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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踌躇要不要进来的轻一也是一愣。这个每天刻意讨好自己的软柿子,怎么几日不见,变得如此很辣? 他抽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以前有些作死意味… 他暗暗琢磨,绝对不能让秦长落知道他上次重伤是自己弄的,不然,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算他不弄死自己,他身边的公申赋云,也不会饶了自己。 此时,他应该要推波助澜一番!好让自己撇清关系。 轻一推开大门,大声喊到:“没错没错!郎华子必须死,我们才能安生!” 是的,只要郎华子死了,自己重伤秦长落的事,就不会有机会露馅。最好把空风也杀了,那便不会再有人追着自己要宝贝,往后的日子,才能自在逍遥! 轻一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去考虑事情的。 “公申公子,空风那样的道士,给皇室提供的丹药绝对是有问题的。狼子野心路人可见,若是他害死了皇帝,天下给他做了,受苦的一定是百姓!咱们,咱们得把他们都杀了!” 轻一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情真意切。 公申赋云挑着眉毛表示自己不想理会。起初听你说这个,还真觉得你是一心修道,善心促使。 如今嘛~继续演,都有点想鼓掌了。 秦长落面上没什么波动,轻飘飘的问岔开话题:“那天你救我回来的时候,我打的两只野兔子,你带回来吃了吗?” 模样里,还是带着几分讨好。 轻一心虚,登时脸色刷白,脱口问道:“你知道是我救了你?”他可是背后突然袭击,打晕了秦长落。 随即他反应到,应该是公申赋云告诉秦长落,自己救他回来的。所以他们一定是认为郎华子伤了人。 他不断自我暗示,努力调整表情,微笑着佯装关心:“哪有心思吃兔子,紧着救你性命呢。” 秦长落笑的随和,“不过是一片龙鳞,我一早就猜到了,赋云哥哥不会小气,会给你的。”他从怀里掏出来从客栈里拔下来的龙鳞,塞进轻一手里,语调忧心忡忡,“之前我跟赋云哥哥要的龙鳞被郎华子拿走了吧。那你的病就用这一片治吧。” 风过,夹着初秋的暑热。可公申赋云心间却感觉到了一丝凉,他果然是故意拔我的龙鳞,为的就是给轻一? 不撕破脸的提点他一番? 秦长落,你好复杂。 龙琢磨,他在两人那样激烈缠绵的情况之下,还能留个心思想着拿捏轻一? 细思极恐啊… 我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个人作伴?他手指绕着,犯嘀咕。这人,心思很深的样子… 轻一目光闪烁,对于重伤秦长落,他也是内疚过的。可相比较以后没有人束缚的日子,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算什么?他只是没想到,空风得了龙鳞,还要灭他口。 接过龙鳞,他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必须把秦长落哄好了,就能得到公申赋云的庇佑。 这才两天不见二人,称呼上就从恩人变成了哥哥。其宠溺程度,可见一斑。 他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刚要感激秦长落,就听的对方贴上耳边,道了一句:“我常年与野兽周旋,听力甚是敏锐,也能熟记每种动物行走的声响。自然,那天我蹲堵野兔之时。我知道,我身后来人是你。” 轻一惊。 后边的话也无需多言。 他当时对轻一没有戒备心,以为对方是过来一起猎兽,或者来催促自己的。不然以他常年活在随时会被野兽吃掉的环境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提前预警。脚步声,是他熟悉的,他全然不会防备。 却不想,随之而来的是重击。 轻一喉咙卡住,神色惊慌,又快速看了一眼公申赋云,死定了! 大步后退,思索自己是跑,还是求饶。 “轻一,你脸色很差,又出了汗,是不是“隐疾”发作了?快回禅房休息吧,我和赋云哥哥,去蒲一道观。”秦长落却笑吟吟的拉着公申赋云出了知无观。 愣在两人身后的轻一,摸了摸沿着下巴滴落的冷汗,异常不解:明知道是我把你弄个半死不活,却不打算杀了我? 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傻子,他觉得秦长落一定会有残忍手段等着自己。 心脏跳的很不均匀,没想到这个顺从听话,偶尔说两句回嘴之语的小花猫,竟然是一头隐藏极深的恶虎。 不行,必须离开这里!不可能指望公申赋云帮自己抵挡郎华子,说不准,他们还会把自己推出去送死。 他匆匆在密室里拿够了金子,准备逃。却发现空荡荡的前路,他闯不过去,硬生生像是撞在一堵墙上。 完了,他肩头包袱滑落,金子撒了一地。 沮丧至极。 他虽不会仙法,可他认识,眼前看不见的墙,是结界。 等死吧,他狠狠的踩着金子,不甘极了。 去蒲一观的路上,秦长落心情很是不错,沿路采撷野花野果,笑的如同不受任何污垢沾染的莲花。 公申赋云喜欢他这样的美好,宛若初生婴孩,透着对万物的好奇,发自内心的最真的笑意。 可他也委实看不透,这个如此纯粹纯情之人,到底,还有一个什么阴暗面,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大概能猜到轻一突然吓到腿软的转变,是秦长落告诉他了,那差点致死的一身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