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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还在怀里藏了一把水果刀,在那位医生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抽出刀子,朝着眼前的医生就冲了过去,想要捅他。 那医生非常机警,看到有人手持利刃朝自己冲来,他立马转身就逃,边跑边大声的呼叫保安。 那意图伤医的患者满脸狰狞的追在后面,半路上遇到了被人推着往住院部赶去的赵宝坤。 这人想绕过赵宝坤的担架,继续追那名逃走的医生。 结果推着赵宝坤的医护人员和赵副院长夫妻俩,一见那患者手持利刃全都吓坏了,他们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推着赵宝坤的担架试图躲到一边,谁想这一动,那个医闹的也动了,他们一行人还正好堵住了那个意图伤医的患者前进的路。 伤医患者铁青着脸想绕到另一边,结果同一时间,发现自己堵了路的赵太太,也已经尖叫着把儿子的担架扒拉到了同一个方向…… 顿时,担架上的赵宝坤惨白着脸,又一次和持刀者面面相觑。 医闹患者只好又转了方向,与此同时,赵太太也在惊恐的继续推动担架…… 几次堪称戏剧性的无意阻拦之后,那名手持利刃,试图追杀医生的患者气得双目通红,终于忍无可忍了,只见他大吼一声“我去你妈的”,然后就用力的推翻了赵宝坤的担架。 赵宝坤身上打着石膏,胸部也被固定着,跟只乌龟似的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他胸口刚被接上没几个小时的肋骨又断了不说,就连两只打着石膏的手臂也因为剧烈的撞击而产生了错位,需要重新接骨…… …… 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最新消息,原末感觉自己的肋骨和手臂骨头,也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他忍不住向敖斐感叹:“这也太狠了……这么断了又接,接了又断的,那以后他会不会变成习惯性骨折啊?” 敖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而且,你们人族的骨头本来就很脆,我轻轻一掰就断,这跟你们的骨头以前是不是断过有什么关系?” 原末:“……”算了,他就不该问。 原末继续看手机,章玉已经把这件事的后续发来了。 赵宝坤滚落到地上之后,活生生被疼晕了过去。 赵太太见状还以为儿子发生了不测,吓得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也差点晕厥,幸好被她丈夫扶住,才没直接摔个狗啃泥。 那名推倒了赵宝坤担架的医闹患者,不知道是被赵太太尖利的嗓门儿吓到了,还是害怕被讹上,居然也不追杀医生了,而是转身想跑,但很快被随后赶来的保安和几名年轻力壮的男医生合力抓获,无法继续行凶。 而悲惨的赵宝坤则被医护人员重新抬回担架,众人也不去住院部了,而是拐道去了外科手术室,要给他重新接骨。 赵太太哭得死去活来,面对儿子悲惨的境遇,她恨不能以身相待。 等赵宝坤重新接完骨头,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他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虚弱不堪得躺在床上。 而他被他亲妈一碗热粥给烫秃噜皮的脸上,还起着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液,看着十分瘆人。 赵太太心疼得差点抽过去,扑在儿子病床上哭得不能自已,一边哭一边高声咒骂,也不知道骂的是那个掀翻他儿子担架的医闹人员,还是另有其人。 赵副院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却被认定他对儿子不上心的赵太太厉声喝止,让他要抽出去抽,不要影响了儿子。 赵副院长只好去外面走廊抽烟,又被发现他的医护人员指责,最好只好走出了住院部大楼,躲在大楼后面的空地上抽闷烟。 赵太太搂着儿子哭了半晌,想起儿子折腾到现在,还一口东西没吃上,于是擦干眼泪走出了病房,打算去给他打包点饭菜,就这么把赵宝坤独自留在了病房里…… …… 赵宝坤住的病房是VIP病房,里面除了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还有一面非常大的窗户,窗外正对着医院的小花园,画院里栽种着不少高大的树木,有的树枝甚至都探到了他的窗户前面,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不住舞动,看得人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赵太太临走前,为了让儿子呼吸一点儿新鲜的空气,就将这道窗户打开了半条缝,方便让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带走病房里沉沉的郁气。 赵宝坤靠着枕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和在阳光下伸展着自己枝条的树干,因为接连不断遇到倒霉事而惶惑不已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些,就连浑身的疼痛仿佛都变得轻了许多,甚至有些犯困。 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朦朦胧胧之中,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围绕在他的耳边,不大,但却非常烦人,不管赵宝坤怎么努力忽视它都忽视不掉,反而让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赵宝坤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结果刚一睁眼,他的呼吸就突然屏住了,一双浮肿的眼睛瞪得老大。 只见他的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飞进来许多野生大黄蜂,这些大黄蜂旁若无人的在他的病房里来回巡视,不断的发出“嗡嗡”的声响,而赵宝坤在睡梦中听到的那些恼人的声音,正是它们发出来的。 赵宝坤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