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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嗣音按着自己发晕的脑袋道,“本侯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本来他还好好的,本侯就道了个歉还没道完他就哭的厉害,唉……” 宁嘉容跟着好奇的问,“道歉?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这不是则笑说……”嬴嗣音顺手一指坐在最边上的顾则笑,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怒目圆睁的吼道,“你小子不会是故意坑本侯吧。” 想想还是这么回事儿,本来沈清寒只是不答应求婚,别的什么事儿都好好生生的没见有异常,甚至高兴的时候还会主动跑来抱着嬴嗣音撒撒娇,说说软话什么的,结果这下倒好,就因为嬴嗣音胡说八道了一番话,想表达的意思没表达完整,倒是又把人给招哭了。 于是众人纷纷齐刷刷的转头回去看顾则笑。 顾则笑哪受得了这个,长腿一蹬的就整个人蹦起来道,“我说的全是实话啊,清寒哥不肯嫁给侯爷,第一个是因为侯爷成过亲还有过孩子,第二个是因为他以前和嬴景文纠纠缠缠的到现在都扯不清楚,第三个是因为他们沈家三百多口人就这么被残害至死,事情虽然是嬴景文做的,可是侯爷他也不作为,在旁边干看不说还替嬴景文顶了这个事儿,我……我要是清寒哥,这些事儿说不清楚之前我也不可能会答应进冀北侯府的门儿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巨渊摸摸下巴道,“则笑说的有道理啊,将心比心,我要是沈清寒,估计等侯爷晚上睡着了,老子起身一刀,不捅死他都不解我这心头之恨。” 嬴嗣音,“……” 嬴嗣音咬牙切齿道,“本侯就这么招人恨?” 宁嘉容懒散的答话道,“对咱们来说倒是不可恨,不过从沈清寒的角度来看嘛,侯爷你倒确实是,挺讨厌的。” 又是一群说风凉话的家伙,嬴嗣音恳切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卫侯的身上,期盼着这家伙能说点儿有用的话出来。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司马卫侯避开嬴嗣音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的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扇子道,“要我说你非得纠结成亲这事儿做什么?他沈清寒现在乖乖的在你身边,这不挺好的吗?那一张纸有什么用?拜天地有什么意思?如果拜了堂就能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你头一个女人又怎么说?” 脑子疼的跟要炸开似得。 嬴嗣音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顾则笑说的不错,他自己以前做过的孽,到现在都还在这里等着的呢。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毕竟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人家沈清寒这反应就是很正常。 你嬴嗣音以前成过亲,所以再要人家陪你拜一回天地,似乎也失去了这件事儿一开始就拥有的最纯净,最独一无二的意义,你嬴嗣音以前爱过人,所以现在再说出来的‘我只爱你’这样的话好像也就没什么可信度了,以前爱嬴景文爱成那样,结果一个沈清寒就能把他再给掰回来,那如果再来第二个沈清寒呢?第三个第四个呢? 更别说沈家那事儿了,三百多条人命都钉进了沈清寒的心里头,怎么可能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说忘就忘呢。 “侯爷,前方有急信来报。”一小厮在门口传报之后便进屋来跪伏在地。 嬴嗣音闭口不言,还是司马卫侯先开口说道,“报吧。” 那小厮道,“侯爷,大人,方才前方驻守城门的官差来报说,城门口来了一列车队,说是……说是……说是圣上来访,要见侯爷一面。” 圣上? 嬴景文? 他来访? 他还敢来? 不止众人,就连嬴嗣音听着这话都吃惊的松开了自己按着额头的手指。 皱眉成了习惯,嬴嗣音道,“不见,让他回去吧。” “不行。”司马卫侯忙忙站起身来阻止道,“不能让他走,这么好的机会,人都站到了城门口,哪里还有放他回去的道理?” “赞同。”宁嘉容举手道,“不能放他走。” “我也赞同。”巨渊也跟着举手道,“这人都自己送上了门来,哪里还有让他走的道理?” 顾则笑左顾右盼,往司马卫侯的身后躲了躲,然后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手道,“我是建议,把清寒哥叫起来问一问,毕竟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咱们只管把嬴景文控制住,他想怎么处理看他自己的为好。” “赞同。”众人一致异口同声的喊道。 唯独在收拾嬴景文的这件事儿上,冀北侯府所有人的心思都拧成了一股绳,嬴嗣音看大家意见如此统一,想到还在房间里伤心难过的沈清寒,也就不好再说些别的什么,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这事儿,于是沈清寒被顾则笑喊醒的时候,还呆愣愣的看着那孩子麻利的给自己拿鞋子来穿。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沈清寒又问了一遍。 “嬴景文来了,先就在城门口等着呢,侯爷已经吩咐人把他们先拦住了,这事儿琢磨来去也该让你决定怎么处理才合适,所以虽然心疼你一晚上都没睡好,可是侯爷还是让我来同你说一声。” 沈清寒知道这是顾则笑编来逗自己开心的话,但是也懒得拆穿了,他只问,“嬴景文现在在什么地方?” “城门口,也不知道放他进来合适不合适,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让门口驻守的官差把人押进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