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刃都有本难念的经（十）

    和蜻蛉切愉快聊天后，有栖川枫看着他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开心地离去，便请乱藤四郎与今剑稍微暂停一下，打开壁橱对鹤丸国永进行了他们很常对她做出，但她从来没做过的——死亡凝视。

    盯——

    “呜哇啊！小枫妳别这样看我好可怕啊！我们有话好好说拜托不要记我仇！我不会再欺负喵之助也不会再整妳啦！”

    很明白有栖川枫真的卯起来报复时有多恐怖的鹤丸国永快吓哭了。

    “整我我很欢迎，毕竟鹤丸总是整不到我，呵呵。”嘲讽。有栖川枫已逃过各种天花板上的“礼物”和无数地面上的“惊喜”，野兽的直觉在这时意外好用，整不到她的鹤丸国永有时还会干脆放弃整她去找其他人来整，尤其是新人。

    “喵之助呢……鹤丸，我明白猫很可爱，可是你爱牠的形式太、变、态、了，请改进并思过。”关壁橱，开门请人叫下一位来。

    蜻蛉切已经够让有栖川枫匪夷所思，岂料此次进来的第二位受咨商者让有栖川枫惊讶得眼睛有瞬间睁大。“大包平？怎么了？没事吗？”有栖川枫非常担心。

    原以为开朗可靠又是开心果（？）的大包平是最不需要咨商的一位，可如今正襟危坐在这边的刃确确实实是大包平。

    能让大包平寻求咨商协助的肯定是大事件。有栖川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应对。

    大包平态度非常严肃，仔细一看有要土下座的趋势！有栖川枫不到一秒神速阻止！

    “枫！请让老子、不，让我每天都参加出阵！”

    “……嗯？就、就这样吗？”意外的很好猜呢一定是被父亲大人和三日月狠狠击败了，真是可爱的好儿子……不对！不是儿子是家人！“好的，当然可以哦，大包平希望进行高密度训练是很好的事，可是限定一天只能参加一次出阵，不能二次出阵，如果你这么希望变强，我可以答应你每天出阵及手合。”

    “哦、哦。”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得到了有栖川枫的允诺，大包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樱吹雪了。“谢啦，枫。”

    有史以来难度最低的一次咨商就这么结束了，在大包平很满足的吃完点心喝完茶之后——“喔，对了，老子差点忘记告诉妳，这件事是莺丸说很重要要告诉妳的一件什么事来着……”

    有栖川枫站起来摸摸坐着的大包平的脑袋，心想大包平这么乖巧肯定不会欺负她，这样的儿子好像也不错……

    “莺丸听见那个叫做白山吉光的新人好像说了什么‘这只狐狸是通讯器’的话，总之就这样啦。”

    “——咳呜！”瓜是通讯器？通讯到哪里？该不会还是被监视了可是没有发现异常……难道时之政府有新的动作！

    无预警得到惊悚发言的有栖川枫心跳停了零点五秒。“好、好的，我明白了，大包平，请你现在替我带白山过来，我必须问清楚原因。”

    “哦，没问题。”

    很快地，白山吉光就被带到了有栖川枫的房间，还被门外意外的乱藤四郎关心一下才进来入座。

    白山吉光一坐下就是这句话：“等待指令，进行待机。”

    这是……随她问的意思吧？虽然听闻过白山吉光的表达方式非常特殊，可有栖川枫实际与他交谈才发现真的非常有个人风格。

    有栖川枫看着白山吉光，而白山吉光也看着她不发一语，连脖子上的白色狐狸（听说被拉进毛茸茸社团后被小p说了要有名字所以命名为瓜）都没有吱声。

    想了一想，有栖川枫决定用白山吉光的方式进行询问。“现在正在获取情报中，请稍待片刻。”

    “接受指令，等候联机中。”见白山吉光完全无异议，有栖川枫便用灵力对他再三探查，百分之一百确定白山吉光根本没有传达或接受任何情报的功能。

    竟然可以沟通？难不成？“情报获取成功，请求下载白山吉光对有栖川枫的资料。”有栖川枫模仿白山吉光的语调，以自己的声音往下调低几度如此说道，百分之百还原那缺乏人味的感觉。

    “接受指令。姓氏为有栖川，名为枫，简称枫，女性，二十三岁，审神者──更正──家长，为主要重点观察对象，情报指出厨当番的料理美味，瓜类料理尚未出现。”

    “……”有栖川枫算是懂了，原来是她太戒备这位其实如同新生婴儿的孩子将他误会了……“白山吉光，有栖川枫即将发布指令。”

    “是，等候指令中。”

    “给予白山吉光特殊任务，任务等级为a，任务内容为正确表达白山吉光个体情感，特殊任务内容若需重复请再次请求连结。”

    “接受任务……”话是这么说，可是白山吉光脸上没有人味的表情变了——他看起来不太自在，有点像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见状，有栖川枫不禁拿起一颗巧克力球拆开包装纸喂给白山吉光。

    “……！”

    表情变了！有效！虽然不明所以！“白山，请你告诉我你来到这座本丸之后有什么困扰呢？”解除无人味的模仿，有栖川枫恢复平时的语气笑问。

    “……”白山吉光沉默。

    有栖川枫也不太意外这个结果。“一时间说不出来吗？没关系，不一定要今天告诉我，有办法告诉我时再跟我说吧，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有这个。”

    有栖川枫起身去取梳妆台上的盒子打开，拿出还没用过的红眼雪兔发饰走向白山吉光递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很像也很适合你，请收下吧，白山，另外瓜的周边用品也请写出一张清单告诉我，补上之后我会直接送去毛茸茸社团的活动据点。”虽然就在隔壁房间而已。

    “任务已接受。这个……像瓜。”

    虽说还是没什么人味的表情，可这样的白山吉光不禁让有栖川枫觉得是个可爱的孩子，纯白无瑕的孩子。

    于是她起了坏心眼。“不，这不像。”有栖川枫不禁笑了出来。“但你喜欢瓜，所以下次轮到我厨当番时我会做给你吃的，白山。”

    “……”不久后，白山吉光便飘出樱吹雪，微红了脸离开有栖川枫的房间。

    进行完三次咨商，有栖川枫稍微休息了几分钟，期间还打开壁橱戳了一下气氛太过安逸而打盹的鹤丸国永让他醒来，等候着下一名需要被咨商的刀剑男士——

    “枫，请妳让我恢复、不，是取得……曾经的那一振长曾祢虎彻的记忆。”

    听到这惊人的请求，有栖川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手上的茶碗掉下来。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二话不说就答应长曾祢，但现在我选择拒绝。”

    就算都是长曾祢虎彻，但终究不是原本的，更终究不是现在的。

    “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长曾祢，请接受现在的你自己，而不是让自己成为……不是单纯的长曾祢的长曾祢。”

    “唉，果然不行吗。”

    长曾祢虎彻苦笑，也没有强迫有栖川枫的意思，老老实实点点头就喝茶吃点心说出为什么他会想这么做。

    “说起来很丢人，但我毕竟是那几个家伙的领导人，何况现在陆奥守那家伙也在，这几次出阵时我在关键时刻竟然和他们没有默契、不，是不知道该有的默契，这件事微妙的让我不太舒坦啊，所以就想着要是有那一振长曾祢虎彻的记忆也许会好一些。”

    “长曾祢，你认为默契的定义是什么呢？”

    “在别人难得诉苦的时候问这种哲学的问题啊，真是让人惊讶的大家长。”调笑了下有栖川枫，长曾祢虎彻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时间的积累。”

    有栖川枫没有将长曾祢虎彻眼中那一瞬的落寞遗漏。“长曾祢，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个小秘密我要请你保密。”

    “嗯？居然还有秘密？”长曾祢虎彻来了兴趣，笑着看她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有趣故事来。

    “是。这不好对还记得的各位说，所以我只有告诉父亲大人，对其他人则是都隐瞒了——让前一位审神者通过审核，并且打回各位求助讯息的那一位承办人死了，另外，前一位审神者的家人也死了，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死呢？”

    温柔笑着的有栖川枫此刻竟让长曾祢虎彻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那是丝毫没有悔过、不，连悔过都称不上，是万分纯粹的杀意。

    “我不会让伤害我的家人的任何人好过，就算是你，长曾祢虎彻。”

    “你要是取得那一振的记忆只会将他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搅乱，当然我理解长曾祢你的难受，但我判定你会让他们受到伤害，如果我发现你再有这样的想法，我将不吝于以大家长的身分对你进行正式处罚，就算是用我讨厌的不平等关系，我也不会让你太好过，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现在的长曾祢虎彻。”

    手指轻点长曾祢虎彻的脖子，有栖川枫笑容危险，连柜子里头的鹤丸国永听了都不由得冒出一层薄薄冷汗来，因为他听得出来有栖川枫这话是认真的，她会做到，真的会做到。

    进入备战状态，鹤丸国永警戒着即将发生的不妙事件，这种惊吓他可不打算让它发展下去。

    “哈哈！”长曾祢虎彻突然笑了，笑声里却是阴霾褪尽的明朗。“抱歉，不是笑妳，只是认为果然不愧是枫啊，这种可怕的鼓励方式只有妳才说得出来吧？妳是如此美丽又锋芒毕露，怪不得能掳获那振天下五剑最美名物之心。”

    “……长曾祢！”

    有栖川枫的语气变了，她这声呼唤既懊恼又羞耻，似乎很不想被提及三日月宗近的事，这倒是让鹤丸国永意外发现并得到了很不错的好点子……

    零用钱有着落啦！三日月那家伙不太买东西，荷包满满，他可以卖很多小枫的影片跟照片给他赚钱——鹤丸国永坏笑着，此时壁橱被打开。

    “嗨，小鹤。”结束咨商的有栖川枫一开壁橱就看见鹤丸国永正在传档给三日月宗近的画面，收走那支手机把上面的档案全部删掉，对着很害怕的鹤丸国永笑容满面，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谢谢你担任我的监护人，我要给你特殊监护人的奖励。”

    在长曾祢虎彻善意的调笑下，有栖川枫这一次的新人一对一咨商室总算是安全结束了——并没有。

    这一日，被黏性极强的胶带贴住嘴巴又撕不下来只能无声悲鸣的鹤丸国永成了众刃争相拍摄的活动式景观。

    据闻后来好不容易撕下胶带却痛得差点惨叫，又碍于要躲开众刃拍照而不能发出声音的鹤丸国永呈现红色疲惫状态进了手入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