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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侯爷,我按你的吩咐,路上已经把沈清寒跟了你的消息放出去了。” “干得漂亮。”嬴嗣音笑笑,“一会儿去库房领赏吧。” “侯爷,沈清寒怎么不在屋子里呀。”顾则笑里外的探了好几次头,确定没见着人之后,又才接着问,“难道是惹你生气,被你给揍了一顿,然后关起来了?” “揍他?”嬴嗣音自嘲的笑笑,“他不来揍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侯爷,要我说这沈清寒就是你给惯的,你要是揍他一顿,我看他以后还敢……” “侯爷。”老管家进屋。 顾则笑拳头都举起来了,瞧见老管家,又只得放下来,然后没好气的吐槽道,“安伯你可真不会挑时候,我这正给侯爷讲教男人的道理呢。” “侯爷见过的男人,比你吃的饭还多,需要你教?”安伯看了顾则笑一眼,也被这孩子黑的瘦的给吓了一跳,“瞧你是几天没吃过饭了吧,还不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只晓得在这里烦侯爷,快回去。” “我就想侯爷,想陪他。” “好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嬴嗣音出言打断,口气里带了几分不耐,“一人一句,说个没完了。” “侯爷,有贵客来了。”老管家微微弯了些腰。 “有客人?”顾则笑的眼珠子亮了亮,立马跳到安伯面前问道,“谁谁谁?是漂亮jiejie吗?我们冀北侯府六年不见客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嬴嗣音用手指头往沈清寒的睡莲上泼了些水,甩甩自己的手,再拿一旁的丝绢擦拭干净。 老管家许久不说话,像是要等他开口问。 嬴嗣音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他头也不抬的张口,“景文来了?” “嗯。”老管家沉沉应了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顾则笑脸上的笑意都直接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嬴嗣音倒是不吃惊,毕竟上回有人来请他,他没去,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嬴景文会亲自过来了,毕竟从小到大,在一起了那么久,纠缠了那么久,谁是个什么性子,谁想做什么,谁会做什么,两个人都是了解对方了解的不得了。 “那还不请进来?我们的一国之君,若是怠慢了,冀北侯府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圣上在厅堂等候,属下想把人带来侯爷卧房怕是不方便,若是一会儿沈公子回来撞见,就更麻烦了。” “啧……倒确实是麻烦。”嬴嗣音赞同的点点头,“我家清寒这脾气,是真的差啊。” 见嬴嗣音要出门,顾则笑立马跳到门口去把门给推开。 “侯爷可要换身衣裳?”虽然停了药,但嬴嗣音这身子一时半会也还是有损伤,老管家拿了披风,想给他披上。 “不换了,清寒心思细腻又敏感,可别回来瞧见我起了疑,又得闹得我头疼。”嬴嗣音伸手推开老管家的手,“本侯的身子没有那么弱。” 顾则笑在门口看着,虽然说不喜欢沈清寒吧,但是说真的,这个嬴景文更是讨厌。 好歹沈清寒再坏,最多也只是和自己抢抢东西,可嬴景文呢,人家是巴不得把嬴嗣音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挨个儿的全给弄死。 嬴嗣音这院子里那颗桃树可不就是他留下的,顾则笑听说是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种的树,嬴嗣音离开皇都的时候,还特地把这玩意儿给挖回了冀北。 当初为了救这一棵水土不服的树,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花匠,嬴嗣音就每天坐在这个石阶上看着,看花开,看花落,看那个自己掏心掏肺对待却得不到半分真心回应的,远在天边的人。 沈清寒一向话少,自从莫南风在冀北侯府被重伤,然后再被带回漠北之后,他就更是几乎没和嬴嗣音说过半句话。 没了莫南风,嬴嗣音又恢复成了那个好脾气的,处处让着他,哄着他的嬴嗣音。 沈清寒没功夫去应付嬴嗣音,至多至多是会拿本剑术秘籍问问他,这个地方要如何出剑才能更快,每天早晨练,中午练,晚上练,长进有没有是不知道,但是出剑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今天练剑的地方是东侧,又练到了一处瓶颈,若是已经大抵靠着自尊心还非得自己琢磨不成,但是自从被嬴嗣音指导几次后,沈清寒发现自己领悟的会更快些,为了不浪费自己的时间,为了发挥自己留在嬴嗣音身边能得到的好处。 沈清寒愣是养成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平日里在冀北侯府畅通无阻的沈清寒,今日不过是要走近路穿过大厅堂去西厢房,谁知道还没靠近,就被一群锦衣卫给拔剑拦住。 “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沈清寒倒是也没在冀北侯府瞧见过这几张脸。 倒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但就是不想惯着嬴嗣音,所以在侯府横行霸道,嚣张跋扈,总之是怎么任性怎么来,沈清寒觉得好像这样换一种法子发泄自己对嬴嗣音的不满,也能让他在痛苦绝望之中挣扎时稍稍体会到一些轻微的快感。 第22章 前缘可再续(2) 嬴景文带着韵锦公公和魏光在厅堂里等了好一会儿,手旁的热茶换了两杯,这才听见有低沉的脚步声在朝自己坐着的方向靠近。 这冀北侯府的铃铛全被拆走了,一个也没留。 这是我最喜欢的铃铛,送你啦。