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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刚窜上一股怒火,接着就被两人的话拉至冰潭,在三伏盛夏的暖塌上生生打了个寒颤。 “药还继续用吗?”曲昀问。 “用,不能让他醒着。”卫思宁答。 药,果然是药。 喻旻肩背一颤,尚且不明白卫思宁给他喂药的目的,漫出的恐惧已经令他冷汗涔涔——一直让他这样昏睡,万一伽来吙探知内情,都不需要出一兵一卒,将大衍元帅昏睡不醒的消息往边地驻军一放就能令北疆大乱。 曲昀想了想,说:“是药都留三分毒,你不能指着这个当救命稻草。” 卫思宁顿了顿,随后点头:“明白,不管盛京来的消息是好是坏,我都会按时停药。” 在药物的压制下保持清明极其耗费心神,喻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睁眼时是被卫思宁叫醒的。 他看着卫思宁近在咫尺的脸,眼里生出探寻和防备。卫思宁觉出他眼神同往常不同,却也没多想,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笑说:“睡傻了。” “坐起来吃点东西,今天熬了鹿rou粥。” 喻旻看向床头,除了放着餐盘,果然还凉着药。 很快他就知道这药的功效不是令他昏睡,而是让他变傻。 喻旻又怒又急,恨不得把眼前的粥碗扣到卫思宁脸上,叫他好好清醒清醒。 卫思宁一边喂他吃,一边还毫无警觉地逗他:“你这样傻乎乎地倒乖巧。” 喻旻狠狠咬着后牙槽,面色一动不动,努力保持他“乖巧”的模样。 “吃完了。”卫思宁放下空碗,把脸往前一凑,指着说:“亲一下。” 喻旻:“……” “快点。”卫思宁催促说:“昨天都让亲就亲,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因为昨天老子傻。 喻旻好险没让自己破口大骂。卫思宁的脸还怼在眼前,等着他亲。 等了半晌也不见喻旻亲过来,卫思宁只好自己贴上去,含住他咸湿的双唇赌气似的狠狠一吮,像品尝到什么珍馐一般舔了舔嘴角,颇有些遗憾道:“还是傻点好。” 喻旻:“……” 接着卫思宁如常一样哄他喝药。喻旻微眯着眼顿了顿,随后抬手接过碗,低头开始喝。 卫思宁这才埋头收拾餐筷,他视线一抽离,喻旻便手上生风,把余下的汤药尽数倒进床底。 这药能让他失去神智,想来是之前误打误撞没有喝足量才会有片刻清明的迹象。他既然醒了就必不会再喝。 夜晚卫思宁抱着他睡,难得遇到他晚上还清醒的时候,卫思宁抱着抱着就开始动手动脚,一会捏捏腰,一会挠挠背。直到他整个人压上来喻旻才浑浑噩噩地发觉某个地方的变化。 可是他现在一丁点想做那档子事的心情也没有,倒是很想揍他一顿。 若是照他以前的脾气,定然二话不说就把人掀下来,骂两句保管卫思宁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睡觉。 可是现在不行,他现在应该尽职尽责做个傻子,看看卫思宁到底想做什么。 卫思宁摸,他忍着。 卫思宁亲,他忍着。 卫思宁舔,他忍…他忍不了了。 毛茸茸的脑袋还戳在小腹上,喻旻浑身痉挛似的一曲膝,结结实实顶在卫思宁胸口。震地他上气不接下气咳了半晌。 “不舒服吗?”卫思宁眼睛都咳红了,眼里盛着一层情欲,混着方才一击疼出来的水雾,委委屈屈地捂着胸口问他舒不舒服,这模样格外惹人生怜。 喻旻别过眼,手脚蜷缩到一起,抱住膝点了点头。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有些受不住。他都不敢相信方才的呻吟是自己叫出来的。 喻旻没少在床上跟他示弱求饶,往往都会激他更甚,他像个身染毒瘾的恶棍,只要自己得以纾解发泄,不在乎身下的人受不受得住。 许是神智不明的喻旻看起来没有平日那样强大具有攻击性,他拼命瑟缩的模样令卫思宁什么也顾不得了,情欲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低声哄着:“那就不做了,过来抱抱。” 喻旻抬头看了看他,似乎在估量这话的可信度。 卫思宁看出他眼里的犹疑,立刻说:“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抱抱,抱着你睡好不好。” 喻旻这才慢慢爬进他怀里。 卫思宁抱着他无奈笑道:“傻了还这么防备我。” 两人在薄被底下紧紧贴合,卫思宁嗅着喻旻发间的味道,眯着眼喃喃地说:“过几天你恢复神智了可不要骂我。我现在脆弱得很,挨不得骂。” “你要是再毒发一回我真的要去找莱乌了,我不吓唬你。所以你要乖乖地喝药。” 卫思宁温热的掌心顺着他背脊摸下去,停在他腰间,“傻这么些天终于换了这么点rou,之前摸着全是硌人的骨头。” 一碗药还是有一小半进了肚,喻旻听他在头顶絮絮叨叨地说,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第二日照常有药送到跟前,喻旻照常喝一小半倒一大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曲昀还是每日过来给他问脉。 军中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书折子一应由卫思宁代劳。他周身乏力,大多数时候坐在床上。卫思宁也不会放他出去,最多在看折子的时候把他安置在旁边。喻旻暗自瞟了几眼,竟没有瞧出哪里处置得不妥。雍州近一年的历练和北疆战场的打磨也算卓有成效,如今禹王殿下谋能安定后方,提剑也能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