,去看那北地的百姓如何,这所有作为,都在叮嘱臣’勿忘守国之将,勿忘靖康之耻,勿忘北地之民‘。臣听有词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先帝既允臣参政议政,臣提议,应重振军队,文武并重,精兵强训,以振我大宋之国威。” 一言未避,那群臣中一人高声道:“公主预毁我大宋根基乎?” 一人身穿朱红色朝服,约莫有四十年纪,他站在众人中间道:“金兵猛如虎,我大宋与金国几经商讨才可避免战乱,保我百姓安宁,其容公主轻言战事?请启战乱?先帝令公主寻边,却未令公主参战。据臣所知,公主亲赴战场,甚至伤了金国六王爷,金国已派使臣交涉,此事已经伤及宋、金两国之邦交,公主还敢轻言战事?难道公主要将我大宋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话音刚落,只听得哎呦一声,众朝臣只看到那紫色蟒袍一晃,那长公主已经站在了那说话的朝臣依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长公主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轻蔑道:“我看你是向金人跪久了,就成了个软骨头。既然你一直想跪着,那就跪着好了,何必站起来说话?诸位,先帝在时,与我说起靖康之耻便泪如雨下,念起北地流离失所的百姓就夜不能寐,我虽生长于乡野,不如诸位饱读圣贤书,但也知国耻家难,知国仇家恨。 汝乃国之栋梁,却不知为君分忧、为民做事,反而提金人而色变,甘为金狗之奴。我大宋将士官兵为国抗金,流血牺牲,而汝等以国为货筹,欺上瞒下、卖主求荣,以对内搜刮民脂民膏,对外卖主求荣换取汝等富贵安逸生活,就因有你这样的人,边关将士无故丧命,北地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我曾闻先贤张载公曾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饱读孔孟之书,圣人之言,何以背弃天地良心、背弃黎民百姓、背弃我大宋?” 独孤逸声音不高不低,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众人表情不一,那朝臣中有的文臣惊诧万分,他们万万没想到生于乡野的长公主居然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来;有的武将惊惧不已,这长公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是个难得的武林高手;诸如孟宗德等人虽位列末尾,但却听得热血沸腾。 排在前头的济国公一脸揶揄,他乐见这些人内讧一起,好叫那龙椅上的人左右为难。 可那龙椅上的人却兴奋的很,只看他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对长公主的眷恋之情溢于言表。 史相将众人反应瞧在眼里,微微闭上眼睛,他也没想到独孤逸居然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虽然这话说的即为蛊惑人心,将一顶叛国的帽子扣了下来,但于事无补,说一千道一万,大宋想要反击是绝无可能,若她一心要开战便是自寻死路,自己倒是不用做这许多的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