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赞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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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中年商人吐出两个音节,黑色的西服内边缘银色的怀表链露出,祥和的面庞上有着笑意。 “要是二道先生不打算插手的话,我可就不客气地去做生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普鲁士和法国必有一战,战争双方的军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走一步看百步,一旦法军出现不支的情况,盘踞罗马教皇国的法国军队必会回国驰援,放弃为了欧洲的局势而继续驻军守护教皇国不被意大利攻取的策略。 到时候——早已虎视眈眈的“地图收集癖患者”加里波第绝对会第一时间扑向罗马……完成他统一意大利版图的野望。 已亲身来到欧洲的美国商人不介意顺手卖出一笔生意。 毕竟,他是商人,不是善人。 如今对胡二道说一声,也不过表示自己做生意的诚意,不打算冒昧打乱面前武器商将来可能的算盘。 事实上,即便他插一手,在生意场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您可自便。”年轻人无所谓地说道,目光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和您说句实话,在此之前,我还在犹豫是要来伦敦见您还是回到意大利,现在看来,意大利倒是我避不开的话题了。” “我不打算打破自己的规矩。” 支援国家? 别开玩笑了,这个时代有哪个国民有这么崇高的理想。 就是政府都要用税收抵押和银行借贷呢。 “对了,倒有一点,”像是想起了什么,年轻武器商茶色的瞳孔注视着谈判作对面的美国商人,“建议您的人手在意大利收敛些,不是为了我……” 年轻人蓦地勾起嘴角,懒懒道,“我是为您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 更何况,本地的强龙呢? 几年间兴盛到极致、如火如荼的彭格列家族。 但是,胡二道低头皱眉,想着之前听闻的行内消息…… 彭格列家族在军火武装上的订单比起以往逐渐开始衰减。 这是……资金流转不足还是说……本身实力的衰落? 后者不太可能。 在他看见的大致轨迹,这个家族是呈现平稳上升的趋势。 资金问题? 这么大一个家族,可能……吗? 某彭格列初代首领坦率地承认,这是有可能的。 或者说,从家族建立以来他就经常面临这种可怕的财政危机……几近麻木。 “——零地点突破!”深黑披风的金发青年手上火炎溅溢,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圈都被寒气冰冻,包括面前不远处战斗的两名青年。 “d,阿诺德,你们两个!要打架去外面打,不要再伤害本部的庄园了!” giotto垂眸,嘴角平缓,一张脸黑了下来,细细数来,自从叔叔把彭格列庄园交给自己,前往威尼斯定居之后,彭格列庄园无数次的整修以及可怜的财政剩余,几乎全是这群不省心的守护者造成的! 再多的家族收入,也抵挡不住他们三天两头的拆家啊! 虽然这种情况在giotto无师自通了“零地点突破”,这个将火炎转化成冰、冰封全场的招式后总算得到了阻止抑制的方法,但一旦打上头……这群破坏力惊人的守护者依旧不会管场合是哪就直接上手。 giotto:妈的,想换守护者。 “giotto,你回来了?”g从门廊走过,退回两步看向正厅里的青年,他的首领,目不斜视地越过两座冰雕,向着书房走去。 “这次约见怎么样?”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了松领带,giotto卸下身上的披风与西装外套,舒展手指,一边道,“加里波第同意了。” “不过,我们的家族成员只能以个人的名义加入加里波第的军队。” “救济院的事怎么样?” 想到离开前挂心的事务,giotto顺口问到,这处理事务这方面,他还是相信g的能力的。 “资助已经发下去了。” g说道。 “那就好,”giotto走向庄园深处,身后半步是衣着散漫的竹马守护者,“g,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说的那件事,在家族即将成立的时候。” “四五年前的事情,giotto你觉得我会记得吗?”g毫不留情地说道。 giotto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笑道,“我还记得是你给我的灵感呢。” “明明,那时候还是g你给我的信心让彭格列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要这么说,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能这么几年间就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吧?” g隐隐想起了giotto在说的是哪件事。 “但是,giotto,在这一点上,我和d意见相同。我还是想不明白你选择在现在消减兵力的原因。”g说到。 “因为月满则亏……彭格列已经到时候了。”giotto的目光落在窗外,是g看不懂的翻涌情绪。 “……” “giotto。” 莫名地,g唤了一声giotto的名字。 他似乎看出了giotto有些疲累。 giotto回过神,对他笑了笑,“别担心,g,只是突然有些彷徨了。” 如今家族鼎盛……正是鼎盛的家族该何去何从。 “但我不会忘记我最开始的目的。” “彭格列家族,一开始就是为了守护而建立的家族啊。” 正是黑暗的季节,才渴望将光明带来。 正是失望的寒冬,才渴望希望的春天。 才……期冀未来。 庞大的家族同样也意味着内部的分歧与行差踏错的可能性。 想要进一步发展是人之常情。 可giotto始终忘不了那些沉默的午后,那些阳光下的黯淡,那些平凡而捉襟见肘的生活。 当铺,纺织机,铸铁厂,煤气厂,山野村舍…… 死亡,疾病,与贫困。 扫地的男孩。用镰刀割草的男孩。耙草的女孩。 叼着矢车菊的男孩。抽烟斗的农夫。 年轻的农夫。长络腮胡子的老人。 背煤袋的妇人。推手推车的妇人。 拾穗的农妇。以及戴着白色便帽,系着红丝带的老妇人。 脸颊通红的酒徒,清贫的画家作家,麦田里的草帽姑娘。 那时giotto最初的本心。 “你是收割者,收获者,千住大桥的大雨是你的收获。 可叹你无缘承受充足的一碟面包,尽管你拥有如此多的麦田。” giotto轻声低喃,眼睫垂落遮住目光的神色。 “继续补充扩张兵力是没有必要的,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让平民能够安稳地生活,而不是挑起斗争获得更多。” “giotto你知道没有人会选择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玫红发色的青年站在实木桌前,话音一转,抬颌自语笑道,“但你不一直是这样的人吗?” 一如既往,他没有多余的质疑。 黑色马甲白色衬衣的金发青年在窗棂透进的阳光中露出笑意。 “没错,g,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他首先是那个同情平民的富商之子,giotto。 之后才是,位高权重的彭格列家族——初代首领(primo)。 彭格列家族本就是为了他的愿望而成立的。 ※※※※※※※※※※※※※※※※※※※※ 艾琳娜便当预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