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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吃水果蔬菜吗?”继续微笑。 “……”戚砚眉毛一拧,恶狠狠反驳:“老矮子,你多吃就好。” “那你比我矮,要叫侏儒公主吗?” “你……无聊。”戚砚瞪他一眼。 看着这难得的表情,秦墨有点想笑。 只感觉如果没有裙子束缚,对面这位绝对要爬上桌子打自己。 说到裙子…… 秦墨表示又爱又恨。 昨夜里,戚砚的裙子总是往上跑,眼见着过了膝盖,还往上撩。 “喂,戚砚?别…别往上掀了。” 穿长裙睡觉的不适感没能使怀里人听话。 裙摆皱巴巴到了大腿中间。 秦墨不敢有动作,压低声音:“小东西,再撩我就失眠了。” 谁料怀里人忽然翻了个身,脸就枕着他的上臂。 秦绅士僵硬的手指因为这个动作,难免下意识地换位置,不怕死地碰着一片细腻的肌肤。 又像触电般逃走。 “……妈的。”简直不让人活。 他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有心思把戚砚的公主裙整理回原样…… 回忆就此结束。 秦墨的叉子戳来戳去,碗底都快出个窟窿。 “……”戚砚单纯地以为,这家伙没食欲。 就在这时候,屋外倏然传来叫卖声。“卖杂货,多好的杂货——卖杂货——”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记得故事里公主差点死了三回来着,这第一回就是被王后派来的老太婆拿丝带差点勒断了气。 戚砚放下啃了一半的面包起身。 其实这种故事情节很骇人。按照剧本演是保守方法,可系统提出的得分点有个首要前提——活着。 毫无求生欲的由这老太婆勒,万一真交代在这儿了怎么办? 别人还好,他这可是要死三回。 想到这儿,戚砚的手摸向腰间拿出那把匕首来,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门边儿。 “想干嘛?谋杀NPC?”秦墨破天荒地没动,就坐着看他。 他的小状元,总能迅速进入状态。 “闭嘴。”戚砚回瞪一眼。 只听见门外有个脚步声,像是故意放轻了力量一般。 叫卖声也没有再出现过。 戚砚暗觉不对劲,伸手把门闩上。 他猫着腰,一步步往门边的窗户走。窗帘方才被拉开了,安静地堆在一侧。戚砚没往玻璃那边走,只是轻轻把窗台上的陶瓷花盆转动。 黑色的釉面,随着转动和光线折射显现出一张丑陋苍老的脸。 那脸上布满了脓包,苍白皲裂。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珠转动,离玻璃更近了些。 刹那间,她似乎看见了什么,咧嘴阴森一笑。 戚砚正不知她要做什么,一根彩色的丝带就如同活着似的穿过窗棂的边缝勒住了他的脖颈。 窗外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公主!!!” “咳咳咳!咳咳……”戚砚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扯住丝带往回扯。可外面的老太婆显然不是什么正常女人,力气大到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哎呀!看这丝带多美呀,来吧,让我给你系上一根漂亮的新带子!这样你就更美丽了!” 戚砚的匕首就抵在丝带上,可能是因为缺氧,他的脑子有些混乱。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这个老太婆的出现,她的台词,她…… “你在做什么?!”身后的餐桌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咳咳……”眼眶里竟涌出泪水来。 “自杀吗?!”秦墨抓着水杯的手指按地发白。 “这下你的美丽该结束了吧?!这美丽只属于我了!”窗外声音喊的撕心裂肺。 戚砚颤抖的手终于把匕首的刀锋送上去。 “撕拉!”丝带断裂。 “咳咳咳……咳咳……”他一只手撑着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还没喘两口气,就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过去,推开门。 屋外早已是风平浪静,窗棂下只躺着一只花篮。 “咳咳咳……咳咳……”戚砚顺着门倚坐到地上,一张脸涨得通红。 可他的视线依旧不停落在面前的景物上。直到扫掠完远处的草木,他才看着那花篮出了神。 戚砚捂着刺痛的脖子,皱紧眉头。“咳咳……” “喂,戚砚!”秦墨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他直直盯着那握着匕首的手指下的脖子,白皙之上已经留下了一条殷红。 “嗯。”戚砚伸手去吧篮子拿了过来。 秦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咳咳咳……”对方正认认真真的摆弄着那只篮子。 “真的会死,你知不知道?”秦墨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来。 戚砚哪能听不出这语气忽然变得正经又严厉。他慢慢悠悠用篮子里的剪刀又剪下一段血色的丝带来。 “算了,你又不是不懂。”秦墨实在是后悔自己多说了这几句话。 不论是作为题目还好,NPC也罢。他都不该说的这几句话。更何况,去年考了一年这家伙也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在这儿吗。 再说……出题的,让他们考试的人又是谁?秦墨极为不着痕迹地皱眉,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