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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俞轻寒嘴里说出来可真是稀奇了,俞轻寒自己从前一身穷讲究的臭毛病,常林染记得自己以前老拿这句话挖苦她呢,挖苦了那么多年她都没改,现在倒好,没人挖苦,她自己自觉就改了。不过改得忒彻底,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你到底干嘛来了?”俞轻寒又问。 “前段时间那个案子刚忙完,我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去南边过个冬什么的,这不是想起我还有个老朋友么,特意绕远飞过来看你的,没想到你这人狗咬吕洞宾,这么不领情。” “赶紧走吧,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贫。” “行行行,不贫了,说正经的。”常林染咳嗽一声,发觉好像也没什么正经话可说的,就问:“那什么,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俞轻寒和常林染一块混了二十来年,从没听过常林染会做饭,不过她一天没吃东西,眼下还真有点饿了,“冰箱里也没吃的了,好像还有一把面,你随便弄点吧。” “好。”常林染拿出手机,打开了外卖APP,“你想吃什么面?豚骨拉面?鸡汤面?牛rou面?海鲜面?” “……”俞轻寒想自己果然高看了她,“给我叫碗白粥吧,顺便叫两个小菜。” “好嘞。”常林染点了俞轻寒说的那几样,又添了自己想吃的几样,问了地址,下单。 等外卖的空档,常林染在衣服堆里找了把椅子,在俞轻寒床边坐下,“那时我听你哥说你又跑回上榕来了,还以为你已经把萧桐追回来了,正和和美美过日子呢,没想到你是跟在萧桐屁股后面装孙子来了,瞧你现在这样,叫你以前那些小情儿看到了,还不笑话死你。” 俞轻寒吸了吸鼻子,“什么装孙子,我现在在她面前就是真孙子,只要能把萧桐追回来,别说装孙子,装王八我都认了。” “你有现在这觉悟,早干嘛去了?不是我说你俞轻寒,你丫就是贱的,想想你从前怎么对人萧桐的?也就萧桐脾气好能忍,这要换了是我,你骨头早折了两根了,还能让你见天地在我跟前蹦哒?” “我倒想让她把我骨头打折两根,只怕她现在打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常林染和俞轻寒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见惯了俞轻寒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一时也觉惊奇,“不是,俞轻寒,你玩儿真的?” “不是玩儿真的,就是真的。反正我这辈子就守着萧桐,她到哪我到哪,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畜生不如我认了,现在这样是我咎由自取,她能原谅我我高兴,她不原谅我我也无所谓了,只要我还能看着她在我跟前,我就知足了。” “啧啧,这话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俞轻寒苦笑,“能放手我早就放了。” “说句马后炮的话,我早知道你要在萧桐这栽个大跟头。” “早知道你还不提醒我。” “我提醒过几遍,你听么?”常林染讽笑,“你俞轻寒要是个听人劝的,何至于混到现在这步田地,俞轻寒,你顺遂惯了,有个大哥给你保驾护航,你说从小到大你眼里有谁?栽了这个跟头你才会知道,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赚的。” “是啊,我现在可算知道了。”俞轻寒一声叹息,“不过这个跟头栽的,可真够疼的……” “疼点好啊,疼点长记性。” “……” 之后两人再没说话,外卖送到,俞轻寒半躺在床上默默吃完,常林染倒了杯温水给她漱口,又叫了家政把俞轻寒狗窝一样的房子给整理干净。 俞轻寒吃了药睡了一晚上,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烧退了,人也清醒了,常林染也准备走人。 “我送你?”俞轻寒道。 “行了吧,要你跟我在这假客套。等你吹风受凉又病了,你哥还不得提着刀来见我?你就在家好好睡你的觉吧。” 常林染走后不久,俞轻寒也起床,把自己打理干净,拿着萧桐给她的药送还给她。 萧桐知道俞轻寒生病,可一个晚上一句问候都没有,她能做到这份上,说实话,俞轻寒已经有点死心了。 就像她自己跟常林染说的,现在俞轻寒已经不奢望萧桐原谅不原谅的了,能在萧桐身边,知道萧桐过得好,俞轻寒已经知足了。 俞轻寒到萧桐店里,只有陈茴一个人在,俞轻寒问:“你师父呢?” “睡午觉呢,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把药还给她,顺便跟她说声谢谢,及然她在休息那就算了,我下午再来。” “她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有几分钟就下来,你等会儿呗,省得待会儿再跑一趟了,大冷天怪麻烦的。” 俞轻寒想想也是,就在店里等着。 “你在干嘛呢?”俞轻寒问陈茴。 陈茴道:“看书。” “看什么书?” 陈茴把她的书举起来:“服装打样基础入门。” “好好学,你师父很厉害,你可不能给她丢人。” 她这么一说,陈茴来劲儿了,书也不看了,凑近俞轻寒八卦地问,“哎,你和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俞轻寒轻飘飘看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谁是小孩?我都满十七了!明年就成年了!”陈茴最烦别人拿她年纪小说事,“你说说呗,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啊?你放心,我很开明的!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况且我师父那么好的人,你喜欢她很正常嘛,常言道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