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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北一顿:“吃醋?!” 周晨点点头,爱护智障儿童似的,目光慈祥:“他肯定吃醋了,以为爹的智商保证。” 任北已经听不进去别的了,他同桌,吃醋了?因为他?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是不是…… 任北心脏狂跳呼吸都不稳了,看着前方顾喻的背影,脚步顿了两秒,目光坚定抬腿就要过去。 周晨一把拦住他,压低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恐万状:“卧槽儿子你干嘛?” “我……”任北看着顾喻咽了咽口水,嗓子发痒,“我问问同桌是不是真的。” 周晨都惊了:“……卧槽你还敢问!” 任北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别拦着我。” 周晨疼的cao了一声,但还是拦着嘴皮子快说秃噜了:“我的儿你冷静一下,我们从长计议,你就想,以你同桌的cao性你这么直接问百分之一万二会被撅回来!” 撅回来三个字成功让任北停住,拧眉:“……那怎么办?” 周晨认命地叹了口气,担负起情感专家的职责:“你先别问,我观察一下这个逼什么态度,看时机是不是成熟了,然后给你挑个时间选个方法你去告白!” 任北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这么简单?你行吗?” 周晨:“……”儿子出息了,开始怀疑老子了。 “当然行了,只要你不自己在别处擅自行动,我估摸这事儿能成。” “能成”俩字儿勾着他点了点头:“那行吧。” 因为等了一会儿周晨,所以他们到的比较晚,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三个闲人非常懂事地跑到后勤组站着,任北跟着顾喻坐在了一个角落,看着顾喻不时和人打招呼。 顾喻人缘是真好,无论男生女生都愿意和他当朋友。 任北一时间觉得心里憋闷,脸色也不好了下去。 如果周晨在旁边一定会劝他:你同桌那不是人缘好,他就是脸好,加上阴险狡诈善于伪装才混得今天的地位。 他不能干涉同桌的正常社交,只能敛着表情坐在一边散发“少年我可赐你一死”的气场,倒是阻拦了不少想上前找他搭讪的人。 顾喻又在和女生说话,他脑袋里一级警报响得他都快聋了,也找不出让他把注意力放他身上的办法。 转头用目光寻找周晨,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不知道上哪浪去了。 他孤立无援,心里又酸又难受。 顾喻为什么要和这个女生说这么久,为什么还在笑,为什么笑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让女生碰他衣服…… 不是不习惯接触吗? 任北一惊,他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崽了! 越想越不能想,越忍越忍不了,他用手轻轻碰了顾喻一下,“同桌……” 顾喻没回头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和坐在他旁边的女生说说笑笑,女生一张娃娃脸笑得脸蛋发红,比他可爱多了。 任北心里酸的ph值快爆了。 想起周晨临走时的话:你得让他关心你,让他原形毕露。 任北咬咬牙,放低声音:“……同桌,我难受。” 顾喻动作一顿迅速回头,捧着他脸上下看着:“哪难受,心里不舒服?” 任北心尖一甜,眼睛一亮,真的有用! 所以,他哪儿难受……? 他懵了,他哪也不难受,他就是酸的。 同桌要是发现他撒谎非得把他揍死,光是想想他就冷汗直冒,眼神游移地不敢看顾喻,下意识想跑:“我想,出去走走……” 顾喻更担心了,以为他是病情发作了,都没顾得上和女生说话,拉起他就往外走:“我陪你一起。” 任北脸都白了,完了,同桌发现了,要去外面揍他了。 走廊里的暖气不足,透着股凉风,吹得任北心都凉透了。 顾喻把他拉到隔壁一间乐器室,关上门。 任北闭了闭眼睛,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和顾喻见面时被卸了胳膊的舒爽,神经疼痛让他咽了咽口水。 顾喻从角落拎出两把椅子,拿纸巾仔细擦过后招呼任北,声音很轻:“坐下歇会儿,是不是人太多了,不舒服?” 任北一愣,顾喻这不像是要揍死他的样子啊……难不成同桌揍人之前都要先心平气和地说两句话然后再灭口?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先礼后兵。 他脑内风暴面上呆滞地坐下,顾喻坐在他旁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喝点水。” 他接过水乖乖喝了几口。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顾喻把手放在他眼眶上,顺着眉骨轻轻按着,带着安抚的力度,“有没有严重?” 任北被顾喻认真的表情撩的一愣一愣的,差点秃噜出一句“我很舒服”,幸好盆地智商也是智商,他及时刹住了车,压低声音:“没,现在没事了。” 顾喻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查的资料上的患者都做过什么,仍旧不敢大意。 拉过任北的手,拇指在手腕动脉处一下一下地划过,看着任北的眼睛,声音和表情都很温柔:“下次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任北不明白他同桌为什么这么害怕,但还是乖乖点头,把一切都归功于同桌“吃醋”的结果上。 两人在乐器室一直待到他们排练结束,出去的时候撞见一脑门官司的周晓婷,看见他俩都快哭了:“祖宗你们去哪儿了?排练都结束了,我找你俩找了四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