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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江晓寒揉了揉被丫头撞疼的胸口,服软道:“不说了不说了。” 颜清正忙着看小宝的功课,不免有些冷落江晓寒。江大人平素独自一人尚能自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似乎平白被削了十岁,幼稚的不像话,非要颜清时时刻刻看着他才能满意。 江大人一挑眉,伸手将丫头抱到跟前:“丫头,叫我什么呀?” “叫爹爹。”丫头脆声道。 “那你叫他什么呀?”江晓寒又指了指颜清。 这下连小宝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这问题将丫头难住了,小姑娘咬着手指,眼巴巴的看了江晓寒半天,摇了摇头。 “他是我今生命定之人。”江晓寒耐心的教:“所以你叫我爹爹,也得叫他爹爹,知道吗?” 丫头响亮的答应了:“知道!” 颜清终于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脚往里走:“江晓寒!” “哪说错了啊。”江晓寒胆大包天,还捏着丫头的手冲他晃晃:“我说的不对吗?” 小宝就在外间的书桌上写字,白日里分割内外间的屏风向来是拉开的,小宝只听得江大人硬气不过三句便败下阵来,抬头就看见江晓寒又在与颜清嬉笑求饶。 这场面时常出现,这几日下来,莫说江墨江影,连小宝都已经习惯了。 颜清拿江晓寒也没什么办法,不晓得是不是练武的缘故,江晓寒身上一丝一毫文人的迂腐也没有,偶尔语出惊人时,甚至称得上离经叛道。 小宝走神间被颜清抓了个正着,于是不出意外的又被罚了一页大字,苦着脸又换了张新的宣纸。 江晓寒坏得很,听见小宝被罚也不意思意思求个情,反而在屋内笑的前仰后合。 丫头嘴里含着蜜枣,腮帮子鼓起来一小块,看起来脸圆圆的,像个年画娃娃。 “爹爹。”她歪了歪头,含糊道:“笑什么呀。” 江晓寒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笑哥哥是小可怜,今天不抄完大字,怕是没有晚饭吃啊。” 丫头虽不知他在笑什么,却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拍着手笑了起来。 颜清被这一屋子的活宝闹得彻底没了脾气,笑着摇摇头:“你不去看文书,在这捣什么乱?” 江晓寒一脸冤枉:“今日是我生辰,阿清不给做面就算了,还要赶我去干活是什么道理?” 他眼角眉梢还带着方才的喜意,许是笑的太厉害了,眸子还有些湿润。在榻上闹得久了,衣襟有些微微的凌乱也浑然不觉,见颜清走过来也不肯起身,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抬起头含笑望着他。 颜清向来对他这种眼神毫无抵挡之力,哪儿还会怪罪他在幼童面前胡言乱语。 “我说要去给你做,你自己不让。”颜清软下声来:“那我现在去,成不成?” 江晓寒哪能真舍得叫他大热天的去厨房揉面烧水,笑了笑道:“面什么时候吃都好,你才刚好,别去受这个累。” 颜清耐心的很:“那今日是你生辰,有什么想要的?” 江晓寒眼珠一转:“你不是说在孩子面前莫说浑话吗?弯下腰来,我偷偷告诉你。” 颜清不疑有他,微微弯下腰凑近了江晓寒。 江晓寒伸手捂住丫头的眼睛,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在颜清唇上吻了吻,明明是一触及分,却带着难言的缱绻意味。 江晓寒说:“好了,这不是有了吗?” “胡说。”颜清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就要上来偷袭一下,也不像最初那样会被人弄得脸红,只是还会有些不自在:“这算什么礼物。” “这世间,我只要一个你。”江晓寒笑着说:“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颜清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直起身,从旁边拿过一碗清水。 “这是做什么?”江晓寒奇怪道。 “嘘。”颜清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江晓寒顺从的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颜清手心扫过,带来细密的麻痒。 江晓寒只觉得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额头,像是水渍一般,随之而来的是颜清的手指,江晓寒闭着眼睛,光凭触感也能想象到颜清素白的指尖正在他额头轻轻划过。 若他能看见,便会知道颜清正在他额上画着一道符。 ——除祟辟邪,福寿安康。 是一道平安符。 颜清蘸着清水将这道符画完,却并未放开覆在他眼睛上的手,而是微微俯**,在江晓寒额上轻柔的烙下了一个吻。 “心想事成,长乐安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子戚、就叫小顾吧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 第66章 颜清身子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又在刘家村多留了三天,才得了江晓寒不情不愿的一点头,正式算作解禁。 刘家村的瘟疫也早已得到了解决,虽然还些体弱多病的老人孩子还未大好,但有了任平生留下的药方,痊愈也是指日可待。 谢珏走之前,令神卫营的兵士在村中又转了两圈,确认每家每户的牲畜尸首和病逝之人都已经焚烧深埋,才放心的带着兵撤走。 雨季已过,原本被洪水冲毁的堤坝经过神卫营的整修,起码能再撑上个三四年,江晓寒替村长留了半月份的药材和米粮,也就开始着手准备回平江的事宜。 先前他担着巡查的名,自然去哪都无所谓,可现如今京中御令着他暂领平江事,他再这么待在刘家村,就有些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