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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霜傻在了原地:“……” 郝景烨:“……” 高个子,和刚刚在外面撞到的那个身影重合度极高,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脑海里本来储存着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的影子,然而那已经过了半年多。机灵、活泼,那张当时还未完全长开的娃娃脸让他记忆犹深。 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这个孩子主动要求帮自己“找工作”,费了那么多心思写广告,还脑洞大开地搭T台唱歌。 他本来是抱着陪他玩玩的心态,没想到居然也不知不觉地一起投入进去了。 如果把红楼梦里贾宝玉那句话套用在他身上,就变成了:“这个朋友的儿子原来我曾经见过的……” …… 郝景烨百感交集,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谭霜张了张嘴,花了几秒钟,想起来那个称呼:“好敬业?大叔?” “好敬业”脸上显出了惊喜与不可置信交错的表情:“大霜!” 原来大霜和穆樱子口中的“霜儿”,就是一个人啊。 看看他这好记性。 郝念本来跟在俩人后面,被堵在门口愣神的谭霜挤得进不来屋,谭霜太高了,高到把他视线范围内的景象挡得严严实实。 穆樱子和罗梓彤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 谭霜尴尬地站着,一动不动。 然后郝景烨就看见他身后拼命钻出来一个小兔子一样的小孩儿,收拾得整整齐齐,连衣服也是他熟悉的中二打扮。 他出生之后,他工作忙得没日没夜,请了两个保姆在家伺候一家老小。 他刚刚三岁,妻子和大儿子已经不在了,他终日在悔意里借酒消愁,本来蒸蒸日上的事业变成了一团乱麻。 还有很久很久,那之后直到他拾起勇气重cao旧业,他带着满身天赋和年少轻狂的心气顺利升学,小小年纪便背着画板背井离乡…… “你干嘛呢站着不动,起来起来让我进去。” 郝景烨低着头,郝念正好撅着嘴一脸嫌弃地抬头。 表情渐渐凝固。 “……爸?” “……诶。” 郝景烨惊喜的笑变成了皮笑rou不笑:“儿子。” 这回,懵逼二人组变成了懵逼三人组。 谭霜站在俩女人中间,郝念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气血不通,僵直地滑到了门板上虚虚靠住。 郝景烨不知该如何作声。 算起来,这还是他偷偷摸摸从老家跑来这里之后,父子俩第一回 面对面地说上话。 郝景烨、郝念。 可不是吗。 谭霜忘记了解释,也忘记了刚刚溜到嘴边,自己想要说的那句话。 他早该想到的。 很多很多的巧合,碎片化地在他脑子里分散开,东一片西一片,可他就是没有完全地把它们拼凑起来。 就和小时候那些事情一样,他忘记了要把它们梳理开,任由它们 自己静静地躺在那,无人问津。 没关系,总会有那么一个时机,会让他们都重新想起来。 “……我本来以为那次之后,我们转头就会把对方忘掉,他说过他很快就搬家了,老霄想帮我赔他的相机,他都没答应。” “我以为他走了。” “然后今天居然又见到了。” 托着电话的少年静静地听话筒那边语无伦次的声音,笑了出来,“他叫什么?” “郝景烨。” “是吗,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谭霜来了兴致:“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也见过他?”予溪団对。 曲珦楠只说了一句:“他养狗。” “啊……” “儿子养兔子,父亲养呢呢狗,还蛮合拍的。” “我□□是不知道啊他家那狗有那么老大——” “我知道啊。” 曲珦楠放下自己钱包里保存的名片,“我见过,在宠物店的时候,他名片上的花体字太难认了,你不说我都看不出来。我要是一开始看出来了,或许就能联想的到,他们都姓郝。” 谭霜本来站着,听他说完,一屁股坐到床上去了,堵了半天,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这都他妈是什么事儿啊……” “缘分吧。” 曲珦楠想起来烈日炎炎的中午,和善的大叔牵着大白熊,敲开店门向他们讨水的那个画面。 以及牙牙那个懒小孩,那天居然也破天荒地跟着大狗,一蹦一跳,寸步不离。兔子又不会说话,如果它会说,曲珦楠很想问问它,是不是之前也和大狗见过,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吗 “阿姨和他,是同事?” “啊,我妈都没跟我说,他们认识两年了!之前还一起在深圳创业……郝念你跑什么?你珦楠哥电话,你不等着和他聊天了?” 曲珦楠听见了小孩在那边哭哭咧咧的叫喊:“我要回去!我今天晚上就回深圳,我要去退学了!” “你是不是被你爸那一口亲傻了?”…… 怎么,今天晚上的见面居然这么刺激的吗 曲珦楠问谭霜:“今天认亲的大场面,是不是很感人?” “哈哈哈……曲先生你想说什么?” “有没有很激动?” 谭霜心想,那自然是有的,不说他,他妈和干姐知道来龙去脉之后都被震惊到了。不过既然和穆樱子是同事关系,那他之后或许可以经常见到郝景烨。想到这一层以后他是很激动,可是他们几个里最激动的估计还是郝念,不,那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激流勇进……刺激到心肌梗塞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