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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启眼睛一瞪,扬起手作势要给段吹雨赏个爆栗子,他忍住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个小混蛋啊,你有这水平不去参加竞赛,得奖了还能参加自主招生,说不定还能混个保送,你看看你!现在想参加都没时间了!” 段吹雨不以为意:“都一样。” 丁启又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掌,要不是他教养好有风度,他恨不得在这小混蛋屁股上踹上两脚。 “我这人说话算话吧?”段吹雨摸着胳膊问了句。 丁启看他一眼。 段吹雨一挑眉,嚣张之气溢于言表:“第一是我们班的了。” 丁启眼带笑意地哼了一声:“就你能。” * 段吹雨月考的成绩很快传到段习风耳里。 接近十二月底了,段吹雨觉得今夜格外冷,经于叔提醒才知道今天原来是冬至。 冬至一过,北京就跟打了霜似的那么冷。 段吹雨关上车窗,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头,脑袋瑟缩在衣领里。 段习风来了电话,为着段吹雨考第一这事,高兴得嗓门都压不住,直道要请假回来替他庆祝。 段吹雨说没必要,段习风就问他要什么奖励。 原来考得好可以拿奖励啊,段吹雨想。 他嗅了嗅鼻子,转着眼珠想了会,闷声说:“我要怀旧餐厅那一款的乐高。” “没问题。”段习风爽快答应,又问:“没绝版吧?绝版了哥哥可就没办法了。” “没,且卖着呢。” 到家时,段吹雨冻得嘴唇发紫,冷意来势凶猛,降温就在一瞬间,于叔临走时交代他明天要多加衣。 段吹雨点头应着,开门进屋,浑身就被热气包裹住了,屋里开了暖气,段吹雨哈了口气,身体逐渐回温。 厨房里没有看到任衍的身影,沙发上却坐着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小雨回来了?”许亚菲不知哪时回了国,笑着走过来帮段吹雨拿书包,摸了摸他的手,“你这手凉的,今儿降温了,怎么也不多穿点?” 许亚菲又给段吹雨拿了件羊绒毯披上,段吹雨视线落向沙发上的男人。 段施贤回头,与他对视一眼:“小雨。” 段吹雨“嗯”了声,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他跟他们的关系依旧有些疏离,但坚冰已化,嫌隙已经荡然无存了,不过他能做到的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任衍有事晚归,今天的晚餐是许亚菲做的。 许亚菲心情明快,给段吹雨不停地夹菜:“听说这次月考拿了第一?mama怎么都不知道我们小雨这么厉害的。” 段吹雨浅浅地笑了下,许亚菲真情实意笑起来时的样子很美,他也不由得跟着高兴。 段施贤用过晚餐过来的,他并未上桌打扰母子俩,坐在客厅喝茶,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乐高的包装盒,段吹雨进屋时就瞥见了,就是他刚才跟段习风提起的那一款。 这是段施贤送给小儿子的礼物。 不用想也知道,段施贤肯定比谁都要先知道段吹雨的月考成绩。 其实以前段施贤也经常会给段吹雨买礼物,段吹雨用的第一支钢笔就是他买的,不过他甚少会买这种娱乐性的物件,在他的观念里,这些东西会让人玩物丧志。 他确实改变了很多,不再摆着一张冷脸,偶尔会笑,眼神也柔和了。 想到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段吹雨不敢确定段施贤这细微的改变是不是为了另一个家庭,为了其他更亲近的人。 “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吧。”段吹雨拒绝了这个礼物。 段施贤为难道:“我买都买了,还能拿哪儿去啊,你就收着吧,你不是最爱玩乐高了吗?” 段吹雨跟自己较着劲,忽然又觉得这样没必要。 他最终妥协,并不大高兴地收下了这个礼物:“谢谢。” 段施贤眉眼漾起笑意:“哎。” 段吹雨想显得自己豁达些,便故作满不在意地抱着乐高上了楼,关上门就把盒子丢到一边,并给段习风发了条微信。 口欠:哥,我想换个奖励,不要乐高了,折现吧。 那边回了一串问号:??? 社会主义接班人:啥时候变成小财迷了 口欠:一直都是 社会主义接班人:骗鬼 社会主义接班人:就你这败家小东西 口欠:[闪亮] 段吹雨坐在飘窗上刷题,支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属于任衍的声响,他打开房门往楼底下瞅了一眼。 任衍被段施贤和许亚菲留住了,在客厅聊了会天,段吹雨自觉没趣,撇撇嘴关上门继续写作业。 任衍进屋时撞见段施贤和许亚菲,把他俩的对话内容悉数听了去,俩人叫住他询问了下段吹雨的学习情况后,他便上了楼。 段吹雨的房门上还挂着“内有恶狼”的木牌,任衍在门口驻足片刻,抬手把那块木牌拨到了反面。 四个歪扭的大字。 此狼不恶 任衍一愣,低头嗤笑一声。 叮的一声铃响,任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口欠:? 任衍打字回复:? 口欠:你杵在外头干什么? 口欠:门把上长刺了? 任衍不解其意,又回了个问号:? 口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