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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好了,诸事凑合,今日总算得遂她的心愿。”沉著脸向四弟子道:“你们四人好好去接引刘贵妃,不,接引瑛姑上山,不得有半句不敬的言语。” 四弟子不约而同的伏地大哭,齐叫:“师父!”一灯叹道:“你们跟了我这许多年,难道还不懂师父的心事么?” 转头向独孤逸与黄蓉二人说道:“逸儿,你与此事无关,只是刚刚入得我门来便遭此事,一阳指是没机会传授给你了,好在你经脉已经打通。如今你二人好好下山去,未来莫要再辜负了对方。我一生负那瑛姑实多,日后她如遇到什么危难艰险,逸儿你需大加援手,若能玉成她与周师兄的美事,那为师便更加欣慰了。” 独孤逸与黄蓉两人愕然相顾,不敢答应,一灯大师言语中是不但是默许了二人的关系,更是绝了各人报仇之念,要以德报怨。 一灯见两人不作声,又追问一句:“逸儿,如今为师安排你第一件事,你便不允么?” 独孤逸赶忙说道:“徒儿不敢。”黄蓉微一犹豫,与独孤逸一同下拜告别。 一灯又道:“你们不必和瑛姑见面,从后山下去吧。”独孤逸又答应了,牵著黄蓉的手转身出门。 渔樵耕椟四弟子见独孤逸居然真的要走,心中都暗骂她心地凉薄,虽说是使命难违,但这二人居然说走便走。 走到门口,独孤逸俯口到黄蓉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黄蓉点点头,又在独孤逸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将打狗棒递给独孤逸,自己转过身来,慢慢走回。 一灯道:“逸儿是个好孩子,将来必有大成。只是你二人以后还有诸多磨难,好好珍惜吧!” 黄蓉径直走到一灯身旁,道:“好!”突然反手一抓,拿住了一灯身旁那天竺僧人的手腕,左手乘势戳去,闭住了他“华盖”“天柱”两个大xue。这两xue一主手,一主足,两xue一闭,四肢登时动弹不得。 这一著大出人人意料之外,一灯与四大弟子俱各大惊失色,齐叫:“干什么?”黄蓉更不答话,左手又往一灯肩头抓去。 一灯大师见黄蓉抓到,右掌一翻,快似闪电,早已拿住他左手手腕。黄蓉吃了一惊,只是一灯手掌与他手脉寸关尺一触,却显真力虚弱,这一拿却拿得虚晃不稳。 黄蓉立时小指轻拂一灯大师的手腕,另一手前伸,点中了他胁下的“凤尾”“精促”二xue。 那渔樵耕椟四位暴起,独孤逸手持打狗棒,以棒为剑将那渔樵耕椟四位拦住,说道:“四位师兄且慢!” 那渔夫愤怒至极,道:“没良心的狗东西!你胆敢恩将仇报!” 独孤逸庄容道:“师兄稍安勿躁,我身受师父后恩,眼见恩师有难,岂能袖手不顾?适才冒犯,实是意图相救。” 渔樵耕椟四人愕然相顾。 那书生上前作了一揖,说道:“师父的对头是我们四人的主母,尊卑有别,她找上山来,我们不敢出手。何况家师为了那……那小皇爷之死,十余年来耿耿于心,这一次就算功力不损,身未中毒,见到那刘贵妃前来,也必袖手受她一刀。小师妹,咱们师命难违,心焦如焚,实是智穷力竭,不知如何是好。师妹与黄姑娘绝世才华,若能指点一条明路,我辈粉身碎骨,亦当相报大恩大德。” 黄蓉听他说得如此恳切,倒也不便和他一贯的嬉皮笑脸,说道:“我本来心想那天竺僧人既是列位的师叔,武功必然精绝,当时想了一个主意,要从他身上相救尊师,岂知他竟然丝毫不会武功,那么只得另行设法了。第二个法子要冒一个奇险,若能成功,倒可一劳永逸的再无后患。只是危险太大,那瑛姑精明狡猾,武功又高,此计未必能成,但我才智庸愚,实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渔樵耕读齐道:“愿闻其详。”黄蓉秀眉微扬,说出一番话来,只把四人听得面面相觑,半晌做不得声。 作者有话要说: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且看如何这四人如何对敌。 第105章 瑛姑复仇2 酉牌时分,太阳缓缓落到山后,山风清劲,只吹得禅院前几排棕树摇摆不定,连塘中残荷枯叶簌簌作响。 夕阳余晖从山峰后面映射过来,山峰的影子宛似一个极大怪人,横卧在地。 渔樵耕读四人盘膝坐在石梁尽处的地下,等了良久良久,天渐昏暗,几只乌鸦哑哑的叫著,投入下面山谷之中,但石梁彼端的山崖转角处仍是无人出现。 眼见周围黑沉沉的难分高低,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枭鸣,一抬头,只见一条黑影在石梁上如飞而至,遇到缺口,轻飘飘的一跃而过,似乎丝毫不费力气。 眼见那黑影越奔越近,四人站起身来,分立两旁,转瞬之间,那黑影走完石梁,只见她一身黑衣,面目隐约可辨,正是段皇爷当年十分宠爱的刘贵妃。 四人跪倒磕头,说道:“小人参见娘娘。” 瑛姑“哼”了一声,横目向四人扫了一眼道:“什么娘娘不娘娘?刘贵妃早已死了,我是瑛姑。嗯,大丞相,大将军,水军都督,御林军总管,都在这里。我道皇爷当真是看破世情,削发为僧,却原来躲在这深山之中,还是在做他的太平安乐皇帝。” 瑛姑这番话中充满了怨毒,昏暗中看这四人,那大将军、水军都督、御林军总管到没有变化,只是那大丞相朱子柳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身材臃肿,头发披散,面目苍老,哪里还有当年状元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