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解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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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条心。 人和鬼,本就不是一路人。 何况这男的是修道人,一向瞧阴物不起。 会是我的一线生机吗?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 手心抓着木飞镖,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 用了,固然能杀死一个。但是这飞镖发出去,几乎把我的力量抽个空,所以只有一次机会,但是面前的敌人却有两个。 花脸在左,那个穿着血衣服的男人在右。 “你是人,为啥帮助阴物?”我喘了口气,问道。 这人不理我。 “起码让我不做糊涂鬼。” 还是不理会。 倒是花脸冷笑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话虽短,但其中的道理一点不差。 “修道人第一就是修心修德,就算取宝,也是得之有方有法。你跟这种邪神勾结,就不怕给家里蒙羞?” 爷爷是这么教我的,行事有方,做事有正气。 “小子,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血衣服男人冷笑,反道,“你何德何能,能窃据法器?” “你们都要销金环,东西只有一个,给谁?”我放弃了说服,直接挑起了话题。 “自然是我。” 异口同声,一人一鬼同时向前一大步。 “哼,明明说好了,东西给我。” 这人一脸不屑,道:“没有我,你能破了祖姑婆的法术?做鬼不要贪心。你把东西给我,我另外可以补偿。” “不行,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我心里好笑。 他们争执了两句,气氛越发尖锐。 吵吧,打起来最好。 血衣服男人突然一声厉笑,道:“先把东西拿到,再来研究怎么分。这小子滑溜,免得被他给跑了。” “拿去。” 我直接拿出一个布袋子,奋起全力,就朝着远处丢过去。 直接追出去了。 人跑不过鬼。 花脸直接变成了一团黄烟,滚滚而去。血衣服男人冷笑,拿着那个锣鼓一敲,环绕四周的阴物发出尖锐啼叫,呼啸着追去。 场面森森,让人胆寒。 “找到了。” 一个鬼爪子从地下探出来,抓住布袋,发出欣喜欢叫。 黄烟一变,冲出一张巨大的鬼脸,直接把鬼和袋子吞进了肚子里头。 “给我吐出来。”血衣服男人大叫着。 他们要动手了? 不需要念诵符咒,直接就动手。 飞镖脱手,就化作一道红光飞驰出去。 目标是穿血衣服的男人。 这家伙是驱策阴物,勾结花脸的罪魁祸首。等他发现袋子里是假的,从我身上得不到东西,一定会转头去为难祖姑婆和白葳。 对付鬼,她们是行家。 再不济,还有同行可以求助。可以如果对付同道,她们就是两个女人。 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背对着我,心思被布袋子和花脸给牵扯住了。飞镖就像是一个火流星,直接打中了他的背部。 砰。 一声爆响。 那件画着奔马的血衣服一下子就四分五裂,隐约还能听到悲鸣声。 我心里一沉。 没事,衣服被打破了,这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转过头,一脸惊怒和悚然的神色,旋即恶毒地盯着我。我看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块头,上头用墨汁写着一个古怪符咒。 咔嚓,石头破裂。 “我,我的救命石……” 救命石?这东西救了他一命? 无奈。 我心里怆然,自己努力了,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给我撕了他。”一声尖锐咆哮,阴物纷涌而来。 修道人的血rou对阴物来说,是大补。 眼看着就要葬身鬼口,我闭着眼睛。 嗷呜。 一声怒吼。 远处突然来了一阵冷风,明明周围已经够冷了,但硬生生的,还是叫我打了个激灵。 死寂。 怎么回事?这里几十个阴物,都不出声了? 冷风飒飒,我刚睁开眼睛,就有两道巨大的绿色光束横扫过来,刺的我一下闭上眼眸,还是觉得痛的流下泪来。 “怎么这么多阴物,都滚开。” 一声大喝。 刹那间,阴风四散。 本来把我团团围住的阴物一下子就逃得无影无踪了,简直就跟被狗撵了一样。 我遮着眼睛,从指缝往外看,惊得目瞪口呆。 “阁下是谁?怎么敢插手此间之事,我等乃是修道人,与阴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血衣服男人脸色惨白,颤声说道。 “我们兄弟面前,还敢放肆?”这声音就跟金铁交鸣,刺的人耳膜难受,“勾结邪神,陷害同道,死后自有小苦犁地狱等着你。” 一道绿光闪烁着。 我就看着这个血衣服男人像是被一股无形大力打的飞起来,嘴巴喷血,一下子就滚出去十几米远。这人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给他个小小教训好了,到底是修道人,罪不至死。”另外个黑影劝道。 至于花脸,这厮乖觉,两个黑影刚现身,他就逃得无影无踪。 两束光亮扫射出来,落在我的身上。 “你是李淳?” 这是两个黑影,站在浓雾当中,比普通人要高要大的多。体型古怪,不像是人的模样,但是散发出一股很凶很阴的气势。 我以为是手电筒,结果居然是眼珠子里发出来的光。 不是人,谁的眼珠子会跟灯笼一样呢? 阴司? 我急忙把头低着,爷爷说过,碰到厉害的鬼东西时,千万不能跟它们对眼,一不小心,魂魄就会被勾出来了。 “呵呵,倒是小心,你是李淳吗?” 我点点头。 他们也是为了销金环来的?我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早就丢了。 另外个声音道:“我们兄弟受人所托,给你送个东西。” 送东西? 脑袋一懵。 一个黑色东西从黑影手中丢出来,正好落在我的怀里。 雾气一闪,两个那么大的黑影就不见了。 我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背心都湿透了。 刚才阴物环绕,随时会丧命,现在就剩我一个了?我直直地往后一倒,双手一摊,大字型地躺在地上。 呼呼喘气。 这就逃过一劫了? 过了会儿,有人喊我的名字。 由远及近,顺着山坡慢慢地过来了。 是白葳和祖姑婆的声音。 我喊不出声,嗓子眼儿哑了。白葳看到我,一下子扑过来,惊喜地叫道:“师父,他还活着,身体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