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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北抬了抬眼皮:“他谈个屁?” 周晓婷:“这是学校传统,每个班级倒数第一要请家长和钱主任沟通!” 刘筱萌点头:“只是老刘我们谁都不怕,但是魔鬼钱主任……”她给了任北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任北懂,他转学这俩月可以说是把钱主任得罪透了,要是被抓住把柄…… 爱瘠薄咋地咋地。 任北很佛,他爹从来没因为成绩管过他。 “没事,”任北从桌堂拿出几块牛奶糖给她们分了,“我语文英语答满点就行。” “不是这个理儿啊北北。”两人忽然一脸神秘,对着任北勾了勾手指,任北愣了一下,立马往前凑了凑。 两人压低声音,一脸姨母笑:“北北,你难道不想让顾喻给你补课吗?单独辅导,手把手教学!” 任北:“!” 他太想了!不过同桌好像不太想。 任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同桌没空。” 两人疑惑对视:顾喻也不是节节课必听的传统型优等生啊,他简直不要太有时间。 “我刚才问了,”任北把小纸条推给两人看,神色有些黯淡,“同桌没答应。” 周晓婷小心翼翼地捧起纸,问旁边人:“我怎么觉得顾喻这个‘哦’写得很飞扬啊,心情大好似的。” 刘筱萌深以为然,看着他:“北北,我有理由怀疑他又要逗你玩。” “逗我玩?”任北把纸条拿回来,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压好,上次他画了一张顾喻的素描,不知道丢哪了,从那之后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夹在笔记本里。(详见第5章) “同桌不是那种人。”任北放下笔记本不赞同地摇头。 前桌两人:??? 你是不是对你的狗逼同桌有什么误解? 顾喻踩着上课铃进班,任北起身给他让座。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任北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和出去的时候比情绪很压抑。 没有犹豫,任北往他那边蹭了蹭,语气担忧,压低声音:“同桌,不,顾喻……” 顾喻微微偏头,瞳孔漆黑看不出情绪:“嗯?” 任北刚要问,数学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好收回身子传纸条。 一张纸条传过去,半节课没收到回复。 他确定了,他同桌不高兴了。 去过办公室后不高兴了,办公室,老刘的,课代表也去了,课代表=班长=周晨。 他唰唰唰写了张纸条,四四方方折好后在封面上写下“给周晨”后,避着老师递给了旁边的人。 周晨正在记笔记,他是个踏踏实实的优等生,节节课都得认真听的。 身后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全班都知道伟大而勤奋的班长大人上课从来不搞小动作,是哪个不长眼—— “周晨,任北给你的。”后桌压着声音,胆战心惊地把纸条往前伸。 他僵了一下,面无表情一把接过。 内心狂风暴雨:这他娘的连课都不让你爹好好上了吗! 半晌,梗着脖子打开纸条。 该看还得看,他佛系安慰自己,老父亲要让着叛逆儿子,不能置气! 纸条刚被打开,一行小团子就闪瞎了他的双眼,他儿子写字儿这么可可爱爱的吗? 【下课办公室,老刘和顾喻说什么了?还是你说什么了?他现在不高兴。】 周晨:?Excuse me ? 周晨:我上哪知道去!他高不高兴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下一秒面无表情地下笔:【老刘和他去天台单独谈话了,我没听见,两人神情都很严肃。为父建议你最好不要凑过去找抽,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缓过来了。】 停笔,他没得感情地折好纸条传给后桌,然后捡起数学书看向黑板。 两秒后。 卧槽?讲到哪了? 任北拿着周晨传回来的纸条,皱眉。他得去问老刘,老刘能和他说实话吗? 他还是问同桌吧。 下课铃一响,他就拉住顾喻往天台跑。 “同桌,不,顾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喻没说话,从他校服裤兜里摸出盒烟叼上,却没点。 默认了。任北默默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任北不会弯弯绕的那些,耿直地问:“我能帮忙吗同桌?” 顾喻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你,好好活着就行。” 任北:“……我肯定好好活着。” 顾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缩着脖子陪顾喻在天台上吹冷风,在顾喻抽完烟后递给他一块奶糖。 上课铃响了,谁也没提上课的事。 过了会儿,顾喻伸手揽过他肩膀,带着他往回走,吸过烟吹了冷风的嗓子低沉微哑:“我今天不去你家了。” 任北一怔:“啊?” 顾喻捏了捏他的肩膀,目光放的很远:“有事。明天后天的考试我也不来了。你别惹事,听见没有?” 任北一脸担心:“是不是——” “不是,”顾喻捏了捏他被冻红的耳垂,“我家里有点事。” “家里?”任北敏感的感到一丝不安,拉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家人?” 想起昨天看到的资料,顾喻皱了皱眉,学着他信口瞎编,段位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嗯,我爸回来了,和我妈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