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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裙子两眼通红,用力吸着鼻涕:“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不要生气。” 郑须辙本来一肚子的火气,看她哭得涨红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内心的惧怕和愠怒减少了,不住摇头失笑。他没说原不原谅蓝裙子,指着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认真的。”他严肃起来,“以后再做这种事,就不要来见我们。” 蓝裙子抹掉眼泪鼻涕,含着一嘴巴唾沫含糊不清地:“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绝对不会了。” “我刚刚看见你趴在我的车后面,我真的快吓死了。”郑须辙为了让蓝裙子感受到他的害怕,夸张地捂着胸口说,“我没有感动,我真的是被吓死了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蓝裙子不住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今天是周一吧。你还穿着校服,怎么就跑出来玩?以后要好好上课。” 蓝裙子只剩哭和点头。 “好了,快跟警察叔叔回去吧。” “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不再做这种事了。我、我走了,哥哥再见。”蓝裙子跟郑须辙挥了挥手,垂下脑袋,跟着警察走了。 楚莱没有应对私生的经验,这番看郑须辙教育年纪小不懂事,尚可教导的小粉丝,生了些佩服之情,受益匪浅。追着他来的那个红裙子,因为害怕被责怪,早早拖着她骑来的那辆山地车,跟着警察走了,临走时看都不敢看他。想必也是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 面包车里的摄像器材,大件的基本都在。小件的估计也捞不出来了。 工作人员中,领队的刚跟制作组联系完,说:“今天咱们这条,拍是没法继续拍了,先去导演那里吧。” 郑须辙和楚莱点了点头,揉着眉头,呼着气,惊魂未定地跟他们一起去打车。 坐到出租车上,楚莱回想今日种种,背后犹生寒意。思维由“做艺人”难,一路衍生到“做人也难”。他拿出手机,相继给备注名为“老资本家”、“祖安嗲精”、“暴力老小”、“洪兴一哥”发去相同消息:我不做人了。 海佑:也许你拍摄不顺利? 雪弥:老二次元了。^ ^ 容诺:我帮你。 饶玄:老子没空,滚蛋。 楚莱一列回复看下来,先回了海佑:这一切,要从1930年那个秋天讲起,那一天,袁隆平诞生于北京协和医院…… 白城山快近山顶的位置,有一个亭子。亭子斜左往前五十米处,有一座庙观。 饶玄与简流这一组,爬到此处,天上飘起雨点儿。 助理抓了把这小雨点,问:“天气预报有说今天下雨吗?” 一人应她:“下小雨,一会儿就过去了。” 众人看见亭子,便进去歇息。饶玄联系了另两组成员,雪弥和海佑找到了两个锦囊,林溯羽和左辛也找到了两个锦囊。最后一个锦囊,可能就在山顶某处。 亭子可以坐的地方不多,简流跟饶玄将位子都让给工作人员。 “饶玄,陪我去那里看看。”简流邀请饶玄跟他出去走走,对工作人员说,“别担心,我们不走远,过会儿就回来。” 饶玄跟在简流身后,问简流:“上哪里去走?” 简流没说话,只往那庙观走去。 饶玄跟简流来到庙观门口,看见庙观大门正中上,悬着一块镇魔镜。那镇魔镜本是背对着他们,叫一阵风吹过来,忽旋了个面,镜面对准饶玄。 饶玄望见镜子内,自己面色青白,毫无生状的原貌。陡生一阵凛意,脚像粘在地上似地走不动了:“我不太想进这种地方。” 简流温和地笑着,拉起他的手臂说:“只是进去看一下,没事的。” 饶玄被他半推半拉,老大不愿意地走进这座庙观。 庙观内,一尊饶玄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的某路神仙的神像,被供奉在中间。 饶玄瞧见这尊默默无闻的神明,内心是没半点惧色的。但这尊神明手中,竟握着一柄浸了天帝庙朱砂的剑。 饶玄受尽天帝朱砂的苦头,看见这把剑,不由身子抖了两抖,额上冒出一层汗。 这座庙观,估计许久没人来过了,散发着一股荒废的潮霉气息,灰尘在透进来的幽光中飞舞飘扬着。 简流进了庙观,静静站在那尊神明面前,仰头默望,一言不发。 饶玄待在此地过于不适,动了动肩膀手脚,说:“这地方也没什么可看的,咱们还是出去吧。” 简流不应他话。 饶玄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心脏忽扑腾扑腾乱跳一阵,奇怪之中,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慌。 他不再理会简流,转过身,抬脚就要出门。 就在他一只脚要踏出门槛时,庙观的三道门,突然齐齐关上,将二人封闭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怎么回事?这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饶玄使劲的推了几下门,推不开。心里一个想法飘过——这难道是节目组的安排? 但这个想法,被简流接下来的动作打破了。 简流走到那尊神像前,从神像手中,取下那柄被朱砂抹浸得鲜红的剑。他指尖在剑身上划过,剑刃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他的声音,在这幽光森森的庙观内,显得尤为低沉:“你不是想知道,我当歌手以前,是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