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自然是欢喜的
林卓傲受伤不轻,贵妃少不了吹枕边风,而皇上刚刚就是从贵妃宫里过来的……啧啧! 原本木栩以为自己这一遭少不了受些责罚了。却没想到皇上似乎没有问罪的意思,之前问她的问题也全都无关紧要。再加上林瀚琛的忽然出现和护短,这件事情就揭过不提了? “不这样,你还想怎样?”林瀚琛紧了紧她的手腕,将她瞬时拽到了怀里。 “就怕皇上秋后算账。” “不会了。既然刚刚放你走,父皇便不会再计较了。” “那就好,那就好!”木栩拍拍胸脯,放松下来。 然而,皇上放过了她,林瀚琛却不准备放过她。他搂着她,戏谑道:“挺能惹事呀?” “额,殿下恕罪,当时……唔!”木栩瞪大眼睛,这里是皇后宫门口,万一有宫人路过…… 他竟然玩突然袭击?这相拥而吻,被添油加醋,会传得不堪入耳! 她又羞又恼,慌乱间推了推,“殿下!” “嗯……”他松开了她,忽然转身道,“回东宫。” 姿态再高冷,语气再冷淡,他的心意仍然昭然若揭。 “是!”她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她面上看不出端倪,心里却乐开了花,就好比是流浪狗找到了家。唯有他才是那个总是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唯有东宫才是她的温馨港湾! 她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时候,林瀚琛忽然驻步,害得她险些又撞了上去。 他嘴角含着笑:“木栩。” “嗯?” “你太慢了!”他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朝前走。这样两人就能保持一样的步调了。 “殿下……”她怔住了,更多的是感动。有多久没有这样不顾旁人眼光,携手并进了? 曾几何时,两人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焦不离孟。后来岁月流转,世事难料,又变成了各自为政、背道而驰。 尔后,她执着于恢复往昔岁月,而他也想着将关系拉回正轨。只是她和他真的能排除万难、并肩与共吗? 眼下,他的大手裹着她的小手,他掌心的温度将她一点点融化了。从皇后宫到东宫的路,能走一辈子就好了呢!这样转瞬就白了头,从未分过手。 可惜,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木栩甚至来不及贪恋他掌心的温度、片刻的温柔,就已经到了东宫。 莫名的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她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殿下……” “本宫在此。” 便是他轻声细语,她就满足了,别无他求。 他又反手握住了她:“木栩。” “嗯?” “本宫亲自接你回宫,还为你准备了洗尘宴,这一次,你总该不会拒绝吧?” “殿下……”她心里全是感动,哪里还会拒绝呢? 林瀚琛说的是洗尘宴,却是带着她直接去了甘泉殿。难道所谓的洗尘宴,还真的是“洗尘”吗? 洗尽一身风尘,清清爽爽地回到他身边? “来。”林瀚琛推开了甘泉殿的大门。 里面情景,让木栩惊呆了。 整个甘泉殿笼罩在雾霭蒙蒙里,一盏巨大的花灯悬挂在了浴池上方。 这盏巧夺天工的花灯,四周都镂空雕刻了精细的图案。一面是乐山乐水,一面是珍奇异兽,一面是仙宫楼阁,另一面是……竟然是木栩! 准确说是木栩的画像。这幅画是当年林瀚琛亲自所画。 琴棋书画歌舞艺,木栩几乎没有哪样是拿得出手的,唯有一支剑舞练得炉火纯青。而她潇洒舞剑的身姿,此时就倒映在墙上。灯火的明,影子的暗,明暗交替,美极了! 这也全赖于林瀚琛画技高超,简单几笔就能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姿。 灯影绰约,林瀚琛再次牵起她的手,一步步朝着浴池边走去:“欢喜吗?” “自然是欢喜的。欢喜得不得了。”木栩扬着愉悦的笑。其实,她很容易满足。只要林瀚琛一句话、一句明确的答复,根本不用他做这些的,就能完全征服她。 以往的他,不屑于这些浮华的形式,却不知为何又想转了,前些日子为她布置了喜房,如今又将甘泉殿装饰一新,还为她准备这样完美的花灯。这一切让木栩惊喜连着惊喜,感动之后还有更大的感动。 难道真的像林昊轩所说那样?要让林瀚琛吃醋,要让他感同身受,他才会回心转意,才会倍加珍惜! 不管如何,这样的他,实在叫人意外,又叫人无法拒绝。木栩再次沦陷了,纵然温暖过后是寒霜,柔情之后是钢刀,她也不后悔,她也一往无前! “当日在喜房被人搅扰了,今日咱们继续……”林瀚琛忽然圈着她的腰,拖着她旋转了半圈,“很久没有‘鸳鸯戏水’了。” 曾经,这个浴池也是他们属意的战场。她的脸颊瞬间红透了,犹如染了一层胭脂。 “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着连衣服带人一起跳入了水中…… 就这样相拥着跌了进去,红玫瑰花瓣荡开了层层涟漪。而他们转瞬淹没在了水中,花瓣将他们覆盖了,挡住了羞煞人的画面。 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当他们跃出水面的时候,彼此眼中都只剩下痴迷,对彼此的痴迷。他搂着她,拾级而上,将她放在了软塌上:“还是喜欢你心甘情愿的模样。” 霸王硬上弓,其实男人是很难受的。身心都难受。 “殿下……”她的藕臂,缠住了他的脖子,笑得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在别人面前,是故弄风sao;在他面前,就是尽情释放。 “还想来?”他谐谑道,“本宫可经不起你折腾,得休息片刻才能再战。” “噗!不来了,不来了,精疲力竭了!”她笑容更加明媚,像突破云层的万丈光芒。她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这样愉悦过了。 而他看着她的笑容,呆愣一瞬,眼中有怀恋与喜悦:“很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 相爱的人之间隔了第三人,她又如何笑得开怀呢?他不提还好,提起来,她的笑容就收敛了:“殿下,眼下是情不自禁了,将来又待如何?” “将来?继续今日之欢。”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她心里却很沉重:“殿下真的会取消婚礼吗?” “八九不离十。” “连殿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呢!”木栩神色有些黯然。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他从未给过明确的答案。 即便将来婚礼如期举行,她不能怪他骗人。 “不要管那么多,安心地待在本宫身边。就算婚礼照常,你在本宫心里才是……妻。”他没有说她是他的太子妃,也没有说她是他的女人,而是……妻。 像民间最朴素的夫郎。 木栩心里有万千拒绝,万千逃避,都在这一个字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不过,她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殿下,木栩要离开东宫的。” 林瀚琛蹙眉,有些不悦道:“三皇弟已经痊愈,你也该功成身退了。以后就留在东宫。” 所谓留在东宫,就是留在他身边的意思。 “我不去那边。我是想出宫。” “出宫?”他脸色更黑了,越发不悦了。 “回将军府!”她也不好话说得太决绝,委婉道,“我既然认祖归宗了,自然算是未出阁的小姐,还是要回将军府的。最重要的是爷爷年迈病弱,我想随侍身旁。” 旁的不说,百善孝为先。 照顾岳飞扬这个理由,林瀚琛只能接受:“那你去吧!” “谢殿下成全。”木栩拾掇好了,行礼告退了。 望着她的背影,林瀚琛低声道:“等着本宫。” 她没有停留,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