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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按着脑袋,抓着白泽,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想把眼睛闭上,就地睡去。 白泽见状,惊觉大事不好。白玉兰林那边一定是西雾和千晛交手了,他很清楚千晛真实的灵力水平,刚刚空中跳动的磁音是摄魂咒,眼下,估计守在交界处的神兵神将都昏厥了过去。而另一道磁音,则是西雾那边传出的,同样攻击着魔将。两人的实力看起来旗鼓相当,但是两人为了避免引起两界动静,都没有大张声势。 “千晛jiejie来了?”天安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色灵光,一下子便知道来的是谁,她一只手死死抓着白泽,一只手抠着自己的掌心,不想让自己昏厥过去,“我们过去看看。” “啊,别看了,走吧走吧。”白泽着急了。 “不行,你不过去,我就说这些都是你指示的。”天安瞪了一眼白泽,头一痛,又瞬间软下来,“白泽大哥,帮帮忙,我们就看看,不插手好嘛。” “再说,万一……万一千晛jiejie受伤了怎么办,你得帮帮她啊。”天安拽着白泽,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去,不去会后悔的,“白泽大哥。” 小姑娘病殃殃地撒起娇来,简直没辙。 “哎哟,天安,你这是在把你白泽大哥往死里整。”白泽嘴上说着不愿,手却隔着衣服抓着天安的手腕,往对方体内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以缓和对方的疼痛,“早知道就不这么好奇了。” 天安皱着眉笑,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过这只是当时的话而已,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天安或许不会选择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知道,她就不会觉得自己一出生就是个害人精。 两个人缩头缩脑地潜至白玉兰林时,千晛正在与西雾对峙。 蹲在远处树干后的天安,在白泽的掩护下,第一次看见了西雾的真正面容。 好像有点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天安,你跟她……跟她,长得好像啊。”白泽抓着天安的肩膀,忍不住小声惊呼。 不像,哪儿都不像。 除了那双像琉璃珠子一般干净澄澈的眼睛。 是不是曾经温柔地凝视着她,哄她,或者凄凄切切地说着自己的悲伤。 是不是在离开时,眷恋又决绝地看过她一眼,可最后还是没有回头。 “我希望你离天安远一点,不要再纠缠她。” 在对冲的强大灵光中,千晛警告着站在她眼前的西雾。 西雾不明白:“我只是很奇怪她是谁,我没想伤害她。” “你的靠近就已经是伤害了!明白吗!”千晛显然很恼火,手中颤抖的空气竟然凝成泛着凛冽寒光的长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指着西雾的脖颈,“你不用知道她是谁,跟你没关系!” “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靠近她,别怪我同你动手。”千晛把剑扔在西雾脚边,转身要走,却被四周腾起的白色花瓣团团围住。 天安慌张地要跑过去,却被白泽死死拉住。 下一秒,白玉兰花瓣便在骤然腾起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天安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便见两人手中不知何时乍现的灵剑互相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你让她亲自来跟我说,不要藏着她。”西雾道。 “想都别想。”千晛道。 两人手上的剑同时往里靠了一分。 西雾并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温软的人:“你在怕我把她抢走?” “你抢不走。”千晛强忍着不适,冷着声音道。 “那你怕什么?”西雾感受到了千晛的气虚,她眯了眯眼,扔掉手中的剑,毫不畏惧地望着对方,一双眼睛凉薄得像数九寒冬:“上次见你,你尚有能力与我一战,今日见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摇头。 天地火麒麟,身上什么地方最重要,心脏最重要。一颗完整的麒麟心,可抵当世神器。 “你走吧,别插手我的事。” “我答应你,不会害她便是。” 西雾说。 “是,你不会害她,你怎么会害她呢?你只是觉得一个人有着跟你相似的眼睛而觉得好奇罢了,却不知道她曾经因为这双眼睛险些死在司法天神手底下,你怎么会害她呢。”千晛冷笑着。 “你什么意思。”西雾听到司法天□□字下意识地皱起眉来,她好像曾经很熟悉。 “我什么意思?”千晛摇头,觉得可笑,她目光阴鸷地盯着西雾,像是切身体会着别人的苦楚,“你连你自己生过一个女儿都不知道,你问我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西雾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你好可笑,为了爱人,不知父母、不知儿女。哦,对,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爱过谁。” “你好可悲啊。” 千晛觉得自己大概说了这一生中最恶毒的话。 “千晛jiejie,你在说什么啊?” 突然又有个声音插进来。 “我说……” 千晛听到声音,忽地愣住。她着急地转身,看见天安握着拳头笑着站在不远处。 白泽站在树旁,懊恼地捂着脸。 “天安。”千晛哑着嗓子,喊着对方的名字。 听到了吗,没听到吧,没听到吧……不然干什么笑呢。 “对不起,我今天晚上偷跑出来玩了,是白泽大哥教唆的,你得怪他,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