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等待
乔知画眼中闪过一些情绪,可很快,她又压了下去。 “他生病了,我也生病了,再说,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既然这么有主见,那就让他一直等下去好了。” 她一下放下筷子,干脆的往卧室里去。 白爱依跳起来似的,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拉回餐桌上来,“姑奶奶,姑奶奶,你别就这么走了,你给我好好吃饭!”她轻拍了下乔知画的肩,生怕用力重了,就将她拍碎了,她这些天吃得苦也不少了,“要是饿坏了身体,到时候你们幸福甜蜜的时候,突然胃疼,你想想……” 要是平常,乔知画肯定就被她逗笑了。 可眼下,她心里只有愤怒,数不清数不尽的愤怒。 她真恨不得把这几天的沉默都发泄出来呢,本来就憋不住火,就想冲下楼去把他的车给砸了。 可是,那样就有点不可理喻了。 她也不想做那种人,令人讨厌的人。 “我吃饱了。”她慢慢起身,先进了卧室。 白爱依面对空旷的客厅,还有面前只被乔知画吃了两口的饭,只能叹息。 要是平时,肯定要骂她浪费粮食。 可现在,这种心情下,谁能吃的进去。 她打赌,乔知画肯定也是担心沈斯的,只不过她不肯承认,而且又好面子,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可爱死了。 白爱依撇撇嘴,想想感情既有不同性,又有相似性。 不像她和李飞逸,一旦吵架,没有那种声嘶力竭,只有无声的沉默。 事实上,只是她比较偏重于沉默罢了,李飞逸想要和她吵架的话,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躲起来,一个人生气。 接下来一整天,乔知画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她的房间也看不到楼下的沈斯。 白爱依想想,她上一次这么有骨气,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现在,居然能忍着一直不出屋子看他。 要不是中途白爱依去突袭过几次,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之前出国留学几年的时间,白爱依还好好佩服过她,以为她在国外几年就会忘掉沈斯了,结果……回来之后,却更加炽热的喜欢他。 她和乔知画的性格果然是完全不同的。 眼看天越来越黑,乔知画还不出来,她实在是担心。 敲了敲门,只听她说,“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白爱依有些担心,“乔知画,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再这样,我只能让沈斯上来了。”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使用绝招了。 乔知画果然就吃这一套,很快就把门打开,乖乖走到餐桌前去吃饭。 白爱依都想笑她,只要她还听得进去这玩笑,那就说明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和好了,“好了,记得多吃点,多吃点,也有力气生气啊。” 乔知画拿起筷子,可是迟迟不动,“依依,我……”她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睛还看着外面。 心里想的,只有一个人。 白爱依一边帮她盛汤,一边忍着笑,“外面这么冷的天气,有车的人还好,要是没车啊,可不就冻坏了,再碰上生病的话,肯定更难熬了。” 乔知画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握紧。 “天底下有那么多可怜人,还需要我们担心嘛……” 白爱依轻笑,“其他人我们当然不需要担心了,可,有些人明明就在眼前,你伸出手去就能解救他,可你偏不,啧啧……” 她也不多说,只坐下默默吃饭。 乔知画心中的煎熬,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这也是修炼爱情的必经之路。 吃过饭,白爱依主动拉着乔知画要出门散步,知道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一定不想出门的,但白爱依看得出她只是象征性拒绝了两句,接着就同意了。 还不是为了楼下的沈斯。 刚走到单元门口,乔知画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我,我还是回去吧,太冷了。”其实,她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斯。 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还是决绝的离开吗? 她怕见到他那一瞬间,就忍不住哭出来,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他,那样这些天坚持下来的尊严,就都没有了。 可白爱依就是坚持拉着她出来了。 眼看着沈斯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那样子还真是可怜。 白爱依拉着乔知画将她往沈斯面前一推,“你们有什么话就当面聊,别闷声闷气的,这么好面子,干脆分手,不对,你们应该算是离婚吧。” 说完,怕乔知画的眼刀,白爱依迅速跑上了楼。 本来她也就这一个目的。 沈斯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要是平时,一定用力将她抱紧怀里,可是此刻,生怕会伤害到她。 “知画,对不起,我不该拿我们的感情去跟别人打赌。”沈斯认真看着她,双手却有些无措,不知道应该以怎样一个姿势面对她,“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秦慕雪要和单家老二举行婚礼了。” 乔知画一下抬起头,看了他半天才问,“怎么回事?” 她能愿意和自己说话,沈斯就很高兴了,“秦国华不会允许自己的股份交给外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更何况是百分之六十这种类似于玩笑的话。” 乔知画摇摇头,“我想问,是秦慕雪自己愿意的吗?还是……” “如果她不愿意,她会选择自己的方式去拒绝的,单家老二和秦慕雪不是一类人,所以,她不会有和我们一样的烦恼。”沈斯说着,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乔知画退开一步,她只想与他保持些距离。 “你要说的话,我明白了,你走吧。” 沈斯抿唇,“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给我个期限好不好?知画,我连续犯了两次错误,每一件都不可原谅,我知道,我只能用余下的时间去弥补你。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想怎么样?”乔知画艰难的看向他,有一丝笑挂在嘴边上,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嘲讽,“你希望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她是爱惨了沈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