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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事一忙活起来就停不下来,晚饭结束之后就开始自习,两人分开两边坐着,谁也没抬头,就怕一个眼神就擦枪走火。 从九月份的月考开始,之后的三次月考里沈歆都有进步,虽然一两分很难代表什么,可至少她在三十名内保持了将近四个月。 沈歆感觉自己似乎瘦了点儿,在下课的时候,她把镜子拿了出来,镜面往下稍稍一斜,发现锁骨似乎又深了一点,下巴尖更明显了些。 “你看我是不是瘦了点。”沈歆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陆念回头看她,白皙的指尖抵在了沈歆的颌骨上,“好像是有点。” 沈歆叹了一声,转头就去摸陆念的脸。 陆 念往后仰了仰,下意识避开她的手,可课桌间的位置就这么点,躲又躲不到哪去,下一秒就被摸了个正着。 沈歆摸了摸她素白的脸说:“躲什么呢,给我摸摸。” 陆念耳廓一热,伸手就想去捂住她说话的嘴。 坐前边的学委回头幽怨地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 学委她同桌却啧了一声:“社会主义姐妹情不需要收敛。” 学委:…… 她可真是个厉害的洗脑包,洗出了块大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歆明目张胆地摸陆念的脸,摸了摸觉得陆念似乎也瘦了点。 学习就是有这么一种让人废寝忘食的能力,沈歆以前还觉得爱学习的人挺没意思的,如今才发觉,她正朝着这个方向脱缰地往前奔。 到临近期末的时候,老师已经不怎么讲课了,大多时间都留给学生自习。 对于自习来说,有的人就是容易分心,学委就是典型案例。 沈歆正在重算错题集上的题目时,忽然感觉桌子晃了几下。 晃一下可能是错觉,晃两下可能是有人为难她,如果一直晃个不停,不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那就是坐她前边的人有点问题。 沈歆头一低,目光落在了学委抖个不停的腿上。 学委的椅背靠着她的桌子,她那腿一抖起来,沈歆的桌子也跟着颤动。 沈歆长吸了一口气,过了会才用笔盖去戳了一下学委的肩,蹙眉说:“你抖什么。” 学委动作一顿,把手放在了膝盖上,按住了自己的腿,她回过头委屈地说:“我饿得快不行了,焦急地等下课呢。” “难道你抖腿能让时间过得更快点?”沈歆缓缓说。 学委沉默了一会,“倒是不能,但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沈歆挑眉:“你明明就是想抢二食堂的糖醋里脊。” 学委:…… 自从入冬之后,沈歆中午就不出去吃饭了。冒着冷风回去吃个饭有点儿不值得,况且她中午还想留教室里学习的,索性在学校食堂吃了就回教室。 沈歆看破了学委的心思,她翘起唇角笑了一下,“不行,糖醋里脊必须是我的。” 陆念睨了她一眼,觉得这人可真是幼稚。 沈歆转头笑了一下,把手肘搭在了陆念椅背上,像是把人半拥着一样,过会又说:“可以不是我的,必须是学神的。” 陆念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放,漆黑的眼眸转了转,很是无辜。 在悬钟上的指针快指向下课的时间点时,教室里大半的人已经做好了奔跑的准备。等铃声一响,所有人像脱弦的箭一样,脚步声轰隆隆地外跑,朝食堂的方向奔去。 沈歆把卷子和书收好了,这才问:“去二食堂吗。” 陆念点了一下头,她还挺想吃糖醋里脊的。 在所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沈歆和陆念慢悠悠地走到了二食堂,就跟闲庭信步一样。 沈歆十分遵守饭堂的纪律,然而排她前面的总要让她,谁敢不让这位姐呢。 轮到沈歆的时候,正好就剩最后一份糖醋里脊,排她后面的全探头看着,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份被要走了。 两人端着餐盘到了学委提前占到的位置上,整了整大衣就坐下了。 学委瞄了一眼,啧啧说:“你还不是想吃二食堂的糖醋里脊。” 沈歆没应声,回头笑弯了眼问陆念:“想吃吗。” 陆念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这目光刚斜出去,就看 着沈歆把一块糖醋里脊夹到了她的餐盘上。 不错,只有一块。 沈歆收回了筷子,转头看见陆念正幽幽地看着她,连忙笑起来说:“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我最近好像轻了点儿,得多吃一点,不然就抱不上金砖了。” 陆念沉默了一会,筷子往旁一伸,给自己亲自夹了一块,她才不要抱什么金砖。 沈歆笑得差点噎到了,她的小朋友向来不跟她要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像是把两人的界线分得很清一样。 她一直在试图将这界线给抹模糊点,模糊到界限消失,这样一来,陆念前进是她,退后也是她。 没想到成效竟在饭桌上见着了,小朋友还学会在她碗里抢菜了。 学委见状缓缓摇头,说道:“你们好惨哦,我一个人享受整份糖醋里脊的快乐。” 话这么说,实际上狗粮吃得并不怎么快乐。 高三上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的排名在午饭时间被贴在了教学楼下边的荣誉榜上,前十、前五十和前百的排名分得很清,一个个人的名字非常整齐地打印在大红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