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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寒空这回没有不正经了,燥热的手心贴着小芽的心口,里面砰砰直跳的,是他的心,不久之前还在他的体内,如今成了维系小芽呼吸的重要东西,最重要的东西。 魏修士眼里忽而闪过旁人无法理解的光,他紧紧搂着小芽,亲了一口在人家的肩头上,说:“嗯,我感觉到了。” 原本魏寒空在成婚大典上,还以为合卺仪式会不成功,毕竟一般都是相互有情的修士们才能够互换心脏以示忠贞不渝,可他与小芽之间,似乎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即便有,也不过是他一人强求来的,小芽对他,恐怕还模模糊糊,又兴许是有些好感,但这好感也来自儿时与如今自己的修为。 “那你呢?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顾北芽忽地翻过身去,与魏寒空面对面,两人中间空出好大的空隙,冷风便灌了进去,随后又被顾北芽欺身上去填满。 小芽将自己的耳朵都贴在道侣结实的胸膛上,然后说:“好像慢慢的,听不太清楚。” 道侣之间,交换了心脏的,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可以知道对方受伤与否,帮对方承受伤害,是命运的共同体,也从某一方面能够彻彻底底的了解对方心里想些什么,像是另类的全方位监控。 因此,魏寒空便能轻易在此刻捕捉到道侣那一片茫茫然的心情,好像是对未来的担忧,魏寒空将道侣的脑袋抱着,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第一回 见小芽时,小芽窝在顾宗主怀里的样子,小小的,怯弱的,冷漠的。 只是那么一眼,好像就让他充满了为之赴汤蹈火的保护欲,直到如今也guntang炙热,从未磨灭。 “在想顾宗主吗?”魏寒空淡淡说。 顾北芽睫毛一颤,手抚摸过道侣的后背,摸着上头完美的肌rou线条,说:“我好像时没有隐私的人,想什么,你都能知晓了。”有点可怕…… “不可怕,我们从此是一体的,我不害你,你不害我,那么我知道你的心事,你知道我的心事,都没什么可怕。”魏寒空是坦坦荡荡的,“除非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顾北芽手抓了一下魏寒空的背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可不一定。”魏寒空意味深长的幽幽说,“即便没有,总有一天也会有,等到了那天,你会如实同我坦白吗?” 魏寒空是实打实从零开始修炼出来的妖族首领,顾北芽是三番四次从别人那儿得来的修为,说是金丹期的大能,其实连顺着别人给自己的心脏去窥探别人隐私这件事都不知道怎么做,也不屑于去做。 倘若他能放下点儿架子,虚心求教一番,大概此时此刻已然能够从道侣的意识海里看见自己当日与道侣的对话,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可惜他没能如此,也没有想到那儿去。 谁能想得到呢?去怀疑自己的世界真假,去怀疑自己的时间轮回有古怪? 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孤单,而这份孤单不知他的道侣明不明白。 魏寒空明白,明白惨了,明白小芽是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他佯装不懂,不愿与小芽谈论这件不该谈论的事情。 他希望随着时间的流走,让这种格格不入成为过去,而过去,是会被遗忘的。 小芽哪里知道他道侣心里的弯弯绕,他摸着道侣真实温暖的皮肤,有点着迷,脸颊贴在道侣的胸膛上,也不起来,就这样像个小熊猫懒散贪婪的抱着竹子,说:“应该会吧……因为你不会害我,这点我知道。”顾北芽很笃定这点。 道侣关系就是顾北芽的依据,他时时刻刻感受得到魏寒空的爱意,这种暖洋洋的喜欢不是会害人的刀。 “那小芽,你要不要跟我住在这里算了?过几日等我的臣民们回来,望虚城便热闹了,你想回镜山门,也可以回去,很快就到,我也可以陪你一起。” 小芽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然后说:“寒空,你说,等你到了分神期,会不会也分出其他三个你,那三个分神,分走了你所有的感情,所以本体才会什么都不在乎?” 魏寒空听出来顾北芽这是又在说顾宗主的事情,之前才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说自己是孤儿了,现在又反过去为顾宗主开脱,各种找理由,分明就是想要找个好点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原谅那个让他伤心的顾宗主。 养育之恩,的确不是说丢就能丢开的。 可魏寒空不是那种愿意帮道侣掩藏伤疤的人,他偏要将伤疤撕开,让他的小芽好好看看,睁大眼睛的看,好彻底死心:“如果我到了分神期,我想,我的记忆会成天哭哭啼啼,因为他有太多想念的人了,我的欲望会成天疯狂修炼,因为我之欲望只有强大,恐惧会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求夸奖……” 顾北芽觉得有趣,从道侣怀里抬起头来,说:“这恐惧为何跟着我?” “怕你死了吧,得时刻保护你。” 小芽听多了这种话,并不觉得如何心动,可下一句,却是让他一怔。 “毕竟你和我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顾北芽听不得这句话,想要说些什么,可仔细想想,魏寒空的过去好像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自己的爹爹是不算的,他们两个只算得上认识,话都说不了几句。 “那小芽,你若是到了分神期,你以为你的三尸都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