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回应
“不想放么?”祁怜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好像下一刻就会说出拒绝的话。 贺言越发的用力了,语气坚定,“别这么残忍,好吗?至少是现在,不要推开我,拜托了。” 他不会说什么动人的情话,百转千回的心思全部包含在那几句干巴巴的语句里,即使是这样……也希望你能听得懂。 拜托你,一定要懂。 “唉~”祁怜似是无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而后,她举起双手,轻轻的从腋下伸到背后,两手环成一个圈,手掌在贺言的背后交会,握住。 祁怜也很用力的,用拥抱的方式回应对方,“有什么不可以呢?那就请你不要放开,永远也不要放开。”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牛郎织女尚且能每年一会,他们这算什么? 两生两世,直到今天才完成了万里长征,成功会晤。 这是一个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伟大时刻啊! 这么脉脉温情的时刻,若是没有突然窜出来的不速之客煞风景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啊啊啊!你们、你们当着一个未成年人的面,是在做什么勾当?”阿洛穿着淡绿色的清洁服,手举着一个黑色拖把指着他们,大义凛然的像上个世纪的卫道士。 祁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放手,却被人箍着不肯放。 “别,有人看着呢!”她小声抗议。 贺言却道:“人,哪有人?我怎么没看见?” 阿洛蹦到他面前,指着自己,“这,人在这!未成年人在这!哇,我才知道原来贺言哥你不是目中无人,只是没有我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伪装未成年人很伤心,两只手捂住心脏,作西子捧心状,“天哪,我现在是被无情的抛弃了吗?我好伤心,好难过,心痛的快要死掉了,怎么办?怎么办?” 贺言,“……” “他好聒噪啊,不想个办法解决吗?”祁怜皱着眉在抗议。 阿洛双手叉腰,满脸都写着“我看起来像是高兴吗”。 “meimei,我可都听得见呢!说悄悄话,麻烦小声一点。” 祁怜眨眨眼,不说话了。 贺言拍拍她的背,道了句,“没事,我立刻解决。”又看了眼煞风景的少年,语气不悦,“小声做什么,本就是说给你听的,而且……未成年人?我若没记错,从一年前开始你就已经脱离这个身份了。” “不,你记错了。”阿洛冷冷的说,“才刚九个月而已。” 他是难得如此如此聒噪的,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变得多话又粘人,那就是——酒瘾犯了。 说起来也真是难为他了,在这待了半个月,天天就潜伏在医院当个清洁工,还得兼任着间谍身份,替贺言时刻关注国内的动向,忙得跟陀螺似的,也没空出去找酒喝。 贺言是不许他喝酒的,小小年纪就变成个酒鬼,不利于小孩的身心发展,还有可能短寿。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个小屁孩了,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了事。 他找了找,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张卡,也没看限额多少,直接就扔了过去,只叮嘱道:“不许喝醉,更不许外宿!” 阿洛接过卡,总算是消停了,扔了拖把出门找酒喝去。 半晌,又从门口探出个圆圆的脑袋,挠挠头,“那个啥,不是我要故意打扰你们啊!那个凶巴巴的老头来了!” 贺明朝进来时见到里头的场景,着实小小的惊讶了一番。贺言正老老实实的吃饭,床边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个端着水杯的小秘书,男俊女俏的看着分外和谐。 啧,要是陪在病床前的是正经儿媳妇就好了。贺明朝有些感叹,越发坚定了要给贺言寻找一位门当户对的淑女做女朋友的想法。 祁怜听见脚步声回头,恭恭敬敬的问好,“贺先生好。” “小、小祁啊!”贺明朝顿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名字,大剌剌的在一边的沙发椅上坐了,手一抬,“去,给我倒杯水!” 贺言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有不悦。 “怎么了?”贺明朝身体往前倾,有点紧张的问。 贺言把筷子一扔,扯过餐巾擦拭嘴角,“没事,只是突然没胃口了。祁秘书,叫人把东西撤了,把需要处理的工作拿给我。” 他的表现再明显不过,是说贺明朝在才没胃口。 贺明朝重重的“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臭小子,这么大的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贺言难得的回了句嘴,也没有第二句话,开始专心致志的处理起工作,那认真的模样叫人不敢打扰。 贺明朝有些讪讪,连水也顾不得喝了,退出了房门,跟医护人员叮嘱不要进去打扰。 祁怜端着两杯水,正寻思着倒在哪,便见贺言向她招手,“怎么了?” 男人拿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又拿过另外一杯也快速喝完,冷着脸,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不用管别人,只看着我就好。” “真是,霸道的很。”祁怜无奈,又反问了一句,“若是你不在,比我身份高的要使唤我,到时候我也能拒绝?” “有什么不可以呢?” 贺言手轻轻在她腰上拍了一下,“无论何时、何地,腰杆子都给我挺直了。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你想过得多恣意妄为都可以,看谁不顺眼想要甩脸子也没问题,若是有人欺负你……” 他做了个打拳的动作,“狠狠的回击过去,不用管后果。” “呵。”祁怜没当真,一笑置之,“不用管后果,万一我闯下大祸,该怎么办?” 男人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拖进了怀中,又揉乱她整齐顺滑的头发。 看着祁怜平整的头发被揉乱,贺言觉得分外舒畅,“我管着你,所以没关系。” 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在祁怜张开手臂拥抱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捅破了。 只是祁怜平时在他面前拘谨小心惯了,偶尔调笑一两句她还能做到,但是一下子变得这么亲近没有隔阂,还是有点不自在。 她的脸颊慢慢爬上一层绯色,瞧着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让人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