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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寄想呵热自己的指腹,一条一条抹去韩昭眉头皱起的沟壑,但这太暧昧、太逾越……中间隔着他现在还不能跨越的分寸。 所以他只是一屁股坐到韩昭的对面,倒了一杯茶喝光,把杯子一放。 赵寄的动作成功让韩昭回神,他看向这个“最会挑时候”回来的臭小子。 赵寄撑着脑袋笑盈盈冲韩昭道:“师父,我要的礼物想好了。” 韩昭悠悠问道:“要什么?” 赵寄伸出一个手指:“我想要一个愿望变成三个愿望!”说着换成了三根手指。 韩昭用“你在想屁吃”的眼神看着赵寄:“不可能。” 赵寄不服,还回嘴道:“这个怎么不算愿望了?” 韩昭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赵寄不敢再皮,认怂:“好吧好吧。我认真许一个。” 他偏头想了一会儿,弯眼道:“小时候,师父总管着我喝酒,我便要师父今天晚上陪我喝到醉。” 这么不着调的要求?但想想的确也像赵寄的性子。 既然答应赵寄一个要求,如果不犯底线,何妨顺了赵寄的心意。 于是他舒展了眉头:“可以。” 没想到赵寄还没完,他又说:“地点我定。” 这小子又有什么怪主意?韩昭似笑非笑地看了赵寄一眼,同样应了下来:“没问题。” 赵寄掏出刘玄给他的令牌抛了一下接住,咧嘴笑道:“那我们启程吧,去北望山还有好一段路呢。” 第40章 夜谈 一弯缺月如勾,挂在天空中,照耀着苍茫广阔的平原。 夜空下,两匹骏马若箭掠过映月湖,正是夤夜出城的赵寄与韩昭。 韩昭骑着黑色骏马,若低掠的鹰隼飞过枯草之上,他身后十步远,赵寄紧追不舍。 见实在超不过韩昭,赵寄开始耍赖了:“师父,等等我啊!” 韩昭回头看了一眼赵寄,短促地笑一声:“自己追。”说罢,更全力地驭马,掠过了映月湖。 赵寄见自己的“撒娇”不管用,也闭上了嘴,平尽全力追赶韩昭。 风刮过耳边的感觉让韩昭感觉很畅快,告别战场之后,也只有在策马奔腾的时候他才能再度感受到血在身体里“沸腾”的感觉。 今夜是赵寄想“胡作非为”,韩昭也借着陪他胡作非为的名头,任意一把。 全力跑了一个时辰,北望山已遥遥在望,这里只是山脉的一处,不是关隘,凉州的“咽喉”龙渊峡谷还要往东行三个时辰。 一夜的时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龙渊峡谷,所幸赵寄的目的地也不是那里。 见目的地近在眼前,赵寄慢下了马:“师父,不行了,跑不动了,又是您赢了。” 此处名为回首峰,是这片广袤而平缓的区域里难得的高岭,八年里,韩昭带赵寄来过好几次,每次他都带着赵寄爬上最高的山峰,带他眺望东南,在他脑海与胸腔中勾勒下中原的每一寸山河。 听到赵寄认输韩昭慢下马,回身等赵寄追上来。 赵寄驭马上前,却在靠近韩昭的时候突然出手攻击,无奈韩昭早有准备,轻巧地挡下赵寄的偷袭。 两人拳脚相交,有来有回,从马上打到马下,最终以赵寄被韩昭制服在草地上作为结尾。 赵寄连连求饶:“认输了,认输了!师父您轻点。” 韩昭嘲讽:“个子是有我高了,但功夫还是再练二十年吧。”说罢他收力起身。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同时,赵寄突然攻击他的下盘,韩昭闪退不及,吃了赵寄一招,倒在了草地上。 他立即起身,但赵寄却已压了上来,意图用全身力气制住他。 韩昭出拳,被赵寄抓住手腕,韩昭出脚,被赵寄抵住大腿,韩昭欲全身发力摆脱赵寄,但赵寄却趁机往韩昭敏感的颈窝里吐了一口气,顿时韩昭全身一麻,软了力气。 韩昭知道赵寄这小子不折手段,但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取胜耍这种伎俩,一时恼羞成怒:“逆徒!” 赵寄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嘴:“师父你说过,比试之中各凭本事。因为这句话,打小我可没被你胖揍,现在你吃亏了就要耍赖了吗?” 论诡辩韩昭可不是赵寄的对手,他无言以对,只能沉下脸质问:“所以你是想把小时候的账讨回来了?” 赵寄脱口回道:“我哪敢?”也舍不得。 虽然韩昭面上不显,但心里颇为受用,短暂的失力效果消失后后他抽出腿,一脚把赵寄踢开。 赵寄被踢得在草地上滚了两圈,然后麻溜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这次他真的认输了,不敢搞幺蛾子了。 虽然赵寄皮但也是有分寸的,他知道再和韩昭闹就不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脚了。 可惜了他苦练这么多年,还是打不过韩昭。 赵寄神情遗憾:师父要弱一点就好了,那样他就…… …… 回首峰周围人烟稀少,仅有一条小道可以直通山顶。 牵马沿着小道而上,越高视野便越开阔,此时大地已陷入了夜,远处的平原沉寂,在夜色中微微起伏,尽头似乎可以望到一点城池的影子。 今夜月暗,天上繁星璀璨,明灭不定。 赵寄坐到崖边,拿起一坛酒除去泥封,放到韩昭面前,然后又给自己拍开一坛,朝韩昭一举坛:“师父,请。”说完捧着就隔空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