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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门口站着的正是抱着一颗枕头的喻沧州,他有些恼怒地望着自己,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写着不满,顾彦有些疑惑地望着喻沧州,不懂他的不满从何而来,“沧州?” “你是打算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让我独守空闺是不是?” 喻沧州控诉的话语响起,顾彦一瞬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欢。喻沧州抱着枕头爬上顾彦的床,顾彦对他解释道:“因为以前都是分开睡的,所以……” “以前是以前,你让我一个人在家独守空闺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确定了关系,我得找回一点福利。我不管,我要看着你在我身边。” 喻沧州探进被窝在顾彦身边躺下,感觉自己烦躁的思绪一下子就平静了。呼,有爱人在身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和有情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心里不慌了,世界也平和了。喻沧州从他的短裤裤兜里掏出手机继续他的睡前活动——打游戏。 顾彦看着喻沧州做完了这一切,笑着低下头正准备继续看书,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了喻沧州打游戏的手,那是一双还有着伤痕的手,顾彦不会忘记,这个人曾经为了他深入火场,被掉落下来的风扇砸中背,又留下了满手的大大小小的水泡。顾彦神色倏地一顿,随后就伸出手去将喻沧州的手心翻转过来,一个星期过去,喻沧州的手已经好了七八分,只留下一些血痂,顾彦想起喻沧州那日从火场出来以后狼狈的样子,心里就难过得不成样子。 被人这么一捣乱,游戏里的小人早就翻车over了,喻沧州也不恼,知道顾彦脸上的神色是在心疼他,心中柔情无限,出口安慰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都快好了。” “那天,被你从火场里救出来,看见你背上的伤,我很心疼。”房间里,顾彦摩挲着喻沧州的手心,轻轻地说道,“你曾经带我回家,给我吃饭,照顾我睡觉,我总是想,长大以后就由我来护着你,所以我什么事情都力求能做到最好,专业成绩做到最好,这样如果有能帮到你的地方,我就可以帮到你,厨艺努力做到最好,这样,你饿了我也能给你做饭吃,我想要你人生的苦从此有我分担,没想到你还是因为我受了伤。” 顾彦的脸上带着自责和心疼,喻沧州看见了心里突然就很熨帖。从事刑侦太多年,喻沧州已经自己都不拿自己的伤口当回事了,却没想到有人会因为他受的伤而难过成这个样子。喻沧州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个粗心大意没什么敏感心思的人,可是此时,看着顾彦脸上的难过,那样一张年轻的单纯的脸,却染上了这样的哀伤,他突然觉得那个让顾彦带着这些难过的怀疑的情绪在外面独自一人度过了一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喻沧州稍微坐起身一点,手抬起顾彦的脸,“顾彦,看我,就像小孩子换牙,学自行车时跌倒,伤口其实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它自然而然地就会恢复,可是那个时候对我来说,把你从里面救出来,让你继续活着能够陪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嗯,虽然我一个星期以后才能明白我那时候的想法,有点太晚,但我只想告诉你,这些真的没事。你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 顾彦抬起头看着喻沧州,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句小小的剖白就能又换来一句喻沧州的表白。 情之所至,身体上的表达简直水到渠成。不知道是谁先主动靠近的,等到喻沧州意识到的时候,顾彦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嘴唇交叠着亲吻起来。顾彦的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喻沧州抱着顾彦,唇舌在他口中追逐嬉戏,一想到怀里的这个人是顾彦,他喜欢他,他也喜欢着自己,心里就满足得想喟叹。 两个人抱着彼此,都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技巧去挑逗对方,亲吻对方。一吻结束,两人对视着分开,呼吸都有些喘。 反应更为激烈的那个人是顾彦,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吻的又是心心念念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人,不起点反应简直要不正常了。顾彦重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我去一下洗手间。”喻沧州听见顾彦的话,低下头看了看顾彦血气方刚的地方,一瞬间就笑了起来。如果说之前他还不懂,那么现在他完完全全地知道了在温泉会馆的那天上午,顾彦在汤池中躲开他是为哪般。 喻沧州还停留在顾彦腰上的手带住顾彦,另一只手一瞬间就覆了上去,“顾彦,小年轻,血气方刚啊。” 喻沧州早就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小青年,这种事他技巧熟练得很,惹得顾彦红着耳朵趴在他肩头喘息连连。这么一番结束后,喻沧州发现男人还是不太经得起诱惑,因为这么一番动作以后,他自己也起反应了。 顾彦在他肩上淡淡一笑,手像蛇一般狡猾地搂住他,“我也帮你。” 夜色已深,两个人热烈地拥吻,又亲密地交流以后,终于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先醒来的是顾彦,如果说是很多年前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让顾彦认识到了喻沧州睡相不好这件事,那么这一晚则是加深了顾彦对于这件事的认识。整整一晚上,顾彦不是被喻沧州抢了被子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就是被喻沧州一个侧身一抬大腿压在了身下。 然而即使这样,睁开眼的一瞬间,顾彦还是想笑。那种自从遇到了喻沧州以后,脸上就会经常露出的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