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糖醋鱼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林昭月脸上似笑非笑,“老大真是教的好,大人物还未开口,小虾米就已经叫嚣了。” 听得此话那出演挑衅的手下立刻低下头。 “你想要做什么?” 林昭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做什么,好的厨师不该挑食材。” 老大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春和楼可是南市镇最好的酒楼?” “我只会比他更好。” 男子笑了起来,“我倒是喜欢你这副自信的模样,若是你让我满意了,我便答应你的一个条件,但是,若是你不过是个说大话的人,现在跟我磕个头,我还能原谅放你一马。” “你喜欢我自信的模样,我可不喜欢你的。”林昭月对对方自负的模样没有几分好感,她翻了翻白眼,“还说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瞧着你也不像干大事的人。” 两旁手下的人听得林昭月这一番话眼睛个个都瞪了一起,一副要将地方吃掉的模样。 “在这南市镇里,我陈光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只需合理,我皆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 林昭月抿了抿嘴,“那万一你存心想跟我过不去,故意把好吃当然说出成难吃怎么办?” “我南岳帮从不出老千。” 其实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林昭月他们的选择,此时她为刀俎上的rou,只能全凭对方宰割。 “一言为定,若是我做的菜比春和酒楼的好,你便不可再纠缠我们!”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此刻在春和楼的后厨内。 林昭月从小厨娘的口中才得知南岳帮是靠着赌坊起身,做到如今第三代,已经成为南市镇内势力最大的帮派。 林昭月看了一眼对陈光显示出无比爱慕的小厨娘,“你喜欢他啊?” 那小厨娘立刻脸红了,她低着头隐藏着女孩子家的羞涩,“南市镇内哪家姑娘不喜欢啊。” “我瞧着他也是长得一副花心样。” 活鱼已经备好,林昭月将鱼儿从水中捞出后用刀背拍晕,而后刮鳞去鳃破肚一气呵成。 小厨娘见林昭月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本还对林昭月的厨艺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此番见她杀鱼的动作没有迟疑又觉得兴许真的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林昭月将杀好洗净的鱼切下鱼头并取出鱼下颚,随即平刀将鱼骨取下直至鱼尾,最后两面改刀将鱼背上的rou切成了菱形。 活鱼处理完毕后清洗干净控干水分,用蛋黄液裹满全身后用干地瓜粉涂满。 锅内入油烧至微微冒泡,林昭月两只手提着头尾先炸腹部定型后提尾炸鱼,鱼两面微微变色定型后将鱼头也丢入锅中直至金黄。 鱼炸好控油后摆盘。 小厨娘见这鱼摆着十分漂亮,“这就好了?” “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林昭月方才趁着没人注意在自己得空间里倒了半瓶的番茄酱,随后另拿小碗加入白糖白醋食盐调汁。 热锅下油,林昭月将番茄酱炒热后下了酱汁再加清水,小火直至粘稠后再入少许油,待酱汁冒泡关火淋在鱼身。 “好了。” “好了?” 一旁忙活着烧火的方二拿着筷子就要过来夹鱼却被林昭月拦下,“还想不想回家了?” 方二看着碗中漂亮的鱼儿咽了咽口水,林昭月叹了一口气,“另一边是留给你的,不多,吃完没了。” “上菜吧。” 小厨娘答应了一声,端着鱼走出了后厨,她仔细回味了林昭月下厨的每个细节,似乎非常简单,但这红红的又是什么? 在饭桌上的陈光并没有等待的太久,小厨娘将林昭月烹调好的鱼儿端上来时,他瞧着外形有些惊喜,不过区区农妇,这摆盘还是讲究的。 动筷。 鱼rou外酥里嫩,口味有些奇特,酸酸甜甜,类似于春和楼的招牌松花鱼,但又有点不同。 “把人叫来。 方二只得了一个鱼头,他反复吸吮着鱼骨有些意犹未尽,”娘子,我还要吃。” 吃吃吃,这傻方二就只知道吃,林昭月翻了一个白眼,但她也不能跟个傻子较真。 小厨娘去而复返,她脸上挂着笑:“帮主让你过去一趟。” 见着厨娘脸上的表情,林昭月猜想这糖醋鱼的口味算是符合了陈光的胃口。 果不其然,当林昭月带着方二到饭厅时,糖醋鱼已经吃了半尾,陈光用绢布擦了擦嘴,“好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林昭月据实回答:“还没想好。” “能欠吗?”林昭月想了想后又说道,“不过你得先放我们走,来日我想好了要什么,再向你讨。” 陈光挑了挑眉头算是默许了。 林昭月赶忙拖着一直直勾勾盯着饭桌上陈光吃剩的半尾鱼,若不是林昭月拦着,他便当真要问对方还吃不吃了。 “回家给你做就是了。” 方二仍旧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可是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方二也说不个所以然,索性就嘟着嘴生闷气。 两人回到方家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林昭月突然想起此番方家叔叔给他们银两到南市镇是为了置办些家用。 但因为南岳帮的事,林昭月彻底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方二,你叔叔凶不凶啊?” “不凶,叔叔可好了。” 然而叔叔虽说脾气甚好,但家中后院琐碎之事全由家母婶婶方朱氏做主,而方朱氏早已经看她这个新媳妇不爽很久,如今逮到机会自然要小事做大。 “这银两怎么少了这么多?” “是方二贪嘴吃得。” 方朱氏不自在地翻了一个白眼,“自来都是女子掌账,何况这一份例钱也是算了你们食东西的。” 话至此,方朱氏故意将钱袋里的铜钱倒了出来,“方家虽也勉强算是大户,但今年的收成不好,家里闲钱本就不多,如何供得起你们挥霍,唉。” 此事确实无可辩解,林昭月又露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此事确实是我不对,婶婶若是要罚,我并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