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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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因心里揣着心事,她不止在吃饭时走神,就连回到王府后调香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经常出错,这令萧湛大为奇怪。但无论怎么问,始终都问不出来原因。 想来最近除了去过玉兰坊那件事外,自己也没有惹她不开心,于是萧湛百思不得其解。这日在练兵场练完兵休息时,走着走着,忽然同身边的孟霖帆随便聊起来:“霖帆,你这两日有没有觉得,王妃有些郁郁寡欢,和之前爱说爱笑的性情不大一样了?” 孟霖帆回忆了一下,确实觉得她整个人不如之前那么开朗了,这时,猛然想起来什么,惊呼一声道:“不会是因为前两日问过卑职那件事,所以胡思乱想了吧?” 萧湛一愣。侧过身,目色微敛,一脸正色的看着他:“她问你什么事了?” 他摸摸后脑勺,有些难以启齿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几年前,您送薛大姑娘耳坠的事,”说到这里,赶紧解释道,“卑职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认为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这个误会什么了吧?” “你,” 萧湛一时之间气郁不已,眉心紧蹙道,“难怪她会心情沉重,你呀你!”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什么,起步就往回走。孟霖帆自知犯了错,暗恼的拍了拍自己这张臭嘴,连忙谨慎的跟了上去。 今日萧湛回来的早,薛玉娇放下手里的事,还微微讶异的询问了一句“怎么回来这么早”。 萧湛随口应付过去,接着,像往常一样,等她为自己解掉外面的戎衣,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薛玉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总觉得他今日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本王知道了。” 突然,萧湛抬手扶上她的腰,与她道,“知道了自从忠武侯府回来之后,你为何一直不开心的原因。” 薛玉娇一怔,抬眼看着他,两只眼睛里面写满了心虚和复杂。 萧湛拉着她的手坐到案前,一手揽着她,一手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声,默然片刻,徐徐解释道,“那耳坠是本王送她的不假,” 听到这里,薛玉娇脸上掩不住的情绪低落,不论是什么原因而送,她都并不想继续听接下来的话了。 “但是,” 他还没说完,此时接着道,“本王送她耳坠是有原因的。当年,本王有次走路快了,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的耳坠掉在地上摔坏了。我从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便命手底下的人到外面买一只一模一样的还给她,好在并不难买到,最后买到一样的以后就还给她了。仅此而已。” 他解释的大方坦荡,毫不掩饰。这么听来,两人确实没有什么私情。 可是,薛玉娇仍然有些膈应。只要想到她戴的是萧湛送给她的,便心里堵得慌,想起来就耿耿于怀。 恍然发现,自己的嫉妒心竟然到了如此境地,简直有些恐怖。 试想,倘若将来某一天,萧湛真的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自己该当如何?是否会容不下她们? 薛玉娇不敢去想以后。 一日晚上,她坐在镜鉴前梳着胸前的长发,形容美的如诗如画。 萧湛从外面回来,自身后抱着她,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形状细长的锦盒。他眼底含笑道:“你打开看看。” 薛玉娇迟疑了一下,将锦盒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支木钗,整体造型简约不失美感,端口处雕了一朵桃花,极其精巧,而更为精巧的是,钗身打磨的十分光滑细腻,摸起来线条流畅,手感极好。虽然是木制的钗子,但不得不说做工细致,十分漂亮。 她开口问道:“这是……” “木钗。喜欢吗?” 她当然知道这是木钗,可是,莫名第一反应觉得这是在敷衍自己,于是道:“您平时送了那么多头饰给妾身,妾身根本用不过来。以后,还是少送这些吧。” 萧湛料到如此,故意将惊喜留在后面。他两手搭在她双肩上,弯着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本王亲手雕的木钗,雕了小半个月,特地送给你的。那件事,你可别再往心里去了,好不好?否则,本王会心疼。”说到这里,侧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她轻咬下唇,面色一红,两颊像是染了两朵红霞,低下头去,轻嗔了一声,不承认道:“妾身没有往心里去。” 说话间,已然心情愉悦的将木钗贴在胸前,爱若珍宝。 她细细抚摸着钗身,想到这是他亲手为自己雕的,而这上面每一个纹路,都是他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刻出来的,那么清晰,那么温暖,仿佛上面还存留着他掌心的热度。如此独一无二之物,不由被他的心意深为打动的同时,愈发控制不住内心对他的喜爱之情。 萧湛看出她很喜欢,心里舒了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他扬唇一笑:“我帮你插上。” 第51章 不胜娇羞 说罢,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将那木钗轻轻从乌鬓中插了进去。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 薛玉娇很清楚自己是在乎他的,而他对自己的好,她也全部记在心上, 尤其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回想起来时, 就觉得心中暖暖的, 十分感动。 俗话说, 知足常乐, 莫要欲求不满,贪得无厌。 薛玉娇知道不该恃宠而骄,干涉他的私生活, 以及过问他将来纳妾的事。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 也好让自己死心。 她靠在他怀里,语气柔和的问道:“妾身知道不该生妒,可是, 还是想问您一句,将来,您若纳妾的话, 还会对妾身这般好吗?” 萧湛一愣,匪夷所思道:“是谁告诉你,本王要纳妾的?” 此话一出,这次换薛玉娇愣了。 她直起身,看着面前这张冷峻逼人的脸, 不由脱口而出道:“您的意思是……” 萧湛抬起手,两只温热的掌心抚摸上她白净柔嫩的脸颊,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表情认真的说道:“此生,本王只要你一人。” 薛玉娇虽然为他这番话感动,但仍是不敢相信,埋在他怀里道:“话虽如此,可我父亲当年也对我母亲说过只娶她一个,最后,还不是又娶了荆氏?” 萧湛面不改色道:“你父亲是被荆氏和你祖母一起下药设计的,他没办法才会娶她。但你相信我,我不会。” 见她不为所动,萧湛有些心急起来。将她翻了个身,仰面看着自己,问道:“你不信?” 而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朝夕相处,他能看出来薛玉娇是喜欢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喜欢。 现下,见她螓首半歪着看他,眼波流转,姿容撩人,突然,心跳加快,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似要吞她入腹一般炙热。 不由分说,萧湛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来。走到床前,放躺在床上的同时,整个身体也跟着覆盖了上去,语气暧昧的道:“既然不信,那么一会儿可不要求我。” 说罢,低头去亲她的嘴,手剥她的衣衫。 他向来说到做到。 接下来,薛玉娇被他入得乱凑乱颠,香汗如雨,整个人娇泣不成声。 宛若羊脂的身儿乱摇不止,她痴痴迷迷的泣道:“妾身信你便是。夫君慢些。” 这声娇软的“夫君”让萧湛更加兴奋难耐,声粗气重,闷声大干。 薛玉娇只觉整个人飘在云端,失去理智,下唇儿咬着被儿,只剩下娇喘不已。 …… 萧湛每次和她做完那事都会回味无穷,着迷不已,而每次她都被自己弄晕过去,又感到有点心疼。 作为主动方,他自然很享受整个过程,只是,不清楚被动方是什么感受。听她每次都喘着求自己,口中喊着“不要”和“慢些”,就会好奇是否是真的不想要。 可是,明明看她的表情也很舒服才对。那为什么要哭呢? 于是事后,萧湛硬着头皮悄悄托谨娘和她旁敲侧听的打听一下,想知道她对自己那方面满不满意。 谨娘虽然是过来人,但听到王爷让自己偷偷打听这个,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当日,谨娘将他的话基本原封不动的和薛玉娇转述完以后,薛玉娇显然惊住了。 没想到平日里高冷的萧湛,竟还有这么大胆又有趣的一面,问这种略显可爱的问题。咬了咬唇,难免感到些微的羞耻,更别提和谨娘直接说实话。半晌过去,只笑而不语。 谨娘知道这是不好意思了。 而她到现在也不好确定薛玉娇对萧湛到底是不是那种喜欢,但从以前种种迹象来看,应当是吧。 “王妃,老婢要如何回复王爷?”她询问道。 毕竟这种事情不好回复,还是问过当事人比较稳妥。 薛玉娇捂着脸想了想,随即小声道:“你就说,‘很好’。” 谨娘一愣:“就两个字吗?” 她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个羞耻的话题,连忙点点头:“对,你就这么回复他就行了。” 很快,谨娘按她说的转达给了萧湛。萧湛听完,放下心来,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常,然而心里想着接下来要更加努力才是。 可怜薛玉娇若知道他在这么想,不知作何感受。 自从这个话题打开以后,萧湛比之以前更加不避讳了,哪怕旁边有人在时,也会对她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有未经人事的下人们见着两人亲昵,无不臊的面红耳赤,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两人和如琴瑟,鹣鲽情深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宁王和其王妃恩爱有加,渐渐两人的爱情故事被人们描绘的有声有色,竟成为了一段佳话。 故事一传开,加上萧湛明确对外表示无纳妾想法以后,就连素日想将自己女儿介绍嫁去为妾的富商贵胄们也不再殷勤献女自讨没趣了。 …… 又到了一个休沐,这是第二次萧湛和薛玉娇一起回忠武侯府住了。 萧湛白日忙着指导薛啸云,只有清早和晚上才能和薛玉娇腻歪一会儿。而反观薛玉娇,她帮不上什么,每天在这里除了吃就是睡,俨然当做回娘家休息度假了。 两人上次在薛玉娇的绣房住了一晚,彼此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在这张床上。当时她们还是叔侄关系,再想起来多少有点感叹物是人非,于是因心里作祟,那一晚两人都各睡各的,整晚异常安静。 这一次,萧湛决定打破这层尴尬,晚上主动一些。 临入夜,两人刚吃过晚饭,薛玉娇正准备去沐浴,忽闻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谨娘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是紫薰。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被子的仆妇。 见着谨娘,紫薰站在门外和她见了个礼,含笑道:“我们大姑娘说,夜间凉,担心这边缺少铺的盖的,便让奴婢给王爷添一床被子。” 这一番话,屋内的两人自然也都听到了。 萧湛面色微凝起来,看向薛玉娇,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却见她脸色平静,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下一刻,她嘴角微扬,气定神闲的站起身,笑着走了出去。 萧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拦她。接着,只听她朝门外大大方方的微笑婉拒道:“你回去禀报说,这种内事向来都是我这个王妃在cao心,就不劳jiejie她越俎代庖了。” 听到最后一句,紫薰脸色微变,讶异的看着她。被她笑里藏刀的眼神震慑住,很快又心虚的移开目光去。 萧湛也微微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看来耳坠一事,是真的打击到她了。 “可是……” 紫薰还没说完,被薛玉娇当即打断:“没什么可是,你就按我的话回复去吧。天晚了,我和王爷也要洗洗睡了。” 紫薰似有不甘,微微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萧湛就坐在室内,置若罔闻,似乎没有打算露面的意思。杵在那里片刻,自觉找不到理由强行将被子留下,再继续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愈发难堪,于是只好告辞。 谨娘和薛玉娇关门进屋,萧湛看她神色转眼冷了下来,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儿,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为她心疼才好。 而短短一个月来,萧湛已经尝过了两次她吃起醋来的厉害,她这个人一旦心里揣了事,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不想让她又陷进胡思乱想中去,得赶紧打消她的疑虑才是。 于是想了想,左右吩咐道:“你们去准备热水吧。我和王妃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