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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宠生得与沐青有两分相像,所以才会被容月收下。 再一日清晨,她给容月送去茶水,那会儿小宠刚从床上起来,正在更衣,当着她的面也不避讳,就那么裸。着身子一件一件地慢慢穿,容月闲适地躺在床上,瞧见这些也不阻止。 直至小宠出去了,东赤才亲自斟茶给容月端过去。 容月没有穿衣,有点疲惫地伏趴着,白皙光洁的背露在外面,臀上搭着被子,腰肢细瘦。她没有接过茶水,只闭着眼说道:“给我捶捶肩。” 东赤便放下茶水,应声:“是。” 然后过去规规矩矩给容月捏肩捶背。 师徒俩都不吭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月竟那么半撑起身子,就那样侧身朝向她。 东赤随即低下眼,没有乱看。 容月抬手抚着她的脸,指腹在下巴上按了按,意味深长地说:“别有不该动的心思……” 她默然无言。 再然后,东赤将小宠也诱杀了。 她没有吸食小宠的修为,手起刀落十分干脆。 容月发现了这事,不仅没有声张,还将其压了下来,当天晚上在书房中,容月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让她再乱来就滚出去。 “别逼我对你出手。”容月说。 她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问:“师尊可是舍不得?” 容月不回答,反问:“为何杀她?” 东赤眸中盈着一汪死水,无波无澜,半晌,没有丝毫感情起伏地说:“不过是替身,师尊再找一个就是了。” 话音未落,又换来容月的一巴掌。 容月打人的力道很重,她嘴里都有了血味。那一晚两人一直在书房在僵持不下,她就跪在地上,直到翌日天亮容月都没让她起来。 小宠的死让本就不怎么亲近的师徒二人起了更大的隔阂,容月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常归家,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大抵是在故意躲着。 东赤也没去寻过她,成日在护卫营待着不回去。 不过半年后,师徒俩还是和解了,虽然再也回不到当初,可关系没有那么僵了。 容月不再找替身,对沐青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心,时不时就打着故友的名义去接近,在东赤面前毫不掩饰。 而东赤也不会向沐青下手,她没那个能耐,无能为力。 在那些年里,东赤渐渐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小时候挨打那会儿不太懂,只听过明溪在发疯时喊大巫的名字,慢慢大了,她就明白了,那个被明溪挂在嘴边的男人就是自己生父,亦是酿成这一切的祸端。 她是混种,身体里流着邪魔的血,是正邪两方都不允许的存在,若不是白若尘在她身上加了封印,暗中保护着,她早就被发现了,保不准会是何种下场。 也许是天性作祟,亦或是本就心术不正,东赤开始暗暗修习巫术,钻研那些禁术。 她将这些歪门邪道都用在容月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诱容月入魔,与自己一起堕入深渊。起先她是怕的,畏手畏脚不敢太过,担心会露出破绽,可到了后面就失控了。 可能是血脉如此,东赤在巫术的修行上如鱼得水,可谓天纵奇才,比修行正道快多了,她的修为越来越高,控制人心的本领也越来越娴熟,得心应手,甚至有一回差点让容月与自己沉沦。 她太谨慎了,容月竟没有丝毫察觉,一直不知情。 只是这些还不够,她想要的不止这一点。 不能回头的路越走越远,无法转身折返。 上古大战期间,她找到了一条更合适自己的路,于是蛰伏着,在暗中帮巫族侵入天堑十三城,引着那些邪祟魔物疯狂进攻那里,等几方都伤亡惨重后,她便继续施展自己的计谋,用三千多年的时间布局,只等收网的那一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良失去用处,她就将其杀掉,容月不听话,她就把人制成傀儡,沐青和白姝要挡路,她就抹杀这两人。 东赤不慢不紧说着,当师徒俩是自己最后的听客,反正她们很快也会死了。 沐青不动声色看了眼白姝,而后瞧着这个理智全无的疯子。 第95章 屠杀 求而不得,便心生孽念。 这人自小就不明是非,未受管教,早已经变得扭曲,这么多年,没有谁教过她何为对错,她就不知对错,天性噬杀亦使之难有共情的能力,自杀死第一个人的那时起,她骨子里就长歪了,之后一而再再而三,杀人如践踏蝼蚁一般简单。 容月心有妄念,她就诱之入魔,抹灭掉对方的善意与底线,释放对方心头的贪念与极恶。 她既能为了容月下跪求情,也忍心让容月在陈家村被镇压三千多年而不管不顾,让其在那样狭窄而束缚的地方羁押上千年之久,使之更加疯魔,恶念横肆生长。 毕竟被关押三千多年,换谁都会彻底疯掉。 在这些年中,其实她时常潜入法阵中去探视容月,起先还会隐匿身形,帮着不让发现,之后就直接现身了。曾经她也犹豫过,找个无人的地方,带着容月过去,就这么过活也未尝不可,但这终归只是她一厢情愿,入魔后的容月执念太重,从前就不怎么认这个徒弟,疯魔后就更加冷情了。 当年容月明知东赤的心思,还带小宠回家,更是毫不遮掩地与之亲热,不在乎地让东赤窥视,无非就是要断东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