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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间的纠。缠向来是不理智的,无法控制,一切如洪水泛滥般袭来,猛然冲垮桎梏的高墙,将所有防备都瓦解得稀碎。 身处幻境之中,沐青不知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也许遗漏了什么,也许是这些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一点都不真实,她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可那些如大火一样的激烈和情意,致命的温柔,深入骨血的悸动却骗不了人。 不论是在幻境还是在现实里,她惯来清心寡欲,从未体会过那种情。潮汹涌,爱意如水快要将人淹死的感觉。 “师尊……”白姝总是这么轻声喊,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她很是热,意识不清,身上禁欲的繁复白袍已凌乱不堪,随时都要滑落,外面有细密地下着雨,乌云堆聚天色阴沉,没有亮白光线投进,阁楼中暗沉如黑夜。 昏暗为这场出格增添了无尽的旖..旎,将不该有一再催生,荒唐在放肆蔓延,犹如火星子溅到了油中,轰然火势冲天,简直触目惊心。 然而两人却无暇顾及太多,分不清是受蛊惑还是如何,就这么一再迷乱下去。 或许是被迷惑太重,白姝陷得太深,揽住她的腰肢深情亲吻,从红润的唇到下巴,脖颈,胸口……没完没了,一路前行不曾停止。 沐青动了一下,可紧接着就被钳住了双手。 窗户没关,不知是幻象还是真实,雨势越发大了,从细细的一点变成豆大的珠儿,啪嗒啪嗒直落,打湿了窗台,沿着灰白的墙壁一股股往下滑落。 风一吹,树木轻晃摇曳,叶子迎着风雨被吹得紧紧夹住枝丫,摇摇欲落。 沐青曲缩起指节,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 睡梦中的沐青倏地睁开眼,心头紧缩。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泄进,和煦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衣服都被汗濡湿,好似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惊险,连掌心都湿了。 清醒了许久,她才拧紧眉头,反应过来那些只是自己的梦。梦中那些暧热与荒诞还历历在目,稍微回想就清清楚楚,仿佛真的发生过,她冷静了会儿,动了动身子,甫一低眼就看见滚到角落里趴着睡的白毛团子,登时又抿紧唇。 幻境和梦中的白姝与床上这个全然不同,一个城府深沉不苟言笑,一个愚钝蠢笨如稚子,哪会一样。 她缓了许久,才完全从梦中脱离出来,不再被那些灼..热的虚无缠绕。 幻境为虚,不可全然当真,只是心智被迷惑了而已。 沐青刻意将那些不该有的场景忘记,只将有用的拼凑起来,譬如北真派,神狐族长老等,剩下的都抛诸脑后不再想。 待彻底平静下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出去了一趟。 等再回来时,白毛团子已经醒了,那孽障睡眼惺忪地爬将起来,因着太小个,连下床都有些费劲儿,她倒是一夜好眠睡得死沉,一睁眼就跃到桌上喝水,不时还迷迷糊糊地给自己舔毛。 由于昨夜那些荒诞不经的梦,沐青不怎么关心她,亦不会特地注意,一概不管这孽障在做什么。 白姝哪知道她那些梦,一晚过去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一边啃包子一边亲昵地凑过去蹭她的手背,一点都不知趣。 沐青不着痕迹避开,不言不语。 这孽障全然没有发现不对劲,卖力啃完一个大rou包,又使唤沐青给自己倒茶,吃饱喝足了才心满意足地蹿到沐青肩上趴着,满不在乎地用她那油乎乎的前爪扒拉两下,疑惑问:“今天要带阿姝回去吗?” 被满是油的爪子一抓,白衣上赫然出现两个浅浅的印子。沐青倒没在意,兀自闲适地喝了口茶,默然了一会儿,才回道:“回哪里?” 白姝继续扒拉她的衣服,“浮玉山。” 真拿凤灵宗当自个儿的归处了。 沐青没有应答,喝完杯中的茶水才放下杯子,自始至终不回话,等时间差不多了,又化作昨儿的白衣书生模样,背上箱笼,将白姝装进去,再下楼退房离开。 虽不知道要去哪里,可白姝没问,安安静静待在箱笼中,由她背着,偶尔才偷偷从箱笼中探出头,往外瞧一眼。 因着昨晚封城,今朝的九曲街更加冷清,巡逻的官兵加派了不少,官府并没有施行出门禁令,但城中居民都知晓瘟疫的厉害,一个个哪还敢出门,若非必要都在家中安生待着。 沐青带着白姝去往庆和街,还有事情要办。她一点不着急,不慢不紧走着,沿路赶上官兵巡逻就悄无声息避开,不多时就抵达街口处。 还没踏进庆和街,隔得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药味,离得近了那味道就更甚,因为官府下令将城中所有病患带到此处集中就诊,是以九曲街更加萧条,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要么连夜离开去别处,要么关在家里不敢出门。 太一门又派了一批弟子过来,负责收治被传染的百姓。 沐青本是要去低矮房子那里,箱笼里那孽障惹了一堆麻烦需要解决,得过去一趟。 白姝偷的那些东西价值不菲,随便挑一样都足够那户人家把牢底坐穿,这孽障本意不坏,只是不会想事,以为给了钱财就行,可那些都是赃物,反倒会带来诸多麻烦,小老百姓根本无福消受,用了会招致祸端,不用就是烫手的山芋,得全部取回来再送回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