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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脏兮兮的大白狗趴卧在地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颈部和四肢都禁锢着铁链,身边站了一圈儿少年修士。 为首两位少年十几岁,一个目光沉静,一个眼神狠厉,狠厉的那个手持利剑,一下一下全力劈砍在白狗身上。大白狗理都不理,身上被砍出浅浅的伤口,很快又自动愈合。 卫长松的神情越来越不忍,阻止道:“宁安堂兄快住手吧。” 卫宁安冷笑一声,“妖怪害人死不足惜,你自己优柔寡断就别拦着我动手!” 卫长松道:“真相还未查明,怎能妄下定论。” “查什么查!它自己都不反抗,这不是心虚认罪了吗!”卫宁安的性格和名字完全是反过来的,说话又尖酸又刻薄,“少门主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吧,有本事把我也逐出宗门,就像你那个挡了路的亲弟弟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长松气得脸通红,“你不要胡说!” “哈哈哈我哪敢得罪少门主,嫌命长吗!” “你……”卫长松气得直哆嗦。 卫宁安更加得意,正想再挤兑两句,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到头皮发麻的轻笑。 “这不是连族谱都查不出的远房大堂兄吗,半年多没见,你的牙又长好了是吧。”焦愁慢悠悠走出人群,一身红衣,言笑晏晏,却挥袖就是一巴掌,隔空抽飞卫宁安三四米,扑通一声撞在墙上。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卫宁安呕出一口血,血中夹杂着几颗牙。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焦愁一言不合扇巴掌的动作惊到了,围着白狗的几名弟子都认识卫长柏,见卫宁安趴在地上咳血,也不敢上去扶。以前在天一门的时候,卫宁安经常挑衅焦愁,每次都要付出几颗牙的代价,屡教不改。 用焦愁的话说:“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古人诚不欺我。” 焦愁离开天一门,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原因。旁的门人都被蒙在鼓里,只知道某一天门主大发雷霆,将内定继承人卫长柏逐出宗族,又将平平无奇的卫长松立为少门主。 像卫宁安这种屡教不改的,每次见到卫长松就要挤兑两句。 卫长松和他打了几次,次次把他打成猪头,却还是堵不住卫宁安的臭嘴。 眼见多日不见的弟弟出现在面前,卫长松激动地红了眼眶,飞快跑到弟弟面前,又不知道说什么。焦愁临走前留下书信说明原委,他才知道弟弟把福运给了自己。 果然弟弟离开后,他的修为一日千里,再也没有事倍功半的感觉了……可是,卫长松委屈巴巴地想,知道真相的叔叔可凶了,不许我对人笑,不许我和朋友玩,还整天逼我在宗门立威,这我哪会呀…… 卫长松红着眼眶殷切道:“弟弟你回来吧!” 焦愁:“……” 半年不见还是老样子啊,我的哭包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焦愁:我溜走了~ 箫戎:我下线了…… 作者:我上榜啦啦啦~~~(男女老少父老乡亲们把收藏安排一下!) 第12章 大白 正所谓,兄弟相见分外眼红。 卫长松见到久别重逢的亲弟弟,红着眼睛哭唧唧。 焦愁见到久别重逢的哭包大哥,红着眼睛想打人。 在焦愁身份暴露前,卫家兄弟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大哥带着小弟到处浪。只不过年纪小的焦愁是“大哥”,虚长三岁的卫长松反而成了“小弟”。 卫长松曾天真的想,兄弟一生一起走,你当家主我沾光。以为躲在弟弟羽翼下,天雷来了都不怕。哪知弟弟翻脸比翻书还快,脱了马甲就不认他,简直人间惨剧! 卫长松哭道:“阿弟,你不在家,他们都欺负我!” 这也是习惯,从小挨了欺负就回家找弟弟哭诉,弟弟总能帮他找回场子。 焦愁头痛欲裂,“闭嘴,不许哭,把眼泪憋回去!” 卫长松:“嘤……” 焦愁被他嘤出一身鸡皮疙瘩,想打人。 卫长松无限委屈地吸吸鼻子,抹着眼泪跟在弟弟身后。 焦愁不想暴露身份,也没反驳卫长松那句“阿弟”,在场知道他被逐出家门又敢于作死的卫宁安歇菜了,只剩几位在他十五年银威下瑟瑟发抖的天一门年轻弟子。 众弟子面面相觑,像过去十五年一样恭敬行礼:“参见二公子。” “……”焦愁头更痛了。 早知今日,当初真不该在天一门作威作福! 锋芒毕露不服就干固然爽快,但……把人家宗门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被所有人默认为少门主,连自家亲哥都做好当“贤王”的准备了。一朝身份暴露,跑得比兔子还快,如此嚣张又不负责任的混蛋,不愧是我焦忘忧! 焦愁美滋滋地想。 卫冕是不是气疯了,肯定气疯了! 想到死对头怒发冲冠的脸,焦愁心情大好,对众弟子道:“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情况。” 众人下意识去看大公子,大公子揉着通红的眼眶,偷偷打了个哭嗝。 “…………” 众人默默移开视线,恨不得自戳双眼。 焦愁为了挽救哭包大哥最后的尊严,强行转移话题道:“你们几个,先把大门关上,再把看热闹的都赶走。你们两个,把卫宁安给我抬走抬走,别放这儿污染我的眼睛。还有那个谁,把李家主人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