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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是深秋,离圣诞节只剩不到两个月时间。

    帅畅相信爱人不会爱上其他男人,可齐笙不记得前两世的记忆,又对陆明深偏见颇深,帅畅要想靠这副渣男面孔寻回齐笙的芳心,前路必定荆棘重重。

    帅畅从沙发旁捡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来家里接他。

    半个小时后司机到了别墅门外,帅畅上车道:“李叔,麻烦带我去市医院。”

    司机为陆家服务已久,从小看着陆明深长大,听到陆明深要去医院不由担心道:“明深,是不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帅畅摸了摸自己guntang的额头,温声道:“李叔,我没事。昨晚睡觉踢了被子有些着凉而已。”

    陆明深是个十分复杂的人。他对情人轻佻随意,浪荡人间;对敌人阴狠毒辣,不留把柄;对朋友家人真诚以待,重情重义。

    和他交好之人提起陆明深皆是一片赞誉。

    明深地产是c市的缴税大户,和他做对的公司在c市待不下。陆明深除了有些风流情史为人说道,有钱帅气重情义几乎成了他的代表性名词,因此陆明深在公众眼里的形象很不错。

    在医院检查过后,帅畅不仅正在发烧还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给他开了些退烧药和感冒药,“头部不能再受刺激,卧床休息一两周即可痊愈,不剧烈运动一月可痊愈。”

    李叔不放心,跟着他进来检查,听完医生的话眉头皱起来,整张脸随着皮肤紧缩,形成纹路很深的沟壑。“明深,你怎么会脑震荡?”

    “喝醉酒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事有点丢人,您不要告诉我妈。”陆明深的母亲本来就不愿意陆明深和齐笙结婚,若是让她知道齐笙把她儿子打成脑震荡,非得让陆明深和齐笙立刻离婚不可。

    李叔知道陆明深酒量好,轻易喝不醉,不过既然陆明深不想明说他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我送你回家吧,生病还是不要去公司了,齐笙是不是也在家?”

    “在呢。”出门时还在,现在就不确定了。

    得到陆明深肯定的答复,李叔道:“有人在家照顾你我也放心。”

    帅畅笑笑,他现在哪里敢奢望齐笙照顾,个中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齐笙在法国学的艺术鉴赏,对玉石翡翠很感兴趣,研究颇深,现在在一家珠宝公司做鉴定师。

    他的工作自由度比较高,客人拿珠宝来鉴定一般都会提前预约,公司也不是只有他一个鉴定师,齐笙每周最多有三天上班,其他时间可以自由分配。

    帅畅被李叔送到家门口,打开指纹锁推门进去,玄关金贵华美的鞋架上还放着齐笙的鞋,看样子他没有离开。

    帅畅先在客厅把退烧药和感冒药喝了,后脑一跳一跳的疼,楼上传来脚步声,知道是齐笙下来,他立刻抬头,结果眼前忽然发黑,一瞬间头痛欲裂,胃里开始泛恶心。

    齐笙身穿浅色棉麻上衣和棕色棉麻长裤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坐在酒红色欧式沙发上的陆明深,眼中闪过讥诮。

    帅畅缓了一会儿,终于没那么难受,睁开眼睛见齐笙已经朝他走过来,脊背挺直,头颅高昂,姿态高傲地坐到他对面,脸颊上两团薄晕消失,面若冰雪。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帅畅眨去眼睛里涌上的热气,声音沙哑道:“别墅空间大,暖气供应不足,小心着凉。”

    “不劳陆总费心,在家里就不用装模作样了。”齐笙的声音比冰雪还要凉。

    帅畅痴痴地看着他,“我这个月会住在这里,那间卧室你住着吧,我再让刘嫂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刘嫂是陆明深雇佣的钟点工,每天中午来收拾屋子顺便帮他做午饭。

    齐笙掀了掀唇,不可置否。

    齐笙自打和陆明深结婚就在主卧住着,陆明深每日加班到深夜,懒得回来便在公司睡,两人至今没有同过房。

    说是加班,其实就是故意给齐笙没脸,新婚便让他独守空闺。

    陆明深在公司确实没闲着,不过是忙在勾搭新来的特助,陆明深对情人很大方,特别是在追求期间,房车鲜花美酒你想要的一切他都能捧到你面前,直到你对他死心塌地。等他厌了,将你踹开也不会收回那些“礼物”。不谈感情,陆明深是最大方的优质情人。

    虽然陆明深花心至此,但拥有陆明深记忆的帅畅却知道他还是个处——陆总有精神洁癖,他认为所有能被他追到的男人都是不纯洁的,三十年来唯一的xing伴侣是左右手,昨晚齐笙拒绝的姿态第一次让他有欲#火高涨的感觉。

    眼见气氛冷凝,帅畅没话找话道:“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刘嫂,这里也是你家,不用不好意思。”

    齐笙正在用手机打字,头颅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暗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帅畅的话,一直没有回应。

    “齐笙,昨晚的事……对不起。”帅畅诚恳地道歉。

    齐笙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放松下来,抬头看向帅畅,嘴里吐出冰碴子似的话语:“昨晚什么事?你想婚内强#暴#我的事?如果是的话不必了,我已经亲手报了仇,你可以忘了它。”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会努力补偿你。还有之前我和刘清仪被拍,我发誓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帅畅着急改善自己在齐笙眼中的形象,不免有些ooc,齐笙眼底神色由冷凝转向疑惑,“陆明深,你又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