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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又是一声惊呼,原来这老僧是那书生假装的。 须知这是黄蓉安排下的计谋,她伸手点了一灯大师和天竺僧人的xue道,就是要他避开这一击。此时若要使那偷梁换柱之法,唯有四大弟子中一人扮成一灯。 只有那书生身形稍显瘦削,于是独孤逸带上黄蓉从黄药师那里拿来的面具,又打散了头发,多穿了几层衣服,只看她脸面发僵,完全似换了个人,独孤逸和那书生学了几招,只想着只要不出声,倒也可以浑水摸鱼。 那书生则剃光了头发,扮作一灯,他颏下白须,也是剃了一灯的胡子黏上去的。四大弟子本觉这事戏弄师父,大大不敬,但除此之外,竟然别无他法。 黄蓉将从裘千丈那里取来的伸缩匕首放在一旁,一路上瑛姑将这渔樵耕椟四人、独孤逸与黄蓉二人都交手过了个遍,到此处必将认定这房内的必是一灯,只要那瑛姑再次不做更多停留,只这一刺,那书生装作被刺伤,便又可骗过瑛姑。 只是这看似环环相扣,却又可谓处处是险,一处不成,便满盘皆输。 黄蓉与独孤逸商量,需得在前期扰那瑛姑的心神,只有她心神不宁、慌张不已的时候,便可浑水摸鱼。 趁着黄蓉与瑛姑说那桃花岛往事之时,独孤逸摘去面具,换了衣服,回到那禅房相候。 只是没想到那瑛姑居然用毒,独孤逸虽不惧怕蛇毒,但并非百毒不侵,当下逼出一些毒液来,也不敢催动内力,只以攻心为主。 当那一刀次来,虽说刀刃缩了回去,但那瑛姑用力过猛,刀尖还是入rou半寸。那书生眼疾手快,在僧袍中伸出两指,夹住了刃锋扁平的两侧,是以那瑛姑抽不出来。 这“金蝉脱壳之计”眼见大功告成,那知一灯突然在此时出现,不但瑛姑吃惊,余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原来一灯元气虽然大伤,武功究竟未失,黄蓉又怕伤他身体,只点了他最不关紧要的xue道,被他在隔房潜运内功,缓缓解开了自身xue道,正在这紧急关头到了禅房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这一路以来,是一种心理暗示 先是书生改头换面——瑛姑见四人同进退,只能凭着招式判定。在此处,已经有了“段皇爷如今已经认不出了”的暗示。 在是黄蓉戳破心事——让瑛姑有了新的希望,放下屠刀,追求和周伯通的美好生活 而后是独孤逸出场——全无力气仍劲力阻拦,再谈周伯通,不惜设下阵法阻挡,似乎已经再无其他办法,已是最后的挣扎。而同时给出暗示:稍作歇息便可恢复战斗,若不及时撤离,那就走不了了,逼得瑛姑速战速决。 第107章 往事如烟 瑛姑脸如死灰,自忖这番身陷重围,定然无幸。 一灯却向那书生道:“把匕首给她。” 那书生不敢违拗,将那匕首递了过去。 一灯“嗯?”了一声,那书生张张口,没有说话,将那匕首又放下,拿出了一个新的匕首。 瑛姑茫然接过,眼望一灯,心想他不知要用什么法子来折磨我,只见他缓缓解开僧袍,又揭开内衣,说道:“大家不许难为她,要好好让她下山。好啦,你来刺吧,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柔和,瑛姑听了却如雷轰电掣一般,呆了半晌,手一松,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下,双手掩面疾奔而出。只听她足步逐渐远去,终于杳无声息。 众人相互怔怔的瞧著,都是默不作声。 突然间咕咚、咕咚两声,那农夫和独孤逸一俯一仰的跌倒在地。原来两人手指中毒,各自强自撑住,独孤逸功夫好过那农夫,且自行已经逼出一些毒来,是以支撑了许久,此时见危机解除,心中一喜,再也支持不住。 那书生叫道:“快请师叔!” 话犹未了,黄蓉已陪同那天竺僧人走了进来。他是疗毒的圣手,取出药来给二人服了,又将二人手指头割开,放出黑血,脸上神色严重,口中叽哩噜咕的说道:“阿马里,哈失吐,斯骨尔,其诺丹基。” 一灯懂得梵语,知道二人性命不妨,那农夫中毒极深,须得医治两月,方能痊愈,独孤逸本已无事,只是毒未排清,还需调养七日方可。 此时那书生已经换下僧袍,裹好伤口,与渔夫、樵子一同谢罪。一灯摆摆手,道:“你们舍命救我,真是罪过罪过。”他转头向师弟说了几句梵语,简述这些人的作为。 那天竺僧人道:“斯里星,昂依纳得。” 此时,独孤逸已经转醒,她听到那天竺僧人的话,抬头问到:“师父,师叔,这是梵语么?” 一灯点头称是。 独孤逸沉吟一会,道:“那这个呢?”而后说道:“斯热确虚,哈虎文钵英……” 当日周伯通教她和郭靖二人背诵九阴真经,最后一篇全是这些古怪说话,三人均不明其意,但是在心中却记得滚瓜烂熟。 一灯与那天竺僧人听独孤逸居然会说梵语,都是一惊,又听她所说的却是一篇习练上乘内功的秘诀,更是诧异。 一灯问起原委,独孤逸照实说了。 一灯惊叹无已,说道:“达摩祖师原是天竺国人,他用汉字写了这部九阴真经,但经文的主旨总纲,却用梵文书写。这经若是落入与佛法无缘之人手中,总是难诣极峰。若是换作别人,这些咒语一般的长篇大论,他也不会记熟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