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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夏用刀背刮了刮绿板寸的脖子。 绿板寸吓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小夏爷,菜刀可不能随便乱玩啊!” 沈见夏把菜刀从他脖子上移开,随手把刀插进了桌沿边上:“说,沈光宗又干了什么?” 荼白低头一看,这张桌子的边缘上布满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刀痕:“……” 看来这小孩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架在脖子上的刀被拿开了,性命暂时保住,绿板寸总算松了口气,也没工夫去在意沈见夏给他起的外号了。 他凝神,顺了顺气,这才把话说完整:“这不是沈光……您哥哥昨晚又在我们棋牌室打牌么,打了一整宿,后半夜的时候和他一起打牌的那两个人突然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就跟您哥哥借了他的电瓶车。” 沈见夏蹙起眉头:“沈光宗借了?” “借了。”绿板寸接着说,“后来那两人再也没回来。沈光宗等到今天早上才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气得在棋牌室大闹,非说我们跟那两人是一伙的,还把我们的桌子掀了。” 荼白坐在一旁,怎么听怎么无语。 这小孩的哥哥听起来怎么跟个无脑傻白甜似的? 沈光宗这个脑残。沈见夏也很无语:“所以你们就追着他砍?” “小夏爷,我们棋牌室也是有我们自己的规矩的。”绿板寸抹了一把冷汗,“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沈光宗在我们那里闹事,非要我们赔他电瓶车,我们也得做生意啊。” 沈光宗历来就这个德性,穷逼还要装阔气。 被骗了觉得丢人,就在别人的地盘撒泼。 做了十八年的兄弟,沈见夏早就看穿这人的本性了。 “他砸了你们多少东西?”沈见夏漫不经心地问。 “三张桌子四张椅子,饮水机也砸烂了一个。”绿板寸瞧着沈见夏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多少钱?”沈见夏把卡在桌沿的菜刀拔.出来,拎着刀走向柜台。 看见沈见夏走过来,躲在柜台后面的阿北小声说:“见夏,你又要拿店里的钱帮你哥赔啊?” 沈见夏难得这么好说话,绿板寸喜笑颜开,赶紧跟上去:“小夏爷,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五。” 沈见夏刚伸出去拉抽屉的手一顿。 他皱眉,回头看绿板寸:“多少?” “你们讹人!”阿北先喊了起来,“就你们棋牌室那烂桌子烂凳子,不就在街口第二家王木匠那里打的吗?就那质量,一套完整的才三百!” “小夏爷,不是我讹你,你也知道我们的桌椅是配套的,你哥他砸坏了那些,都不成套了,也没法修,我们想再去订做也很麻烦啊。”绿板寸搓着手,笑得很猥琐,“都得重新订了,不然人家木匠都不愿意花这功夫给我们弄。” 沈见夏皱着眉看了绿板寸一眼。 他没说话,只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数了两千五,把剩下的放了回去。 “见夏!他说要多少你还真按他说的给啊?”阿北惊呆了,赶紧伸手去按沈见夏的手腕,“肥姐要是知道了……” “叫她找沈光宗去,每回闯祸都让我帮他擦屁股。”沈见夏推开他的手,把手里的钱递过去,“拿钱。” 绿板寸乐开了花,赶紧伸手去接:“哟!谢谢小夏爷!” 要知道,沈见夏是城逢巷里出了名的又凶又抠。 只要有人在棋牌室惹了事情,绿板寸都会带人上门要求赔钱。 别人都很怂,老实掏钱之余,都希望绿板寸他们能够打个对折。 但烧卤沈家的老二就不一样了。 沈见夏会把他们打成骨折。 这一回不知道沈见夏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老老实实地按照原价给钱。 绿板寸用手指蘸着口水点了点那些钱,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五。 “行,那谢谢您了啊小夏爷。”绿板寸冲沈见夏一抱拳,说着就要往门外走,“那我们先回去了啊,祝您生意兴隆,欢迎常来棋牌室玩啊。” “等一下。”沈见夏突然拦住了他。 “怎么了?”绿板寸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沈见夏,并迅速把刚才从沈见夏那里拿到的钱塞进外套暗袋里,“小夏爷,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该赔的钱我按照原价赔你了。”沈见夏伸出手,往某个方向一指,“现在轮到你赔钱了。” “我赔?”绿板寸一愣,顺着沈见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荼白坐在那儿,墨镜上还挂着一滴油,皮衣上溅到的油渍已经浸进去了。 虽然没摘口罩,看不到表情,但沈见夏能感觉到,他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毕竟这人今早出门前才发微博晒了今天的穿搭,粉丝团早就在下面报备了,他身上穿的都是今年的最新品。 也不知道这小明星要攒多久的钱才能买一套…… “外套是多少钱来着?好像是三万五千八?”沈见夏想了想,不确定地问,“墨镜是九千五百?” “外套三万五千八百三十,墨镜九千五百七十五。”荼白坐在原地,生无可恋地帮他补充,“付款记录还在手机里呢。” 坐在旁边的Andy摸了摸头:“沈见夏怎么会知道……” “哦。”沈见夏点点头,抬手拿菜刀指了指绿板寸,“小玫瑰,赔吧。现金还是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