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带病出差
一周后,祁怜出院。 机票就定在两个小时之后,她没有时间回公寓,所幸要带的行李也不多,托了别人送过来。 “出院手续都办好了,身体还撑得住吧?”丽萨拿着一叠发票关切的问。 祁怜摇摇头,把羊绒的围巾拉上些,遮住小半张脸,露出苍白又精致的眉眼。 丽萨看着她精神倒算好,那一双眼睛也是极有生气,可还是再问了句,“确定没事吧?” 嗯,祁怜对她笑一下,点点头,冲对方扬了扬手中的飞机票,提醒对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丽萨在来之前就被交代了,要一切以祁怜为主,其实她们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把发票和一些报告叠好放进随身带的男士公文包,她扶着祁怜出了医院。 医院外的空气确实比室内好,祁怜微微拉下围巾吸了一口,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机场离医院颇远,路上几乎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下车,祁怜就和丽萨快步往里走,可一进门,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她们。 “祁小姐吗?请这边走。”穿着vip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路引着她们去了单独的安检地点,随后就有人帮她们把行李搬走,再把人恭恭敬敬的送进vip等候室。 祁怜看着这架势,心中一动,上次跟着去出差,可没这样的待遇啊。 一进了门,果然发现这间房间是专门空出来的,里面已经有了人在。 贺言喝不惯机场的水,手边的茶到冷却了也没沾上一口,却也被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杯。 在第四杯茶的热气完全消散之前,总算等到了人来。 “boss!”丽萨双腿并拢,低头向男人问好,把手里的公文包递过去。 祁怜也刚要低头,就看见对方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耳边,把一缕散乱的碎发拨到脑后,这样的举动叫她诧异。 贺言接过公文包,说了句,“谢谢。”随后便也没有再看祁怜,重新坐了回去。 祁怜特地挑了个最远的座位,上半身挺立坐的端端正正,叫人看着都替她费劲。 “放松一点,下次落地,可就是十五个小时以后了。”贺言把旁边的一个抱枕扔过去,也没抬头,却精准的扔到了祁怜旁边。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难挨,祁怜无聊的在手机上看新闻,才过去不久,关于贺氏的股权转让报导已经一篇都没有了,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贺氏的公关部门向来强悍,祁怜也见怪不怪了,倒是另外一则关于逃犯落网的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那天绑架她的那几个人中的两个——瘦猴和刀疤脸。 祁怜手指稍稍抖了一下,立刻就稳住了。 合上报纸前,她看到那两个人被判处的是无期徒刑。 视线转到几米开外的男人身上,他好像在看什么重要文件,还都拍了照下来留存,认真的好像还身处办公室一样。 过了半小时,才有人带他们前往vip专属通道登机。 说来也奇怪,这一班航班好像没什么人。 祁怜四处看了看,起码在这节头等舱内,只有三个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是她坐在贺言身边,而丽萨的位置却与他们间隔开来。 贺言就坐在她旁边,近的让人不自在。 “怎么,身体不舒服?”贺言的安全带还没扣上就放了手,微往旁边倾斜了身体。 祁怜一偏头假装在咳嗽,成功的避开对方要过来探她额头的手,可这样的小动作,却没能骗得过对方。 他是很傲的男人,祁怜这样做实在不知好歹,很可能惹怒对方。 果然,贺言也不再理会她,低头处理起公事。 丽萨隔的远,她也没法说话,只能把围巾拉高遮住眼睛,假装着一直在睡觉。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飞机上的冷气开的足,对于祁怜这种抵抗力弱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灾难,喉部的伤口明明已经愈合,可现在冻一冻却开始发痒。 “嗯。”祁怜半梦半醒之间有一声嘤.咛出口,眉头微蹙,睡的很不安稳。 有柔软的东西触了触她的额头,随即掩着口鼻的围巾被拉下来,充足的空气才重新被呼吸进她的肺部。 而冰凉的手部,也被包裹到温热之中,慢慢的,她身体回温,才深睡过去。 “boss,需要我来拿包吗?” 贺言的公文包已经是第二次从手里掉落,手指似乎连抓握这样简单的动作也难以完成。 也没见贺言有什么关节上的问题啊,难道是飞机上睡的太久,身体发僵了? 这样想来,坐在她前面的两个人好像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起身。 祁怜是一路睡着过来的,此刻下飞机完全没有路途劳顿的感觉,还有闲心去逗外国小姑娘。 小姑娘长的金发碧眼,典型的欧洲人长相,白的发光的脸上有细小的雀斑,两只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确实惹人怜爱。 祁怜蹲下来摸摸她的脸,用英语打出一段话。 ——你走丢了吗?你的mama呢?” 这么大个机场,经常会有小朋友和家长失散,万一遇见了坏人那可就糟糕了。 小姑娘只是哭,偶尔夹杂着几句话也是含糊不清的,祁怜仔细听了听,可实在听不懂。 ——我带你去找mama好不好? 祁怜把人揽在怀里,提了一口气,想把人抱起来,结果小姑娘还挺有分量,一个没抱稳,身子就要往后摔下去。 祁怜一声惊呼,跌入一个人的胸膛,被稳稳地撑住。 “小心。”贺言微微用力把人扶正,双手抄过小姑娘腋下把人给接了过去,低头跟她说了几句话,那小姑娘就笑起来了。 小姑娘揽着他的脖子,也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被贺言指着祁怜提醒,“你是不是该跟这个jiejie说谢谢?” 小姑娘很乖,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裙摆行了个古老的宫廷礼。 这回开口说的却是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称赞你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