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而长谷川先生,我今天并没有见过你,因为在山口正人死去之后,你暴露了你的野心,没有管白石晃司的死活,而是加入了争夺山口组权利的行列。我会帮你对抗山口雄彦,而你掌权之后要配合我一起对抗组织,这个交易你觉得怎样?”

    赤井秀一的话让长谷川游愣住了片刻。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些,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以命换命救白石晃司的准备,没有想到情况会峰回路转。

    长谷川游还在犹豫,白石晃司却抢先一步答应了。

    “就这样好了。”

    他平静得像是在说明早要吃什么。

    “少主!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怎么能放心把您交给他,组长临死之前唯一托付给我的就是您的安危,我……”

    白石晃司对指着自己的枪毫不在意地仰头,眼神空茫: “我说过的,我和由纪都对人的情绪和本质很敏感,所以我相信这位先生。这样你也可以不必夹缝求生,而且还少了一个致命弱点,不好吗?”

    长谷川游看着白石晃司半晌,长叹了口气收枪,恶狠狠地看向赤井秀一: “既然少主这样说了,我答应你的交易。”

    fbi从善如流地捏着白石晃司手腕脉搏跳动的地方和长谷川游离开,而后在医院放了一把火。这里本就是为白石晃司一个人而开的,医生也被长谷川游打包塞给了赤井秀一,就算烧掉也不用担心伤及无辜。

    在火光中,赤井秀一开车带着白石晃司驶向fbi基地。

    “刚才你对长谷川说的不是全部的实话吧?白石君?”

    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的青年没有回话,甚至还把头偏得更向窗外了些。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按开了车载音乐的按钮: “白石君,你是我和长谷川先生的交易一部分,如果你出事会对我们的交易造成很大的打击,所以拜托你还是积极点活下来好吗?至少不要寻死,谢谢。”

    白石晃司睁眼看向赤井秀一,稍稍有些意外: “你是怎么知道的……算了,我本来也只是无所谓而已,所以你放心,只要不是有人杀到我跟前,我是不会寻死的。”

    赤井秀一挑眉,把音乐调到了高亢激昂的交响乐频道,把副驾驶的人吓了一跳之后,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学男生一样笑了起来。

    “你也才二十来岁吧,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总是摆出这样的颓丧态度啊。”赤井秀一揉了揉白石晃司的脑袋。

    白石晃司再保持不了那副厌世的模样,哼了声躲开了赤井秀一的魔爪: “我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道理我比谁都要明白,用不着您老人家这样教育我。”

    赤井秀一好笑地收回手: “我也才比你大两岁,怎么也算不上老吧?”

    到达fbi基地的时候,斗嘴了一路的两个人都有些怅然若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竟然就在眨眼间过去了。

    赤井秀一把人交给了下属们,明明该尽早回到组织善后,他却还是喊住了白石晃司。眼看着那双琥珀色的清澈双眼,他扬起了唇角。

    “好好在基地养病吧,之后长谷川先生不方便来看你的时候,我会代他来的的。”

    白石晃司突然有些不敢与赤井秀一对视,慢了半拍才点了头: “嗯,我知道了。”

    *

    明明白石晃司和赤井秀一之间的氛围rou眼可见的不对劲,宫野志保脱口而出的却是: “原来晃司哥的发色和瞳色改变是因为这个,基因病吗?我竟然没有发现,可恶。”

    “所以当初秋濑昭用炸弹自爆不只是为了殉情,还是为了掩盖现场。恐怕当时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或者机关把人藏了起来,是长谷川游把人带走,又用先前从组织窃取的机密研究成果和资料治好了他。

    琴酒的话并没有人接过,所有人都刻意选择了无视他,把他排除在讨论圈外,他自己却并不怎么介意。

    他已经抓住了成功的碎片契机。

    *

    长谷川游和赤井秀一都陷入了忙碌中,但赤井秀一还能抽出时间来,长谷川游却根本没空也不敢去找白石晃司,生怕给他带去麻烦。

    可忠心的管家总要确认少主的安危,所以每次都是赤井秀一抽空到基地用他自己的权限联系长谷川游视频通话。

    白石晃司和长谷川游聊不了几句,他们也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反倒是挂断之后会和赤井秀一聊上很久。从白石晃司乏善可陈的过去到无欲无求的现在,他整个人都剖开了摊在fbi眼前。

    但赤井秀一很少谈自己的过去,只是一直试图让白石晃司开朗些,所以一直试图让他尝试些新东西。

    “谈个恋爱也是好的,初恋不一定就能遇到对的人,但你总要尝试吧?就比如烟火大会,在那个时候借机多认识些年轻女孩儿不好吗?就凭你的脸,要联系方式绝对无往不利哦。”

    白石晃司却像被戳到了什么短处,咬牙切齿地瞪了赤井秀一一眼: “我当然比不过经验丰富的赤井君你,被分手的茱蒂小姐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就算了,就连进入组织也是靠碰瓷女大学生用美男计,要联系方式什么的是赤井君你的亲身体会才对吧?”

    在气头上一股脑说完了这些话的白石晃司稍稍清醒后立刻后悔地低下了头。他不该说这些的,但是……但是他们根本控制不住,那些如不成熟果实般酸涩的东西在他胸腔中躁动,驱使着他说出来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