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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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作响。 鬼手藤并没有消失,反而长得十分繁茂,枝叶摇晃,隐隐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用谢我。” 齐家人的冤魂道:“知道你是阴司巡查,我就想着,你跟唐家人有仇,就会帮着我。我帮你,并没有什么善意。” 的确,要一个冤魂有善意太难了。 它看着洞xue,露出几分沉湎。 “鬼王说的没错,这里不叫白马洞,而是叫做恶马洞。” 我对这儿的事情自然没兴趣,只是它挡着我离开的道路,像是没有放走我的意思,只好找了个话题跟它掰扯起来。 “当年祖辈离开南疆,以白马驮着妻儿老小,到了此地,见到洞中出产奇特的矿石,就在这儿落了脚扎了根。” 我一听,这里头有故事啊。 “取名白马,是叫后辈子孙不要忘本,记着我们的根儿在哪儿!” 原来是这样。 冤魂缓缓道:“这矿洞是我家发掘的,原先叫做恶马洞,你所见的那口大棺一开始就在其中,里头镇着一个厉害阴物。年头很久,应该是前人所留。” 我竖起耳朵。 “当年我们不知所以,惊动了里头的阴物。它指点我们找到了矿石的下落,还帮我们练习驱鬼烧炉子的技术,锻炼出厉害的兵器。” “不是你们自家的技术吗?”我好奇道,这跟唐家人说的有些不同啊。 “唐家,不过是当年给我们牵马的马夫小厮罢了,能知道什么?”冤魂露出一丝不屑。他先是否定,然后道,“如果真有这等本事,当年我们就不会落得背井离乡了。” 怎么回事?齐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鬼魂慢慢道:“齐家就是滇州白鹤山的后人,一开始不姓齐,而是姓乞。我们的头人在跟黑沙部落争斗落败,没法活下去了,只能够被迫离开故土,辗转几次,就来到了下塘。” “我们到了中原,就谎称跟南疆的异族有过通亲,来掩饰外貌上的一点区别。其实我们并不是汉人,而是滇州的白鹤族人。”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幅图是南疆白鹤山的宝贝,是用从阴间得到的东西炼制的,但一开始只有几件兵器而已。我们发现了大棺材以后,阴物就教我们更高明的法术,利用这儿出产的奇特矿石,驱使鬼物点火扇风,往里头加入更多的兵器。” “当时我们急着复仇,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重归故土打败仇人,对它没有戒心。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杀的人越多,邪性就越大,威力也越来越强。” 冤魂叹息。 “邪性变大后,我们的心性也变得残忍嗜杀,不知不觉就成了它的帮凶。” 这是鬼物一贯的骗人套路,先给点好处,尝到了甜头,不需要对方驱动,就会自个儿越陷越深。你们好歹是修道人,居然也中招了。 “后来呢?” “后来?”冤魂的神色有些不稳定了,好几张脸孔在面皮下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冒出来的样子。 “杀的人太多,有一天,一个道人上门来。他说我们一家子杀人太多,将来必定惨死,死后在在黑暗阴风中受烈火煎熬。” 好家伙,碰到高人了。 不过当时齐家人不会信的吧。 “我们不信,要揍他。他就说我们炼制的宝贝毫无用处,若是他胜了,我们就停手。若是不听劝,将来必定满门绝户。” “比的如何?” “输了,”冤魂面孔扭曲了,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杀剑图有那么厉害的煞气,放出厉害的兵器,煞气滚滚。但是根本打不过,我们连他的边儿都碰不到。他一手一个,把我们全都点倒了。” 摇头。 齐家人运道不绝,这是好事。 “也幸亏有这么一出,我们才发现,这幅图暗地里被阴物动了手脚。将来炼成,它就会反过来将我们杀了,才算是真正成了。” 我诧异地看着杀剑图。 这么凶恶,居然还是个半成品? “知道它在弄鬼,我们就把它给封了。” 冤魂露出狰狞神色。 “我们抓了一个修道人,在他身上下了五恶蛊术,然后丢进了棺材里。鬼物吃了他,就会被困在这个修道人的鬼魂里,每天子时都要遭受烈焰焚烧的痛苦。” 我心里啧啧。 我会信阴物的话,是因为一开始它说自己因为齐家人的缘故,每天都要遭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想要借助我的手来解脱。当时神头牌验证后,发现它说的是真话,我才会降低了戒心。 果然是鬼话。 “那个修道人就是左袢?” “没错,我们雇佣他来给齐家做事,他却在暗地里搞鬼,我们就把他给杀了。你看到的那个已经不是左袢了,而是变成他样子的老鬼谛角。” 我想到谛角巨大的牛蹄子和弯角,心里恍然。 “嗷……嗷……” 冤魂发出尖叫,神色变得痛苦起来。 “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一愣。 “很快我就要疯了。” 冤魂抬起手,就有血渍浮现出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撕下一块衣服,在上头写着一些古怪的字样。 “你说齐家还有小子活着,就把这个交给他。这是白鹤山的驱鬼打铁的法术,学不学,都随他自己。” 我点点头。 “感谢你替我们报了仇,我把杀剑图的符咒教给你了。这东西会反噬自己的主人,你用的多,就会被戾气侵染,一定要当心。” 我急忙问道:“唐省宁跟我说过,这个碎片是从你家得来的?” 我赶紧掏出了月牙碎片。 冤魂看了眼,就道:“原来是这个,这是我们在白鹤山一个水潭里找到的,似乎还有两块。” 我心里欢喜。 “给我。” 我缓了口气,很客气地说道:“能给我吗?” “我很想答应,但是不能。” 我一愣。 “这个东西很坚硬,我们一开始把它放进炉子里,看着能不能融化后铸造,但是火焰没法摧毁它,也琢磨不出价值,就随便搁着。” 我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当时举家逃难,只带了一块。还有两块依然在白鹤山,你想要的话,我就把地图画给你。几十年了,如果没有被人捡去,应该还会在原地。” 眼看着这厮的眼珠子越来越浑噩,红的刺眼,面孔扭曲着,有好多凄厉哀嚎的面孔从面皮子下浮现出来,急促地尖叫:“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