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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屏憋足了气,要不是知道自家儿子在边界过着非人日子,还要遭受各种暗杀,徐应屏才不会答应和他们合作。 这一合作就是六年,喂六年白眼狼都没喂熟,事到如今想让对方帮个忙,还含糊不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应屏越想越觉得这茶是喝不下去了,欠身道:“这茶还是元公子留着自己喝吧,老夫没这口福,告辞。” 元公子眼眸微转,换了种态度:“哎哎哎,大将军别走,凡事好商量,你总得把话说清楚,我才好向君主转述,咱们关系那般好,怎么能两句话不说就翻脸了。” 徐应屏脸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语气含怒:“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想要什么,你们还能不清楚?左推右阻,不过是不想帮忙罢了!” 看得出他是真动怒了,元公子结合这几日在京得到消息,轻易得出他如此暴躁缘由,笑了笑:“没有的事,君主让我转告大将军,你所求之事,很快就能达成,再耐心等两日。” 徐应屏脸色就没好看过,听了半晌没听见任何有用事,他说:“再等两日,你们该给我坟头添新土了。你知不知道近来三法司盯上我,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尤其是那个主审洛闻歌,心思通透也就罢了,手段还狠,我觉得我早晚会死在他手里!” 元公子神色不变,淡然给他出主意:“大将军都知道谁对你最有威胁,为何迟迟不采取动作呢?” 徐应屏眼神微变,这是让他对洛闻歌下手的意思。 其实在洛闻歌亲自去桃花湾查案,徐应屏也生出过这个想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天命阁多得是杀手能办到,就算事后被查出来,也能随便找个人顶罪,一劳永逸。 正当徐应屏打算下手的时候,得到个惊天地的消息,在后宫为后数月的不是他闺女,而是洛闻歌。 若是皇后真是洛闻歌,那事情全然不同,萧毓岚的态度更扑簌迷离。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徐锦媛在皇宫里,每日受着萧毓岚疼爱。 在之后,他见到被驱赶得像个过街老鼠的徐锦媛,打也没用骂也没用,他能做的就是护住女儿,焦头烂额收拾烂摊子。 徐应屏真觉得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准备妥当,能有个将徐邵砚接到面前好生照料的机会,愣是让徐锦媛给搅和了。 有时,徐应屏就觉得徐锦媛是欠下的冤债。 然而,徐应屏没法将这些都跟元公子说清道明,倍感心累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元公子将茶盏再次推过去,这次徐应屏没有再拒绝,元公子见状眉眼多些邪气笑意,“是你不能动他,还是他让你不敢动?” 不管哪个理由,都显得他这个大将军做得很没有威严。 徐应屏没死要面子,直接承认:“是不能。” “你不能动手,那交给我好了。”元公子笑眯眯道。 徐应屏忍住想说的冲动,好半天还是说:“你要小心,他不是寻常人。” 元公子当然知道洛闻歌不是寻常人,敢在他手上抢人的人,怎么会普通? 元公子抿茶,声音轻轻:“你说他怎么死才体面呢?” 徐应屏不想讨论洛闻歌的死法,简短道:“尽量死要见尸。” 元公子给徐应屏添茶:“我办事,大将军可以放心,我会让他死的很合理。” 徐应屏心烦,连喝到嘴的雪茶都不知道什么味儿,又道:“元公子前面说只要我这边在长乐城动手,王室那边便伸以援手?” 元公子颔首,肯定语气:“是,宁朝抢占我北疆诸多疆土,君主早先就有攻打之心,奈何没寻到好时机,也亏大将军愿意为车前卒,君主许诺,事成之后,大将军想要什么,王室都竭力满足。” 这可真是好生不要脸的说法,徐应屏面露讥讽,也就元公子能说得出口,到底是北疆觊觎宁朝地大物博,还是宁朝先对北疆下得手,世人心里清楚得很。 徐应屏不在这种事上和他争,推开茶盏起身:“容老夫回去想想,那边洛闻歌就交给公子处理。” “嗯,大将军静候佳音便好。”元公子开怀道。 徐应屏胡乱点头,戴上斗篷带着手下离去。 守在门外的吉布哈躬身进来,轻声:“他很急切。” 元公子仰头喝完杯中茶,放下茶盏时微用力:“他当然急,曾仗着皇帝年轻做过混账事被一笔笔翻出来,足以诛九族,换谁都急,更别说他还通敌叛国,真要查到确凿证据,九族都不够诛。” “那我们真要帮他杀了洛闻歌?”吉布哈犹豫问。 元公子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得盛世容颜,笑容泛冷:“当然要杀,有他在,君主要统领宁朝会难上许多,杀掉他也算提前为君主清扫障碍,算是美事一桩,你明日出去探探风声,摸清楚他每日生活规律,咱们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免得徐应屏唧唧呱呱不肯卖命。” 吉布哈表示知道了,元公子将剩下雪茶包丢进吉布哈怀里:“拿着喝吧。” 吉布哈拿起茶包闻了闻:“这是前几日在街边买得茶?” 元公子伸了个懒腰,慢吞吞道:“他徐应屏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喝雪茶?也就配这等一块碎银一大包的老茶了。” 吉布哈皱皱鼻子,满是嫌弃,元公子瞧见,噗嗤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