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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见陈靖衣着华贵,手往围裙上搓了两下,脸上和气了些:“能有什么误会?”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十欢是我们街上出了名的小混混。” 陈靖皱了下眉:“他不是前些日子家乡发大水被冲来的?” 中年男人一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您啊,八成是被他骗了。” 陈靖收回视线,扫了眼目光躲闪的十欢。 中年男人继续道:“他从小就在这,整日里跟着老不死的乞丐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十欢突然怒喝:“闭上你的狗嘴。” 中年男人反剪着十欢的那只胳膊兀自用力:“听听,听听。” 十欢吃痛,闷哼一声,脸上五官皱成一团。 陈靖眉头微蹙:“事实如何有待考证,你先放了他。” 中年男人认定陈靖是想帮十欢说话,也不跟他客气了,扫了眼陈靖身后随从打扮的人,昂着脖子岿然不动:“我一个炸糍耙的,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这点血汗养家糊口,没了这些钱,我娘的药都买不起,我烂命一条,豁上又怎么样?” 陈靖听出他的意思,语气更加温和,如脉脉春风安抚人心:“你别误会。” 说着在腰上摸索起来,半晌才想起他的钱都被十欢骗走了,索性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这玉佩还是值些钱的,现给你当抵押。” 随从们盯着那枚玉佩:“少主三思,这是老夫人留给你的传家……” 陈靖抬了下右手,示意身后侍卫不必多言。 顿了顿,声音不疾不徐:“我能证明他的清白,还会帮你把丢掉的钱找回来。” 十欢看着陈靖的脸,眼中情绪翻涌,拳头紧紧攥起。 陈靖看向中年男人:“钱是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多少?” 糍粑摊主拿过玉佩塞进前襟,一指十欢:“我亲手数的,不多不少100个铜板,就压在篮子里,回来眨眼就没了,摊前又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偷的是谁?” 陈靖拿过装钱的篮子看了看,眸光微转。 顿时面露厉色,折下柳枝,在竹篮上狠狠抽打了十下:“如实交代,是不是你偷拿的钱?” 一连问了几声。 竹篮当然不会回答。 陈靖大怒,指着竹篮,“来人,大刑伺候。” 侍卫们不知道自家王爷要做什么,顿时面面相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满满挤了一圈,见陈靖一副认真模样,哈哈大笑,哪来的糊涂蛋? 陈靖冷着脸扫视众人:“竟敢笑我?每人给我一个铜板,否则休想离开。” “讲不讲理啊?” “什么人。” 看热闹的民众怨声四起,但一看陈靖身后跟着的护卫个个人高马大,只能自认倒霉。 陈靖差人端来一盆水,依次让围观的人往里面放铜板,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 当一位颧骨高突的高瘦青年放下铜板时,陈靖按住他的肩膀:“是你偷的,把钱还回来。” 青年眼中先是惊恐交加,随即眼珠一转,高声道:“冤,冤枉,哪来的小白脸,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靖:“摊主以炸糍粑为生,手上必然带着油星,铜板经他之手,也会沾上油污,只有你丢下铜板后,水面上浮起了油。” “如果不是你,那么是谁?” 高瘦青年霎时面如土色。 糍粑摊主见状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果然从他胸前搜出了一包带着少许油花的铜钱。 真相大白,摊主跟十欢赔礼道歉后押着高瘦青年去了官府,众人也赞叹着散去。 十欢上前两步,还没开口,就被陈靖擒住左手。 陈靖在十欢反应过来之前,手上用力,一推一拉,帮他接好了脱臼的手臂,站定后冲十欢挽袖作揖:“多有得罪,接骨要出其不意。” 十欢眼眶微红,定定看着陈靖,然后猛地把他往后一推,趁混乱钻进了人群。 “傻子,这个世道好人没好报。” 第18章 “咔!” 导演李宽嘴角不停翘起,看得出来很满意,对着众人双手合十:“各位老师辛苦了,大家稍作歇息。” 听到上午戏份结束,乔遇如释重负。 秋老虎卷土重来,影视城这几天的平均温都在30度以上,正常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穿着繁重戏服的演员,乔遇晃着扇子,走到阴凉处等着领盒饭。 刚找了个角落坐下,身边就多了道人影。 乔遇眼皮都没抬,继续扇扇子,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几天相处下来,他和江砚关系有所改善,偶尔也能有一段没一搭地闲聊两句。 江砚挨着自己坐下后,乔遇随口道:“你演的挺不错的。” 原本乔遇还以为像江砚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进娱乐圈就是玩票性质,结果江砚对待拍戏的态度和演技都出乎他意料。 就拿性格来说,光是看表演,完全看不出剧中前期温润如玉的陈靖,的扮演者实际上嚣张又高傲。 听到夸奖,江砚不怎么客气地点点头,丢给乔遇一个“你这不是废话么”的眼神。 “你也不错,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fw点心强多了。” 乔遇演技简直绝了好吧?! 亏自己一开始还担心他会不会接不住戏。 边说边递给乔遇一瓶冰水,右侧眉毛微挑:“当然比我还差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