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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其彬似乎是看出了方演的心思,顿了顿,道,“两种滑冰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我也好久没练了,之前是为了拍电视剧学的。” “什么电视剧?”方演心里动了动,一溜嘴就问了出来。 陆其彬低头把鞋上的粘扣一个个松开,边换鞋边道,“先回去吧,我腰有点疼。” 方演听了这话,不敢再问了,自己也连忙换鞋,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陆其彬回了医院。 进到病房里,空调一打开陆其彬就开始脱外套,脱完外套开始脱毛衣。 方演看着,有点傻了,也不知道陆其彬想干嘛。等陆其彬把上身脱了个精光,侧头看向一边为了避嫌已经背过身去的方演,淡淡道,“帮我擦点药,刚才在栏杆上蹭了一下,现在可能肿了。” 方演听了这话,默默哦了一声,就转身低头去小柜子里找出一瓶消肿止痛喷剂,然后走到陆其彬床前,看着陆其彬裸背和腰间的淤青,小心地把药喷了上去,一边用手轻轻按摩一边再用棉签把流下来的多余药液轻轻吸干。 陆其彬只觉得背上清凉,然后一阵不紧不慢地按压,方演的指腹上微微有薄茧,按上去的感觉居然是分外地舒服,比起那些护士柔腻手指的按摩,方演这样略带力道的按压更让人神清气爽。 按着按着,陆其彬觉得太舒服,索性趴着闭上了眼。 方演按了一会,忽然发现陆其彬闭着眼一动不动了,以为他睡着了,不由得哑然失笑。方演收回手,正想喊陆其彬起来穿件衣服再睡,忽然听到陆其彬低低的一声,“怎么停了?” 方演一愣,“你没睡着?” 陆其彬懒洋洋嗯了一声,道,“没。” 方演哦了一声,道,“那也不用再按了,都吸收地差不多了。”说着方演起身把陆其彬里面打底的衬衫拿来放到陆其彬身边,道,“穿上衣服再睡。” 陆其彬看了一眼方演,又看了一眼床边的衬衣,过了一会,居然妥协了,伸手把衬衣抓过来穿上。 陆其彬一边扣扣子,一边看方演背着身子给自己分药倒开水,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等陆其彬把衣服穿上,方演已经把药和开水拿了过来。 陆其彬把那一把消炎药和维生素之类的一口放进嘴里,然后拿着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里面的开水。 “别急,小心烫。”方演忍不住开口,又道,“老是一口气吃那么多,不苦?” 方演是挺怕吃药的,因为他喉咙细小,一些大点的药丸经常要梗着脖子喝许多水才能吃下去,等到吞完,药早就化得满嘴苦味了,所以方演每次看到陆其彬这么吃药,总忍不住咋舌。 陆其彬闻言,又喝了一口开水,尽力把药全都吞了下去,然后道,“不苦。” 方演哦了一声,没多问了。 陆其彬吃完药,又道,“帮我把手机拿来,在大衣口袋里。” 方演皱皱眉,不过还是依言把手机拿来了,递手机给陆其彬的时候,方演忍不住道,“你还有什么要的,一次说完,我马上要睡了。” 陆其彬看着方演不耐烦的神色,顿了顿,点点头,“那你睡吧。” 方演将信将疑地看了陆其彬一眼,不过掌不住确实困了,于是胡乱洗了把脸就躺上床了。 方演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日光灯,刚犹豫着要不要跟陆其彬申请关灯,忽然听到咔嗒一声,灯关了。 方演愣了愣,下意识往陆其彬那边看,陆其彬拿着手机,脸上映地一片荧光,就在方演回头的那一瞬间,他低低说了一声‘晚安’。 陆其彬并没有看方演这里,所以他不知道方演在看他。方演听到陆其彬那声晚安着实是愣了半晌,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自己拉了被子扭头睡了。 某人真是要转性了? · 第二天去警察局做笔录,警察局那边的人倒是很温和,按部就班地分别问了陆其彬和方演几个问题,就让他们回去了。 方演着实是纳闷,陆其彬倒是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悠然地很。 开车回医院的路上,方演忍不住就问了陆其彬这个问题,陆其彬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笑,道,“这次的事我问过朋友了,朋友说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的内斗,结果出了事就反咬我们一口,其实完全没我们什么事。” 方演没想到会是这样,可心里还是不解,道,“分赃?为我们这事?可他们也没办成事啊,怎么会有钱?” 陆其彬闻言,冷笑一声,“这些人就跟流浪狗一样,完全没有组织。跟他们打交道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事情成了算是自己幸运,没成只有认倒霉。而且正正经经的黑道也不会做这种打家劫舍的营生,跟亡命之徒谈公平,也是天真。” 方演听到这话,心中大为震撼,沉默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陆其彬看方演神色,忽然觉得方演有些可怜,最近发生在方演身上的那么多事,竟然没有一件是真正针对方演自己的,或是因为自己,或是因为别人。 可方演倒鲜少抱怨过什么。 想到这里,陆其彬却是心头一震。 方演的确,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大概唯一有些反应的那一次也是别人给方演打威胁电话,方演转告自己并问要不要解除形婚关系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