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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狱主修真记_分节阅读_271

    “没……”牛倌儿知道自己没病,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又热又难受,难道真的是冰了?

    黑十七的蛇信在他口中的时候,他明明觉得是热的,可是现在一下又一下的扫过他的额头,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是冷,更不会让他不快,而是一种怪怪的,让他觉得舒服可是隐约间还有些害怕的感觉。

    “牛倌儿你到洞里去,别回草屋,我离开一会。”突然,黑十七的头昂了起来,金色的竖瞳瞬间变得细如直线。

    “嗯。”牛倌儿极老实的答应着,可其实他有点走神,随着舔舐着自己的蛇信离开,让牛倌儿既觉得劫后余生,又觉得依依不舍。

    ***

    黑十七庞大的身躯,在密林里穿行却是寂静无声的。他有用来呼吸的鼻腔,可用来作为嗅觉器官的却不是鼻子而是蛇信。实际上蛇信还不只是他的半个鼻子,也是他的半个眼睛,几百年前黑十七的视觉也很差,他通过舌头探查到的温度来丰满这个世界。

    随着修为的增长,他的视力越来越好,可是舌头的功能也丝毫没有退化。他能够用舌头探查到比眼睛所看,耳朵所听的更远的世界。

    这是他强大的一部分,但有时候也是让他郁闷的一点。因为他没法像其他动物或者人那样,把蛇信一直放在自己的嘴巴里,不让它出来,谁见过不吐舌头的蛇?而一旦蛇信离开了嘴巴,数之不尽的滋味也涌了进来,其中的很多滋味就算作为一条蛇,也不愿意第二次回忆起来。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物种那样,舔到才能尝到呢?

    所以黑十七才越来越爱停留在牛倌儿的身边,让他的味道驱散所有其他糟糕的滋味,可惜牛倌儿的嘴巴太小了,而且牛倌儿自己也得吃东西说话呼吸,否则黑十七真想把蛇信一直塞在他的嘴巴里,一百年、一千年。

    就算牛倌儿离开他的身边,黑十七也一直在注意着他,渐渐的他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牛倌儿的身上,无论他去往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黑十七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那些或者恶心或者怪异的味道所苦了,他尝到的都是牛倌儿的味道……当然他也知道牛倌儿经历了什么,知道有人欺负他。黑十七没去找他们,因为他也是有私心的妖。他有点担心,如果自己把那些欺负牛倌儿的人都宰了,牛倌儿是不是就要回到凡人中间去了?所以,他自私的让那些人活着,只是稍微堵塞了流向那个小山村的水源,不会让他们的作物完全枯死,可是他们也再也别想有什么好收成。

    黑十七放了那些人不管,可当他们其中的一些频繁的朝山里跑时,他就不能继续不管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后悔了,想要把牛倌儿要回去,还是下了杀心,总归都不是他想看见的。既然如此,他们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

    这是谷仙令第三次进山了,第一次打了一条老虎,第二次杀了一只巨鹰,往常这样就都能应付过去了,可是这次那赵丹与其他村人死活说并非这些,他也挺烦。但是,谷仙令看见了那里一把金尺,那哪里是什么尺子,那是一方镇纸,且并非普通的镇纸,很可能是法器,甚至是仙家所用的法宝!

    谷仙令是凡人,可也是家学渊,有几分眼力,另外身上也带着几件凡人可用的法器。他先是看出来了这并非黄金,至于为什么村长传了几代人却没人出来?寻常农人一辈子的银两都见不到几次,更何况是黄金。祖上说是金,传到手里的时候,村长也偷偷咬过,而且有点甜味,便也认为是金了。谷仙令不用接到手里,只是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的色泽并非黄金,他自身带着的法器竟然还对它有所感应。这可是比真的黄金,还要诱人。

    不过这些人仗着这件法器,几次三番让他卖命……谷仙令原本不想新法器染血,给自己留个好兆头。但他如今也已经忍耐到头了,这次回去,他们若是还不讲金镇纸给他,那他可就要不客气了!

    第186章 蛇妖十三

    谷仙令带进山他的四个护卫,他的三个徒弟,当然还有赵丹。

    现在村长已经是另外一位跟赵丹爹同辈的长辈了,可是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和来意后,赵丹爹丝毫也没有犹豫的就取出了金尺。并且说好,只要除妖,就让谷仙令带走。这不是赵丹爹大方,是他们现在真的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村子的水源日渐稀少,可明明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的,周围的村子也没见发生类似的情况。更恐怖的是那看不见的凶手,其实谁也不知道到底行凶的是牛倌儿,还是被赶出村去的那几家,又或者根本不是人,是妖怪是水鬼。后来有人提议把臭水潭添了,惊恐中的众人病急乱投医的也去做了,结果刚填了一半,臭水潭里就开始飞出来米粒大小的黑虫子。一开始没人在意,但是虫子越来越多,这虫子是食rou的,个头不大,但是被它们叮咬的蚊虫和家畜立刻就是一个小血坑。

    这还不算,之后人畜的身上就会长起大片大片的水泡。这些水泡又痒又疼,可是至少稍微用力的一挠,整块皮就都会掉下去。当时这瘟疫一出,自然是没人去填臭水潭了。青柳村的人害怕,却又不敢去城里请大夫,因为他们这怎么看怎么是瘟疫。听说之前发生类似的情况,那都是全村人活活被烧死的。

    但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转冷,这病也就无端端的好了。整个村子除了几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之外,竟然没死去一个人。但是村里出了极少数爱惜脸面的女人当时忍住了外,其余男女老少都要顶着一张仿佛被烧伤之后愈合的疤脸。

    而且青柳村自那之后,也再没有人生育过。原本青柳村是个大村子,山清水秀土地肥沃,可是现在,周围四里八乡的再没有愿意娶这里姑娘的,更少有愿意自家女儿嫁过来的。

    当然也有人想要离开青柳村,可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赖以生存的田宅都在这里,滔城也不是什么大城,没人会买田地。迁户籍也是个大问题,他们都是平头百姓,顶天了在城里有几个做小买卖的亲戚,都不是有那个能耐的人。

    身为农民,无故弃地而走,那是要吃官司的,且日后会被打成贱籍。有些人实在惊恐害怕,为了一条活路跑了,可就算青柳村的其他人不去告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路引,也只能以乞讨卫生。所以跑出去的,也还有跑回来的,至少在村里临死之前有一口饭吃,有片瓦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