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香月反击
王香月本想带着秀儿去自己的房间,却不想这时候有人来禀报说门外有一个人,穿着华丽,没有请帖却想着进来。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所以就只能请王香月来想办法。 虽不知是谁,但王香月不想外头闹得难看,让王家失脸蒙羞,便带着秀儿一起去查看。 “求求你了门卫大哥,我真是你们小姐的朋友,请帖我就掉路上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是一个让人生不起讨厌的女音,可怜兮兮让人不由得想到某种腮帮子的白色动物。 王香月看着眼前的少女,感觉在哪里见过。面色有些苍白,一袭淡紫色绒边衫,和自己一般高,举手投足间有种贵气。 不过单看那衣裳的料子,王香月就知道对方不是寻常人家。 颜悦看到下人一见到王香月就恭敬得很,便猜出对方的身份,忙说:“香月jiejie你可来了,我都快被你家的门卫欺负死了。” “哦?你是?”王香月眯了眯眼。 她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哦。 颜悦说:“香月jiejie你忘记啦?上次李小姐家的茶会我也去的,但是我问路来着,不过我当时穿得丑,香月jiejie肯定忘记我了。可是香月jiejie你有邀请我来参加你母亲的生辰宴,就是我太马虎……掉在路上了。” 说着,她委屈巴巴地看着王香月。 她只希望王香月的记性不要太好,不然她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今日她可是费劲力气才从自家哥哥和嫂嫂的监视下跑出来的,要是没见到罗君浮那她日后岂不是得遗憾死? 不过颜悦不得不赞一句,自从上次小苏阁主来看过一次之后,自家哥哥就没有再闹着抬妾了,近日也安分了不少。 王香月本想拒绝,看着对方熟悉的模样,心里忽然闪过什么,“福哥,放她进来吧,是上次茶会上认识的人。” “可是小姐……” 他可不记得王香月有参加什么茶会啊。 王香月笑意不减,“我都明白的,听我的便是。” 就在前几天,她有幸见到过这位颜家的小姐和黄柔一起为罗君浮争风吃醋的场面,如今对方自投罗网,她可免不了要好好利用一番。 王柔那个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地和自己的父亲搞在了一起,她不会放过那女人的。 如今的王香月只要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喊对方左一句“柔jiejie”,右一句“柔meimei”,心里就直泛恶心。对方连年龄都能记错,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颜悦见王香月答应了,松气之余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她并不知道,自己打听到前几天去茶会的那个王家小姐根本不是这一位。 “香月jiejie,你家真的好大好气派啊。”一进来,颜悦就忍不住跟着拍马屁。 这种程度的美景,其实光他们颜府就有。 王香月只是笑笑,“meimei怎么称呼?” “额……啊,我姓陈,jiejie叫我陈meimei就可以了。”颜悦怕说太多露马脚,也就含含糊糊地应付了一句。 “陈?原来是陈伯父家的人,我刚到水泠还不熟悉,meimei莫怪。” “不怪不怪,jiejie刚才能把我领进来我已经很感激了。额啊啊啊……我的意思是如果被我爹发现我弄丢了请帖,肯定要骂我了。” 接触到王香月略带深意的目光时,颜悦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嘴巴,这张嘴就知道七扯八扯。 随后,王香月就将颜悦带到了女宾席。众人一心围着王夫人讨话,便也没怎么注意这个陌生的姑娘,随口问了一句也没人怀疑颜悦的说辞。 “香月jiejie,男宾那边在玩什么啊?那么热闹?”颜悦早就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男人们的呼贺声,心里忍不住一跳。 今日她听说罗君浮有来这里,她才跟着来的。 如果能见一面的话,或许能把事情的解释清楚。她根本不是什么怪女生,她就是喜欢他罢了。 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她路过悦来酒楼时,猛然发现有一个女生居然在打罗君浮的耳光。面对男神被打,颜悦当时气氛得很,当时就和那女生吵了起来。 当时那事儿闹得很大,幸亏她不常出门,也就没人认出她。 只是后来回想起来,她就会想自己当时吼得那般脸红脖子粗的,对方甚至还可能是罗君浮的认识的,就觉得自己肯定在罗君浮面前丢了面儿。 王香月淡淡瞥去一眼,说:“我也不知,听他们闹得挺开心的。” “jiejie想去看看吗?”颜悦急忙说。 闻言,王香月一愣。 还真是豪放呢,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女子说要去偷懒男宾的活动。 王香月弯唇一笑,“今儿天气闷得很,我去换身衣裳,随后过来找你。” 颜悦一听,以为对方是同意了,欣喜地点点头。 而那王香月就带着秀儿离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一嫣红的身影往这边走过来。 “秀儿,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幸好没人看见,不然今日我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随着人影的走近,王香月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方才走过来的黄柔看到秀儿和王香月站在一处,眉头一皱,“jiejie,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秀儿笨手笨脚地,泼了我一身茶水,幸好方才没人看见。不过这么笨的人我也不好留在meimei身边,我先好好管教管教,待会儿派个可心伶俐的给meimei,meimei没有意见吧?”王香月看着黄柔,一身温柔气派,看不出哪里不对。 可黄柔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总觉得王香月有些不一样了。而且,对方给她的感觉就是在抢人,可自己又说不出哪里不行。 就因为自己是个没名没分的养女? 想到这个,黄柔心里的郁气多了几分。 刚要说话,王香月突然又问:“对了,刚刚meimei去哪里了?母亲那边正找你呢。” “我方才被人撞了一身灰,就去换衣服了。” “怎么好好的被撞了?”王香月故作分忧。 “估计是不知道我吧,毕竟这里也没人认识我。”说着,黄柔有些哀伤地低下头,手指绞着手帕。 王香月闻言,便是一笑。安慰道:“meimei说什么呢?你就是我们王家的一份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墙外传来马蹄挞嗒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对于马蹄声,黄柔最近总是要敏感几分,毕竟那位蓝衣少年有叫自己多留意几分。 王香月:“应该是寿王殿下回朝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刚刚有一位自称是在茶会上认识的陈小姐找你,你有把生辰宴的请帖给她吧?她也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把我认成你了。” 不料听完黄柔却一愣,“我不认识什么陈小姐啊,也没有把请帖给任何人。” 那茶会是王夫人想让她借机认识更多朋友推着她去的,其实她心里膈应得很,一堆商户子女,她根本没有多说两句话。 这会儿,那秀儿忽然说:“哎呀我想起来了,那好像是上次在悦来酒楼后门和小姐你吵架的那一位啊。” 那日,秀儿有匆匆见过颜悦一面。 王香月闻言,颇有些担忧地说:“我还以为是meimei的朋友呢,那她现在混进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 “jiejie,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应付。”黄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 那个女人她是知道的,自己本来和罗君浮说话着呢,那女人突然冲过来骂自己不要那么对罗君浮,她就看出来那家伙对罗君浮的心思了。 该死的,那家伙肯定是打听到罗君浮在这里才跟来的。 “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王香月就看着黄柔急匆匆地往男宾那边赶去。出了这样的事,料父亲也不敢保她。 王香月嘴角勾了勾,带着秀儿离开此地。 进了屋,掩了门。 王香月坐在上首,皱着眉问跪在底下的人:“父亲和那女人的事,多久了?” 如今仔细想想,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一开始母亲要认黄柔,父亲是一万个不同意。没想到后来突然就同意了,且很少在家里。 莫不是…… 秀儿没有掩饰,“奴婢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就在小姐发高烧那日,那女人带着奴婢和鹃儿去给小姐拿药,回来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就让奴婢和鹃儿先回来了。可奴婢担心她,就偷偷跟着去了,没想到……看见她和老爷在茶楼里,她拉着老爷的衣服……” “够了。”王香月止住她,面上已经是铁青一片,难看得很。 她重重拍在桌子上,语气森冷:“我不会放过她的。” 绝对。 另一边,黄柔正急匆匆地往男宾那边赶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罗君浮那家伙就被哪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给勾走了。 如今,罗君浮是她唯一的希望,绝不能再被夺走了。 本来还热闹的后花园如今已经没一个人了,听说是前头请了跳马戏的,所有人都赶着过去看热闹。 路过池塘时,黄柔下意识地感觉后背一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她看了眼旁边的塘水,额头出了层冷汗。 是谁,会是谁? 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啊。她在心底祈祷道。 可惜天不从人愿,不知从哪儿飞出一个石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后背上,像是一个人在她背后推了那么一把。黄柔脚下一滑,就这么跌入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黄柔挣扎着想爬回岸边,可腿脚却虚无得使不了力,像是不存在一样。 她回想起在这塘里游过的水蛇,内心一阵阵的发凉无助。 如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可若是她再不自救,就只能被那种冰凉滑腻的水蛇咬死在这里。 想到这点,她忽然像是有了力气一般,拼命捉住池边一块石头,借力划了过去。触到岸边,她才有了力气一样,一只脚正想跨上,可又有一个石子不知从哪儿飞出,重重打在她肩膀上,她又被推了下去。 如此来回几个回合,黄柔已经脱力,只能趴在岸边喘气,根本不敢上岸。 那个人躲在暗处,又不杀她,而是在折磨她,以折磨她为乐。 而人看不见的暗处,一个全身被黑色缠裹的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心里盘算着下一颗该打哪里。 而不远处的阁楼上,蓝衣少年和刀疤脸的男子正看着这一有趣的景象。那人虽在暗处,可对黄柔的折磨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刀疤脸问:“公子,咱们不如救她吗?” “一个蝼蚁罢了,有什么好救的?”蓝衣少年说着,手上慢慢摘下了斗笠,清新的空气带着点枯叶的味道更为直观的从他周身吹过。 蓝衣少年又说:“可是她就这么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属下知道了。”刀疤脸拱手。 不知过了多久,黄柔忽然感觉不到那戏谑目光的存在了,才缓缓从水中起身。 而在这时,人群的声音也正往这边逼近。 “啊!水里有人!”一个眼尖的孩子忽然叫了一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就看到从水里慢腾腾爬出的湿漉漉黄柔。 黄柔万念俱灰,早年的教育告诉她,若真发生这种情况的话她真的该一死了之。 可是她看见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并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