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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映一愣,以为是自己开玩笑翻了车,不过想想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过了,会惹人厌烦也不奇怪,于是他歉意一笑:“抱歉,下次不会了。” “嗯···”乾月心中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提出的要求,但是在听到荣映的保证后,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发慌。 “我不是在指责你”,避开荣映的视线,名声在外的乾月长老极为少见的出现了语无伦次的情况:“就,就是,我不习惯和人距离太近。” 荣映本来还有些迷惑,但是当乾月的侧脸对着他,露出已经变得通红的耳朵时,才恍然大悟。 他哦了一声:“没事,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看样子确实是害羞了。 做任务要有自己的职业素养,再加上也是实在没法适应自己如今的样貌,荣映干脆原地转了个圈,重新化为原型:“以后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呆在里面好了。” 少年重新变成小船,小小的一只在地面上打转。 乾月突然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了,他纠结了一会儿,轻声道:“此事倒不必勉强,你若是想出来还是要出来的。” 荣映:“没事,原型挺好的。” 乾月:“······” 在不知道荣映可以化成人形之前,乾月长老从来没觉得自己书架上放个灵宝有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 晚上休息时,心里的怪异的感觉成倍增长,他几次睁开眼睛,视线都忍不住往书架的方向移动。 月光朦胧,卧榻与书架之间的白色纱帘垂地,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将自己裹在薄被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了几个煎饼之后,乾月自暴自弃一般从榻上起身。 他走到书架旁,用一块厚厚的布料盖住了上面的小船。 ······ 连续几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布整个蒙住,荣映实在不知道该说乾月什么,他只能自己提出从书架上搬出来,住到锦盒里。 小小的一方锦盒隔开两片天地,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乾月还是整天一副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这一日,乾月在房里看书,只觉得大地一时震动,从窗外看过去,远天一朵乌沉沉的黑云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几乎在瞬息间覆盖了整个三乾圣宗的上空。 他叹了口气,放下书。也就那个人能闹出如此阵势了······ 不出所料,震动平息下来没多久,乾星手中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二师兄,你有事情做了。” “他又来了?” “可不是嘛”,乾星手指一动,大红色背景与烫金字样,上书“挑战书”三个大字的信封便轻飘飘落到了乾月的手边:“谁让魔域那位打遍天下,只找出你这么一个能和他打个成千上百回合的人?” 阴阳怪气,虽然说出的话是夸赞,却偏偏要让所有人听出嘲讽的感觉。 “走吧。” 乾月一眼没有去看挑战书,并非他狂傲,不把人放在眼里,实在是梭罗写信的内容一直没有变过,几百封看下来他早就能背出来了。 乾星没看到他想要的反应,撇了撇嘴,“切,真没劲。” 锦盒就放在书案上,乾月在看到的时候想了想,把荣映也给带上了。 无聊的直打瞌睡的荣映打了哈欠:“你要去打架?” “对。” “那你能把我放在一边吗?你打架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我怕自己会晕。” “······” 乾月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乾星一脸不甘愿地跟了上来,他把锦盒递了过去:“你先帮我保管。” “我早就想问了,这不是你一直放在书架上的那个摆件吗?怎么最近走到哪儿都带着?” 乾星伸出手想把锦盒里的玉船拿出来,被乾月给制止了。 “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乾星的嘴角抽了抽:“二师兄你不会真的是卡瓶颈卡出毛病了吧?” 一个小小的玉饰而已,至于这么宝贝吗?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想想,在看到等在演武坪的魔主梭罗的时候,还是乖乖捧着锦盒站到了一边。 荣映从乾星身上移开自己八卦的视线,口是心非的小师弟虽然有意思,也抵不上第一反派大魔王对他的吸引力。 随着乾月飞身跃上演武坪,荣映很自然的平移目光,去观察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魔主身穿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长眉入鬓。而且因为瞳孔比常人要大一些,眼珠里的黑色更多,再加上他阴骘的气质,以至于他虽然长相英俊,但是整个人都带着点邪气。 他看到乾月,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地笑,“来了?” 配上他逐渐变得血红的双眼,像极了锁定猎物的野兽,悄悄伸出了自己利爪。 乾月冲他点了下头就算是问好,然后两人各据一边,战斗一触即发。 演武坪下,乾星与大师兄乾渊站在一起,“大师兄,你说,二师兄还再能打赢那个魔修一次吗?” 百年前梭罗第一次挑战乾月,结果是乾月险胜,但是自那以后,两人就一直打成平手。 “不好说”,乾渊表情严肃:“梭罗这些年的实力一直在精进,相反的,二师弟的修为却开始止步不前,这一次或者下一次能打成什么样,都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