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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成舟和庄若临明显也是问询赶来的。 穆飞云后退一步,恭恭敬敬拱手拜了个礼道,“爹爹,庄叔叔。” 庄若临没说话,自从知道穆飞云被罚去祠堂面壁思过之时,他便是明白这孩子大抵是对婚事起了什么反抗的心思,总归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自己疼,面上再不好翻脸,那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穆成舟面色一沉,拂袖怒道。 穆飞云出现在这个地方本不该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儿,可偏偏就是他朝外头跑的这个动作,又是点燃了穆成舟心里的火气。 这是要干嘛?做什么?去漠北找莫南风吗? 穆飞云还来不及解释,身后便又是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具体吆喝的什么,站在堂外的人也没能听得清,不过大抵能猜到应该是在喊‘诛杀孝文侯,还江湖一片清净’这一类鼓舞人心的话。 庄若临瞥了一眼穆飞云,便同穆成舟道,“这个节骨眼儿就别骂孩子了,还是先进去瞧瞧,冀北那边一旦动手便是摆明了要和整个江湖作对,事态紧急,万万不能再耽搁了。” 穆成舟心里还是生气,他一甩袖子便同穆飞云道,“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回祠堂去乖乖跪着,等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想明白了,再出来认错。” 狠话说完,两位长辈便一前一后的往堂内走去。 穆飞云望着那个背景,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知道这个时候去顶撞父亲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终究还是不肯放弃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在穆成舟只差一步就踏进内堂的时候,他开口喊住了对方。 “爹爹,我有话要说。” 穆成舟背脊一僵,脚步顿住,一股寒意从背脊处一路攀爬而上。 甚至在这样暗淡的光线之下,穆飞云似乎都能看见穆成舟握住的拳头有些轻微颤抖。 穆成舟道,“别说些没用的废话。” 穆飞云道,“爹爹认为我做错事情,罚我去跪祠堂我心甘情愿,绝不反抗,可是爹爹该知道这不是罚我跪几天或是饿几顿饭就能解决的事情。” 穆成舟道,“那你说要如何才能解决?是要为父打死你还是赶你出家门?穆飞云,你长这么大你爹何时说过你,骂过你,管过你,干涉过你?可是今天这话我便明明白白的给你说清楚了,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从此我们父子情断义绝,我们穆家不会出你这样的……” 咬牙,最后那一句会刺痛人心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庄若临似乎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毕竟若是为了穆飞云不肯娶庄兮琳的事儿,他们父子俩倒是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 要知道穆飞云可是穆家独子,从小便是穆成舟的一块心头rou,一刻见不着便是时时会惦念着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位父亲说出要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这样的话来? 庄若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穆飞云倒是头脑清醒,刚刚还饿的头脑发晕的他现在脑子里比谁都还能转的更快。 穆飞云道,“爹,我知道您说的是气话,且如今冀北大敌当前,我也不想多提儿女私情的事情,您是长辈,您说我错了,要打要罚那都是您的自由,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继续去跪祠堂,我也不是想说我有多厉害,咱们冀北之外的人马的确很多,可若真比起战力,那是远远不及人家那头的。” 这话说的中肯。 一个嬴嗣音就已经够可怕了,虽然江湖传言他如今已不比当年,可传言终究是传言,没人真正知道他如今的实力究竟在什么地方,更何况那个人身边还有司马卫侯,韩离,商落云,顾则笑,宁嘉容,巨渊,苏清逸等一票当年跟他叱咤江湖的前辈们。 瞧着现今这情形,那沈清寒应也算是冀北的人了。 论起江湖排名,连沈清寒都在他穆飞云之上,这头人马倒是多,可说句难听的,全是一群江湖混混,一帮提不起排面的小喽啰。 没几个是能入的了高手排名的人。 这话倒是点明了庄若临几分,如今这个当头确实是不应该说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事儿,婚事重要归重要,可就为了这么一桩婚事,把这场战事都拖后,那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庄若临伸手将穆成舟往后扯了扯道,“飞云说的有道理,咱们两家人的亲事推后再说,如今孝文侯已经通知了所有冀北的人全部回家去,这明摆着是要做大事儿的苗头,大家都知道冀北可是没一个好惹家伙,若是巨渊、苏清逸、宁嘉容这些人全部回去了,那麻烦可是大了。” 穆成舟还是恨恨的瞪着穆飞云,恨他不成器,也心疼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像嬴嗣音那样荒唐无道的人喜欢漂亮的男人,别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奇怪,可穆家如何在中原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穆飞云若是真和莫南风搅合在了一块儿,人家外头的人又要如何说,如何看。 这莫南风的取向很明确,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从来都是放话沈清寒是他的人。 若是如今势头又转向穆飞云,那算是什么?退而求其次?追不上沈清寒所以又换个人来追?若是两个孩子真是情投意合了,那这嫁娶的事儿又要如何说? 苍山幽月谷是大户,人家漠北临安也不是小地方,你说你必须做娶,人家也未必会同意嫁,再说这两边都是独子,还能一辈子不养孩子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