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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临时有急事,我和她换了班。”苏贝平静回应。他和安娜是夫妻,这妻子临时有事,由丈夫代替,也不为过。但现在处于关键时刻,任何一点改变,都不能掉以轻心。 阿莱面色微凛,看向苏贝手中的袋子,“苏贝医生,请允许我们再次检查你手中的袋子。” 苏贝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主动将袋子交了过去。 阿莱命人打开袋子,里面装得无非就是一些医用物品。听诊器、全新未拆封的手套、口罩……苏贝一直喜欢自带这些物品,稀松平常的,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苏贝医生,谢谢配合。”阿莱颔首说道。 “如果不冒犯的话,我想进去看看家主的状态。”苏贝开口,态度谦虚有礼。 阿莱侧身,让出位置,打开病房门。苏贝走近,这才发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所有的窗户外面都被焊上了牢固的铁栏。但凡有人想要从外进入,都难于上青天。 苏贝走近病房,他望着病床上昏迷的唐既明,担忧蹙眉。他将听诊器拿出,习惯性地挂在脖颈上。他看着输液管,对着阿莱说道,“麻烦让隔壁间的护士过来,换瓶输液。” 阿莱没有多话,只是微垂的眼眸中,晃过阴狠深绪。 苏贝听见脚步声,手中的动作突然迅速,听诊器的传感腔头一扯,忽然露出一根细针,直接戳入了输液管内。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快速进入输液管内。 这一切,只在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 阿莱吩咐完毕,走回来。苏贝转回身,等待着后进门的护士将新的输液瓶换上,这才一同走出病房。 啪嗒,病房门被重新关上。 不出半分钟,又再次被打开。一旁的衣柜忽然移开,出现了一小暗间。楚宴从里头走出来,面色淡淡。阿莱走近,态度尊敬,“宴少,果然和你所料得一样,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其实早在几个小时前,楚宴和唐昱就联手,在第一时间将唐既明暗中掉包,安置在了别处。现在病床上躺着的,其实是带着精制面具的保镖。 只因为戴着各种仪器,光线的刻意昏暗。再加上,苏贝做贼心虚,才没分辨出来。 圣尔疗养院看上去守备森严,实则却是最危险的地方。 病床上的人爬了起来,摘下仿真面具,露出早已经被扯掉的输液管。他快步走到楚宴和阿莱的身边,喊了一句,“宴少。” “暗中盯着苏贝,等他‘通风报信’后,再一举拿下。”楚宴果断吩咐。 “明白。”两人同时应话。 他们都是唐既明培养起来的人,只听从唐既明的话。很早之前,对方就和他们说过,若是真的出了意外,必须要无条件地听从唐昱和楚宴的意思。 所以,白天爱尔达将唐昱的意思一经转达,他们就立刻配合起来。唐昱坐在轮椅上不方便,所以才让最信任的楚宴过来看着情况。 “唐先生那边,有爱尔达看着,出不了大意外。阿莱,你们几个继续守在这里,不动声色地装样子。听说已经有人等不住了,明天的家族会议,我还要陪唐昱赶过去,就先走了。” “是,我派人送你。”阿莱没有异议。 要不是有了唐昱和楚宴的提早安排,恐怕今晚,对于家主来说,又会是一场巨大的危机。 “不用了,我自己从暗道离开。这种时候,多一个人都容易引起注意。”楚宴意识感很强。他看了一眼时间,没再多话,转身回到暗间。 内部有个仅供一人行走的升降梯,低层连接着通着疗养院后门的暗道。这是修斯尔历代家主,以及身边亲信才知晓的门道。 …… 次日一早。 修斯尔家族会议室,汇聚了各支系的掌管者们。此刻,不少人交头接耳,眼中带着或兴奋、或惶恐、或玩味的目光,每个人都存在自己的心思。 “够了,都给我安静。”坐在副位的唐仁道用拐杖敲了两下地面,顿时就止住了喧闹声。如今的他,是家族里面辈分最大的长辈,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就连现任家主唐既明,都要恭敬地喊他一声叔公。 “叔公,我听说,家主晕倒了?还没脱离危险期,是不是真的?” “都说‘这家不可以一日无主’,要是家主真倒下了,那、那要赶紧找到新的继任者啊。否则,这事万一传到外界,必定会影响利益。” 此话一出,立刻引出不少人的赞同。 唐仁道听见这话,难掩心底的失望。这些人都只盯着家主的位置和自己的利益,丝毫没有片刻真诚关心。唐仁道一直很赏识唐既明,已经年过八旬的他,今天之所以会出面主持大局,也是受人所托。 唐仁道见惯了世面,即便内心失望无比,可这老脸不显半分波动。他敲了敲桌面,把族规摆在前头,“修斯尔家族只有历代家主去世,才能有新的继任者上位。” 紧接着,他又顺着大家的意思问道。 “现在家主的确还躺在医院,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掌管家族事务。那按照你们的意思,打算选谁……暂时接管?” “我们这一圈的人,也都上了年纪。一时之间,突然接管那么多事情,肯定顾不过来。”有年长者看了唐得安一眼,故意提点,“在小辈们中间选吧,总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