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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 得,程舟知道,再劝就得兄弟翻脸了。“有什么计划招呼兄弟一声,干他丫的!” 这就是发小,会劝,发现劝不动,干他丫的!贺芝兰顿时笑了,结果扯动嘴角伤势,痛的直抽抽。 李元羲捏他下巴看了下,拧眉:“回去擦药。” 黑色豪车跟在红旗车后一路驱入贺宅,陈晟先下车回头打算给贺藏锋拿轮椅,可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临下车之前还在跟贺芝兰互掀老底的程舟亦是一脸梦幻。 贺藏锋跨出车门,身高一米九,长腿一米八,目光扫过来顿时压抑感十足。 帝都这些权贵门庭论家底都各不相让,但圈子既然是圈子自然有高低划分,如果说贺芝兰跟程舟这种靠家世吃饭的是圈子里的中下层,那靠真本事赚钱的就是圈子里的高层,而贺藏锋跟陈晟这种在军部凭真本事打拼的,就是圈子里的顶层。 食物链横跨两个级别,怪不得之前那些公子哥像老鼠见了猫,嚣张狂妄的沈念见了陈晟也偃旗息鼓。 贺藏锋能站起来,程舟比贺芝兰这个弟弟都要来得激动,冲天空挥了挥拳,回头勾住贺芝兰脖子一头握拳往其头上使劲扑:“好你个贺二,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老子要不是把你当兄弟,这门你都进不来!” 程舟‘啧’他声,小跑到贺藏锋身边道喜:“恭喜藏锋哥痊愈!” 陈晟真心实意为发小高兴,嘴里却是怼道:“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记着,回头让我三招!” 能站起来看到痊愈的希望,或许没有人比贺藏锋这个当事人更能体会其中的欢喜了,不过发小嘛,就是要怼着来。“别说的我好像重来没让过你一样。每次考核,为了不让你输的太难看,我费了多少心思?” 小心翼翼照顾发小情绪久了,陈晟都几乎忘了‘冷厉毒舌’才是对方人设,对此。陈晟习惯性的默默竖了个中指。 贺芝兰戳戳程舟,用一副小声逼逼但刚好谁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其实我觉的我哥跟晟哥也挺配的,我这个人很开明,不介意嫂子是个男人。” 程舟愁眉苦脸:“可是我怕我对着藏锋哥喊不出‘表嫂’,听说改口红包的份量不少。” 俩熊孩子也知道说完就会挨揍,转身就溜了,陈晟贺藏锋俩人面面相觑。 陈晟手搭他肩,深情凝望:“要不咱俩凑合下算了?满足下别人的期望值?” 贺藏锋拍开他手:“对不住。丑拒。” 被拍开手,陈晟求之不得,甩着一手鸡皮疙瘩哆嗦下:“脑洞太深真心是病。” “同感。”贺藏锋也微不可察的打了个哆嗦。俩人从会爬的时候就认识,要说能硬的部份,只有拳头,看对眼凑合什么的。对不住,除非地球爆炸。 挑完事就溜的熊孩子窜进屋内,正跟老友聊天的贺老移来视线,下意识就喝斥声:“毛毛燥燥干什么呢?没看到家里有客人?” 贺芝兰站直了:“陈爷爷好。” 程舟:“爷爷好。贺爷爷好。” 陈老笑呵呵点头:“好好,都好,快过来坐。”程舟要喊陈老一声姨爷爷,当即坐到旁边,贺芝兰挂着一脸伤,模样瞧着别说多狼狈了。贺老恨铁不成钢:“要你多学点拳脚你推三阻四,现在知道苦头了?” 贺芝兰伏耳听训,陈老劝道:“贺老弟也别怪芝兰,今天这事错不在他,年轻。有点气性再所难免,要像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每天死气沉沉的,那才叫糟。” “孩子不管不成器,特别是他们这代人,没吃过苦不知道珍惜所得的,易毛易燥冲动犯事,完全没个定性。”在吃过苦的老一辈人眼里,现在年轻一代真是毛病多的跟筛子似的,如果真要打个比方,老一辈完全是长在地上的,小一辈就是那弹跳的皮球,再小一辈那就是完全飞在天上的风筝,稍一不慎就能崩断线给你飞不见罗! “我们这些老头子拼死拼活,不就为了他们小辈吗?能吃山珍海味难道非逼着他们吃糠咽菜才叫吃苦?咱们管好咱们自己就好了,他们这代人变数大,管不来。”现在时代是每天一个样,老一辈的想法不能说固板,但非要把老一辈的想法套到小辈身上去,那就跟把凤凰牌单车的链子配到现在轻行单骑身上一样,久了总会掉链子。 “我也不是非要他们过我们那时代的生活,可老哥哥你瞧瞧这些年轻浮燥成什么样子?铺张浪费还习以为常,攀比的不是学识认知而是物质条件,一个人立身之根本不是你穿的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而是这里,跟这里。”贺老点点脑袋跟心脏:“少年强则国家强。不管管谁知道他们能把国家未来带到什么地步去?老一辈是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完全强加给小辈,就不能去其糟糠吗?把思想固化去掉,把不知变通去掉,留下对时代的感恩及对得之不易的珍惜,《锄禾》不要求他们去体验,但至少要明白粒粒皆辛苦吧?可现在年轻人谁还记得这首朴实无华、辞藻简单却概括华夏五千年优良传统的诗句?” 程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贺芝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俩熊孩子兴奋的鼓了个掌,气得贺老差点拿拐杖抽过去,陈老拿手指点点俩人,余光瞥到进来的人,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欣慰。不能否认现代年轻人有许多毛病,有攀比的、有浮澡的、有狂妄自大以自我为中心,但优秀者也比比皆是,华夏这片土地经历过五千年的风雨,战乱、疾病、天灾、人祸,却始终传承不断,原因,不就是因为一茬接一茬的英雄、伟人站出来顶出一片天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沙烁般的星辰聚集起来就是天空,所以完全没必要悲秋愁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